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讀書但包裏總是裝著書也是很風雅的事情,據說餘秋雨的《文化苦旅》走紅那一陣兒,許多特殊行業的漂亮妹妹包裏就裝著一本,這樣做起事情來,也應該是風雅的事情,餘先生的文化就因此還有了“口紅文化”的美譽,隻是,不知現在,她們包裏還裝不裝書,裝誰的書了。這段時間,我的手提包裏來來回回地也裝書,總是沒時間看,心裏又丟不下,隻好做這種風雅的事情了。裝的最勤的有兩本書,一本是陸穀孫的《餘墨二集》,複旦大學出版社今年的本子;一本是周振鶴的《知者不言》,北京三聯去年出版。路上總有人看我,因為我風雅。
八月四日那天中午,去了一回西安書林,中午休息的時間長,可以從容地看一會兒書。走了幾家常去的門店,沒有什麽收獲,心裏就有些悻悻的感覺,在四樓的電梯口,一個人站在那裏發了好長時間的呆,看著來來往往拎著大包小包的匆匆的人群,心裏就還有些難受,又到漢唐書城的門店轉了一回,還好,看到了這本《徐梵澄隨筆》,是北京大學出版社二〇〇七年大學者隨筆書係中的一本。對徐梵澄的重視,是今年的事情,是在看了揚之水、陸灝合著的《梵澄先生》之後,才覺得像這樣的學者的文字,不看,是有些可惜的,心裏的感覺,有如當年看金克木。
《美文》今年第八期上發了一期西北大學學人散文專輯,我的好幾位師長的文字都在上邊亮相了,整整看了一天,好像又回到了當年。學校,總是幻想者的樂園,許多人生的美好的事情都會在那個時段、那個樂園發生,盡管,有些短暫的瞬間,也有著人生的迷茫和淒苦,但相對於而後的漫漫的人生之路,那個樂園,無疑卻是人世的童話世界了。這期雜誌刊首有一篇田炳信的中篇散文,《墨索裏尼總是有理》,很好看,也很有嚼頭。田是閱曆豐富的人,撥弄文字是自己的拿手好戲,加上有思想,就端的好看了。《美文》以前發表過他的文字也好看。你看他的清俊的麵容,齊頭短發,戴副眼鏡,弄得就和陳丹青一樣了。有個性的人好像都是這個樣子。八期《讀書》上有一篇王蒙寫的《莊子與阿Q》,我看來看去覺得沒有多大意思,也許他老人家寫得太深,我讀不懂其中的微言大義,據說他是很睿智的老者。
新近去了好幾回書店,都沒有見到什麽好書,學校放假,《文匯讀書周報》也有好長時間沒有見到,新出版的圖書的信息終究隔膜,這也許是原因之一吧。持續的高溫天氣裏,昨天下午忽然下了一場大雨,是今年夏天以來最大的一次,是陣雨,卻沒有打雷,電視上說很多路段都出奇地積水了。今天晨裏,天氣明明就是涼爽多了。
2009、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