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昨天下午購書兩冊,李福眠《疏林陳葉》,王湜華《音穀談舊錄》,前者是去年就看到了廣告,後者是偶然得之。是兩本都不錯的書,尤其後者,留下了許多大師級人物的墨寶痕跡,如俞平伯、啟功、錢鍾書等,有很高的文史價值,閑來品品,倒也有一種散淡的味道入懷。看了《散文海外版》上蘇北的一篇有關回憶汪曾祺的文章,正好也翻了翻前幾天剛買回的山東畫報社的《你好汪曾祺》,老先生真是讓人愛得受不了,很有些生不願做萬戶侯的傾慕之情了。朱葉青的文章倒也寫得俏皮,《十三不靠》書名就起的不正經,文章更不用說了,滿腦子的和時宜與不和時宜。還有幾冊裝禎很怪的書,裝在匣子裏,要拉出來才能看,他的畫也應該好看,隻是平時沒有留意罷了,好象他也玩玩古董。看了好幾篇,有些印象的且記如下,他的前妻子夜裏從美國給他來電話問他想不想複婚,想不想去美國,她已經是美國國會的顧問了。他一概答之曰,不想。他感慨說,自己光棍的日子過慣了,從來沒想過曾經離過婚;和一個中國人睡了好多年,中國人忽然就變成美國人了。另外的一篇文章裏引用了《浮生六記》中沈三白的話說,我不是僧,但有僧心。心境許可參照一二。還算過一回梭羅《瓦爾登湖》的成本帳。他和朋友以及朋友的“馬子”在街頭吃飯,“馬子”說她曾經做過十五天的小姐,十五天的經曆我聽著也上心,足足能寫一個長篇了,談話的間隙“馬子”逗他玩,他說了一句,我嫌煩,我打炮也嫌煩。後來的後來還有一句,我活著也嫌煩。

我活著也嫌煩。

但我又不想死。

2008、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