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悠然為官的日子學琴師襄2

54、

曲終已經許久許久了，孔子與襄子似乎才離開仙界。如從大夢剛剛醒來一般，師襄子終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對孔子說：“夫子的彈奏，已盡曲中深邃博大的內涵，豐富感人的旋律，以至於襄子聆聽此曲，忘乎所以，如夢如癡啊！”

孔子聽了，也似從夢中驚醒一般，笑了笑說：說：“如夢如癡，說得好。隻不過不是我一人的功勞。”

“怎麽說？”

“有三好、三好啊！”

“三好？”

“對，三好。”

“說來聽聽。”

“曲子寫得好，師傅教得好，孔丘彈得好。”

“豈止是彈得好，簡直是千古之絕響，萬世之妙音啊！聽了之後，令人仰慕之心、崇敬之情，油然而生。現在，此曲的思想情感，你已經心領神會，應該可以再學一首新的曲子了！”

孔子聽了，還是那樣坦然地笑了笑說：“是啊，是啊，丘算是明白了這首曲子所要表達的是什麽，彈奏得也算是流暢了。可是，對於作曲者的模樣，我一邊彈一邊想，總是隻有個模糊的樣子，不能看得很清楚。”

襄子聽了，也笑著問道：“夫子的意思是？”

“繼續彈，再彈幾天，丘自信可以看得清作曲者的模樣了。”

“既然如此，夫子就繼續彈奏吧。”

襄子走了之後，孔子繼續彈奏起來。這一次，他那長長的眼睛完全閉了，而且閉得很緊。他的心，卻象明鏡似的，循著樂曲的旋律和節奏，去尋覓那作曲的人。在彈到第三天時，孔子越來越看清了這個人的相貌：端莊的一張方正的臉，透著愛的慈祥和勇的英氣；又圓又大的眸子，炯炯有神，露出深遂和犀利；勻稱的五官組合得巧奪天工，流露出博大的心胸和赫赫的威嚴。啊，這不是我日思夜想的聖賢文王的形象嗎？孔子的心頭一熱，生出了無限的崇拜之情。

孔子反複地彈著，用心地聆聽著，心中的形象越來越鮮明。襄子來了，身不由己的被孔子的琴聲吸引到了身旁。他駐足聽著，用心在聆聽，用聽到的音樂的曲線來描繪作曲人的形象。

琴聲終於停了下來，孔子興奮地說：“我已經看清了作曲人的形象。他的身材魁偉，臉膛方正，眸子又圓又大，正眺望前方，在思考、在遐想、在希望……“他是誰？我想你應該知道了。”襄子說。

“是啊，我想我是認識他了，這個人就是周文王啊！”

襄子嚴肅地點點頭，說：“對，就是周文王，這隻曲子叫《文王操》”

“《文王操》！丘終於學會了《文王操》！”孔子高興地喊著，倒身結襄子行大禮，說：“感謝老師教我。”

襄子見了，忙彎腰扶起孔子，說：“天下這麽廣闊，喜歡音樂的人這麽多，如夫子般能賞此曲者，又能有幾人。現在文王算是有知音了。”

“不敢當啊，不敢當！”孔子連聲說：“是丘三生有幸，能學會文王之曲。洋洋乎，盛盛乎，文王內聖而外王。他默然思、蹙然悵，高望深思、憂患於天下。”

“是啊，聆聽此曲，可以讓人**滌邪穢、消融渣滓、淨化心靈。可以讓人仰慕聖賢、充滿仁愛、崇高聖潔。音樂，好的音樂真是來自於上蒼，是天的呼喚啊！”孔子說到這兒，突然想起韶樂，不由對襄子說：“《文王操》如此高雅美妙，孔子今生算是領教了，隻是聽說還有韶樂與武樂，是怎麽回事？”

襄子聽了，來了興趣，就站在孔子跟前，為他一一介紹了韶樂和武樂，最後說：“武樂為周武王之樂名，韶樂為虞舜之樂名，若以二者之功業論，舜是繼堯之後治理天下，武王伐紂以救萬民，皆功昭日月。比較而言，韶樂之聲容宏盛，字義盡美；武樂之聲容雖美，曲調節器卻隱含晦澀，稍遜於韶樂。故爾武樂盡美而不盡善，唯韶樂可稱盡善盡美矣！”

孔子聽了，再拜襄子，說：“感謝教誨，學樂聽樂，都是天下最大的快樂事，待丘今後有閑時，一定再來登門求教，請先生教我韶樂、武樂。”

襄子高興地點頭說：“樂遇夫子，實遇知音，襄子為天下有夫子這樣好樂、識樂的人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