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張
張愛玲最出文章的時段,胡蘭成從蘇青那裏要了張的地址,就到上海靜安寺路找她去了,時在一九四四年。到一九四七年張給胡寫決絕信的時候,張的作品數量仍然是驚人的多。這是研究張愛玲的學者專家值得關注的現象。文學即是人學,這話總有它的道理。
一九六八年台灣掀起過一場“張愛玲熱”,直到一九八一年,大陸才出現了第一篇有關張愛玲的文章,張葆莘在上海《文匯月刊》上發表的《張愛玲傳奇》。我接觸張愛玲的文字較晚,是在一九九二年,江蘇文藝出版社出的那本《張愛玲散文全編》,綠色的封麵。據說當年賈平凹曾受到過張的文字的影響,賈是我很喜歡的作家,這也許是我找尋張的文字的重要原因。不過後來,張的個人身世、氣質對我的影響,似乎要遠遠超過她的文字,我猜想很多的張迷也都是出於這樣的心理。
張愛玲一九九五年九月在美國洛杉磯的一個公寓裏悄然離世,我當時看到消息時,心裏的失落感是十分強烈的。我後來找到過好多她不同時期的照片翻看,她的影像就深深地鏤刻在我的腦海裏了。近些年的影視片也不時地炒炒她,她好像就很普及了。不過目下平靜了許多,這才是生活的常態。前些天在公交車上,看到一位女士,覺得她很像張愛玲,尤其是從側麵看麵部,就是更像了,她下車走了,我還看了很長時間,心想,讓她去演張愛玲,一定很好。
上午隨手翻了翻去年購買的《舊聞新知張愛玲》消遣,看到她的年譜簡編部分,忽然就想起了她。一九四四年她和胡蘭成結婚的時候,婚書是這樣寫的:“胡蘭成、張愛玲簽定終身,結為夫婦,願使歲月靜好,現世安穩。”前兩句是張所寫,後兩句是胡所撰。以當時的情況看,胡真是一派胡言,柔和的文字裏似乎就隱藏了陰險。“歲月靜好,現世安穩”,這是多麽好的世相啊。
走在初春的陽光下清風裏,看著樹枝發芽,繁花繽紛,偶然地想想美女才女張愛玲,心裏也是愜意的。春天,宜相思,宜踏春,宜訪友,宜養清氣正氣,以備一年之所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