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孔子做了爸爸昭公送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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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雪花一片一片地飛舞在闕裏時,那幢古老的房子裏,傳來了一個嬰兒尖銳的哭聲。“哇、哇、哇!”聲音一聲比一聲大,竟把一直守候在屋外的孔子,給哭得愣住了。他長這麽大了,似乎從來沒有聽到過這種哭聲,卻終於又突然地聽懂了這哭聲。“爸、爸、爸!”是在呼喚他,是他的兒子,是孔氏的後代來到了人世。

雪花還在飛舞著,幾隻喜鵲在光禿禿冰淩著的樹枝上,靜靜地瞅著孔子,不時地轉過頭去與夥伴嘰喳幾下,仿佛在說:“他兒子都生出來了,這人怎麽還不進去。”孔子突然又聽懂了喜鵲的話,掉轉身拔腿衝向屋裏。接生婆巧姨剛好出來報喜,卻不料被孔子撞了個四腳朝天。這是孔子有生以來第一次出現這樣的狀況,他被自己的莽撞嚇了一跳,忙彎腰去扶巧姨。“我膘厚,沒摔痛,你快進去看你的胖兒子。”巧姨一邊爬起來,一邊說。

“對不起,對不起!”孔子連聲說著,奔進裏屋。

惠姑疲憊地躺在**,充滿愛地底頭看自己的兒子,聽到孔子進來,抬頭對他自豪地一笑。

“辛苦你了。”孔子說。

“看,你的兒子。”

孔子走過去,替惠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然後抱起兒子。

“我的兒子,我們的兒子,孔氏家族的兒子!”孔子說著,把兒子高高舉起,舉過頭頂。

在孔家歡天喜地的日子裏,雪花友好地飛走了,暖和的太陽,從厚厚的雲層裏探出頭來,似乎是想看一看孔子的兒子。喜鵲離開裹了冰淩榆樹的禿枝,任它在寒風的吹打中搖曳,仿佛在冬天的陽光裏傷心地哭訴嚴冬的寒冷和無情。那雪地裏的鬆柏,在白色的輝映下,翠綠卻更加逼人,仿佛在嘲笑嚴冬的無能,又仿佛在自豪自己勃勃的生機。

“榆樹啊,你不要傷心,哭過失去的綠葉之後,待到春天來臨,不又是一個真實的自己!鬆柏啊,也不要沾沾自喜,春天來臨,大地都會披上綠衣。”孔子站在雪地裏,東瞧瞧,西看看,心中充滿情感,充滿詩意。“沒想到啊,這冬天,竟然是這般的坦率和寧靜;這冬日的太陽,是這麽地美妙溫馨!”孔子想道:“冬日的太陽啊,不僅僅是給人溫暖,更偉大的是將一切都包容,讓萬物都同處在一個寒冬裏的暖和中。這,真是太偉大,太讓人動心啊。”

孔子終於忍不住了,他雙膝跪下。麵對著燦燦的冬天的太陽,孔子跪在深深的雪地裏,恭恭敬敬地行了三個大禮。他將整張臉都埋進雪中,感到刺骨的冰涼,滿心的歡喜。

“我還剛剛走進生活,已經有了自己的兒子。冬天裏有陽光的溫暖和希望,隻要我青春的熱血奔騰不息,就一定可以贏來生命的春天!何況,還有我的兒子!”

孔子這麽想著,突然想到:“兒子,我的兒子,該給你取個什麽樣的名字呢?”他煞費心思地想著,想了許字,似乎很不錯,終又感到不妥。就在這時候,他聽到了馬車軲轆的響聲。

“會是誰,南宮容,懿子?”孔子猜想著,迎了上去。

遠遠的,孔子看出是一輛豪華的馬車。“難道又是那個討厭的陽虎?”當這個念頭閃過時,孔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因為惠姑要生產,孔子已向季平子稟明,自己要在家裏呆上幾天。車更近了,孔子看清了趕車的人,不是陽虎的那個年輕的車夫,而是一個中年人;那車上站著的,不是勢利的陽虎,而是一位溫和的老者。孔子雖不知來者何人,還是迎著馬車走上前去。

車子停了下來,老者下車,對孔子施禮後說:“我叫莊新,是君上的侍從,聞說你生了個兒子,君上讓我來向你賀喜。”說著,莊新回頭從趕車人手裏接過一個木盆,裏麵有一條大鯉魚。莊新雙手端著木盆,送到孔子的手上。孔子連忙雙手接著,對莊新說:“君上長壽萬年,君上長壽萬年!感謝,感謝!”

莊新說:“君上還讓我對你說:夫子是個忠誠,他感謝你,到時候希望與你一敘,君上還祝福你的兒子長大也成為一個忠誠。”

“君上長壽萬年,君上長壽萬年。”孔子恭敬地說:“丘一定把兒子也培養成一個忠誠。”

莊新點點頭,轉身離去。孔子雙手端著木盆,目送莊新遠去,看不見了,這才回過頭來,走進屋裏。正好惠姑抱著兒子出來,孔子放下木盆,接過兒子,高興地說:“有了、有了!”

“有什麽了?”惠姑不解地問道。

“我們的兒子有名字了。”孔子興奮地回答。

“叫什麽?”

“你看這是什麽?”孔子目光瞅著地上的木盆。

“鯉魚。”

“我們的兒子就叫鯉,我要讓他知道,他剛出生,君上就來祝賀他,送來一條見麵的鯉魚。這是君上的恩惠,也是他對孔氏一族的愛心,我們孔家不能忘記,要世代做忠誠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