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儀趣聞

小女阿儀,淘氣調皮加搗蛋,趣聞一籮筐,今輯幾件於此:

女兒出世倆月後,開始像模像樣地說人話了,然最先說的不是“爸爸”“媽媽”,亦不為“爺爺”“奶奶”,而是“缸”(潮汕音)、“缸”、“缸”地叫著,故取小名阿缸。

打辦女兒出生證之前,俺一家子就忙開了,時不時張羅這小家夥的名字,對此俺的高見是:生第一個就名“一”,即“邱一”,依此類推,次兒叫“邱二”,三兒喚“邱三”……多省事、多方便、多快捷哇!畢竟曲高和寡,這個高見很快就被俺爸、俺媽、俺妻三票否決了,接下來俺的權威老爸定了個“儀”字,眾成員討論通過;爸又說根據生辰八字這孩子“金生水”,須加個帶“金”的字兒方好,初翻字典,有“金”、“錦”二字供參考,但很快大家表決不通過——“金儀”諧音金魚,搞不好長大後要被其同學拿作笑柄;而名字帶“錦”的人太多(連國家主席都叫錦濤),未免俗氣。最終,由俺妻在字典裏大費周折另選了個“錚”字(帶金字旁且宜作女子名的字實在有限),全名“邱錚儀”,由此拍板定案。

哼,俺至今憤憤不平,不采納俺簡明易懂的“一”方案也就算啦,還興起無端之“錚”做甚?日後被朋友問起“哪個zheng”的時候,不怕應答上的麻煩啊?得,咱兜裏隨時揣好“金字旁加個爭取的爭”的答案吧——俺一直頑固不化地認為,取名一要有個性二須筆劃簡三應使人一聽就懂不必問。

老爸老媽老婆眾成員在上,懇請下個孩子由俺老權命名。

阿儀三個月大時,某夜睡中抽泣流淚,奶奶驚曰:“這孩子怎麽啦?”爺爺答曰:“可能是做夢,夢見打不過人家。”

阿儀半歲時,爺爺送她一個外號“三傻”:一傻睡前哭鬧,哭累了還得睡,何苦呢?二傻不喝水,以至大便幹硬難拉,自作自受也。這三傻嘛,隨時隨地尿尿,尿前不懂向大人預報,褲子都濕掉。

阿儀一歲半了,有天自駕碰碰車率領爸爸到健身廣場玩耍。廣場共有兩台運步器械,她下了車,從容踏上其中一台,雙手扶杠,雙腳一前一後有板有眼地蹬了起來,爸爸則在旁充當保鏢。不久見一小哥哥走來,她忙指著旁邊空著的一台對她爸說:“爸爸,上!上!”——意思是怕器械讓別人占了,真是個小霸王!而後爸爸故意大聲說道:“碰碰車借小哥哥騎一騎嘍。”話音剛落,阿儀趕緊舍下器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跨上自己的碰碰車——意思是不讓別人碰自己的東西,這個自私鬼!

阿儀喜聽歌,在家時無論三餐,哪怕大人要看連續劇,她總鬧著要聽歌,嘴裏“歌”、“歌”、“歌”地嚷個不停,大人沒她法子,隻得乖乖將影碟機開起來。有時大人嫌兒歌煩,或想看點電視劇,便故意按下影碟遙控器的“暫停”鍵,然後說:“哦,(碟片)過不去,沒有嘍。”這時阿儀愣了一愣,指著電視機應道:“視、視。”(兒歌停了,就看電視吧)在阿儀的特別批準下,大人終於如願以償。

阿儀睡前總鬧騰,咦咦呀呀,東搬一個罐子西抓一把梳子,就是不肯睡,奶奶遂關上電燈,阿儀連喊“驚”、“驚”,撲在奶奶懷裏不敢動彈,不久就像個大冬瓜一樣沉沉大睡了。

一次意外,阿儀在空地上被一個與夥伴追逐玩耍的小哥哥撞倒了,哇哇大哭,事後幾天了臉上仍有烏青一塊,於是她逢人便指著自己的臉訴苦:“哥哥(撞我)跌倒,哥哥(撞我)跌倒!”

阿儀與媽媽在**戲耍,媽媽說“五、六”,她竟會接著說“七”;媽媽說“八、九”,她還能接下說“十”。媽媽高興不已,發現奇跡似的連呼:“厲害喲,厲害喲!”阿儀遂洋洋得意地“十”、“十”、“十”大喊不停。

由於爸爸媽媽要在外地上班,阿儀平常與爺爺奶奶一塊住。一次爸爸獨自回來探望阿儀,阿儀見了即喊:“爸爸,進來!爸爸,進來!”爸爸高興地抱起阿儀,阿儀又自言自語:“媽媽,沒來。媽媽,沒來。”——看來小孩早有這種意識:爸爸、媽媽是一對的,不能拆開。

小叔很壞,經常“欺負”阿儀,例如小叔死死抱住阿儀,絲毫不讓她跑動,有時竟急得她哇哇大哭。阿儀遂對小叔敬而遠之,且從來不叫小叔,隻在小叔要離家時朝其大喊“拜拜”,小叔以為這孩子真乖、真有禮貌,欣然而去也——其實隻有阿儀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才知道,阿儀向誰大喊“拜拜”,表示她不喜歡這個人,希望他(她)快快離開。

媽媽高興時,常捧起阿儀的小臉蛋說聲“會響的”,然後“嘣”地猛親一口。後來有一天,阿儀忽纏著媽媽不放,媽媽不解其意,待好半天阿儀才說:“會,會,會響的呀!”媽媽樂歪了,抱著阿儀又是一陣猛親。

閑暇時,爸爸常與阿儀趴在地板上“鬥牛”——一種爸爸自創的遊戲,雙方四肢撐起對趴著,額頭頂額頭,然後搖頭晃腦“哞哞”叫個不停,其狀如鬥牛。有時阿儀鬥不過力大無窮的爸爸,就施展獨門本領“鐵頭功”,迅速將額頭抬起,朝爸爸就是一陣猛磕猛撞,試問爸爸哪敢招架?唯有左躲右閃連喊“哎喲”的份。作為勝利者的阿儀,這才顯出大將風度,隻見她從容伸出人道主義的小手,安撫爸爸的額頭,連勸:“乖,爸爸乖。”

有天上午,阿儀穿上外套要跟爸爸出去溜達,由於天氣冷,臨行時爺爺還吩咐阿儀“戴戴”,即戴上與外套領子相連的帽子,你料阿儀咋戴?隻見她兩腿直挺腰身下傾,雙手支撐,額頭貼地,形同欲翻跟鬥狀,那帽兒便順順當當地從後扣在阿儀頭上了——看得爺爺與爸爸又呆又喜,原來帽子還能這樣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