第27章 北 州 童 謠①

北 州 童 謠①

府中赫赫，朱邱伯。②

十囊五囊，入棗郎。③

——《十六國春秋》

【注釋】

①北州——即幽州，在今河北省境內。本童謠《古謠諺》題作《北州童為朱碩棗嵩謠》。

②府中——指幽州太守王浚的官府之中。朱邱伯—即朱碩，為王浚的心腹，是一個苛刻貪婪的小人。

③棗郎——指棗嵩，是王浚的女婿和部下。

【賞析】

這是一首揭露和諷刺貪贓枉法的官吏的童謠。據《晉書·王浚傳》記載，王浚掌管幽州的軍政大權之後，驕橫奢豪，縱情聲色，不問政事，重用的都是一些阿諛逢迎、貪贓枉法、胡作非為的官吏，而以朱碩、棗嵩二人為最厲害。“府中赫赫，朱邱伯”，這一句著重寫“權勢”。在太守府中，朱某的聲威顯赫，府外如何，可想而知。但“權勢”如何炙手可熱，沒有具體描繪，這兒用的是虛寫法。下麵一句：“十囊五囊，入棗郎”，承接上句，寫的是“金錢”，用的是實寫法。棗郎的特點是刮錢，其貪婪的程度通過所用量詞得到很好的表現：他刮錢不是一串二串，而是按袋子（囊）計算的。“十囊五囊”，不是實數，更顯其多。童謠巧妙地利用人物的姓名，抓住他們最主要的惡行加以刻畫，給人留下很深的印象。一個小小的幽州軍政長官的下屬官吏就可以聲勢赫赫，不可一世，或者貪財刮錢，五袋子十袋子地大飽私囊，他們的上司和同僚如何，也就不言自明了。這裏，童謠用的是旁敲側擊，以小見大的藝術手法，給人留下較廣泛的聯想餘地，應該說是比較成功的。

【今譯】

幽州府裏聲勢赫赫的要數朱邱伯，而十袋五袋地刮錢的就要數棗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