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鼻子撞出隕石坑2
兩天後的中午，輪椅羅賓漢帶著一個空箱子來到收藏漢墓琴磚的那家博物館。
這時參觀者極其稀少。
羅賓漢找到展覽琴磚的櫥窗。
他毫不費力地打開櫥窗的鎖。
一位參觀者突然出現。他看了秦始皇鑄造的錢幣，接著來看漢朝的文物。
羅賓漢很有禮貌地對那位參觀者說：“請幫我把門衛找來，謝謝。”
那位參觀者很樂於助人，何況還是殘疾人。
趁參觀者走開，羅賓漢把琴磚放進箱裏，並在展品標牌的背麵寫上一個“借”字。
他剛做完這些事，一個健壯的門衛跟著參觀者匆匆趕到了。
門衛問羅賓漢：“Can I help you？”
羅賓漢說：“請幫我把這個箱子提到門口，它有點重。”
門衛感動地說：“中國文化太有魅力，或者說您對中國文化太有熱情，您顧不上放下行李就趕來參觀了！”
門衛不僅把羅賓漢送到門口，還將他和沉重的箱子送上了出租車。
當天下午，祝卿堪被尹總叫到辦公室。
祝卿堪感到氣氛壓抑。
尹總說：“孫館長剛來電話，琴磚被盜。”
祝卿堪吃一驚。
“展品標牌上寫著‘大尹文化集團總裁尹善藏先生捐贈’，事關我們的企業形象。雖然博物館已報了警，我們也須參與追查。”
“尹總的意思是——？”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你該率領打擊少女一顯身手了。”
“似乎，”祝卿堪看著尹總，“您已經有了懷疑對象？”
尹總反問：“你不覺得酈懷琛跟琴磚有關係嗎？”
“他早就離開本地了。”
“他就不能卷土重來？”
祝卿堪思索著所有的可能和不可能。
“而且，這個案子具有明顯的酈懷琛的個人風格。”尹總提醒道。
“什麽個人風格？”
“他喜歡題詞。櫥窗裏的展品標牌的背麵發現一個‘借’字。”
尹總怎麽知道酈懷琛喜歡題詞？對了，祝卿堪想起那幾句：不是你的頭，不是我的頭……
祝卿堪當場打電話。
手機中有了回應。
“酈懷琛，你在哪裏？”
“你猜我在哪裏？”
“你在本市？”
“對啦。有個家夥欠了民工大筆的債想一逃了之，終於被我追上。我已經拿到錢，所以得馬上趕回去發工資。”
“你今天就要走？”
“我已經在火車站，三點鍾的火車。——你找我有什麽事？”
“打擊少女今晚彩排，本來想請你來看看的。”
“謝謝，那就下次來捧場吧。”
掛斷電話，祝卿堪對尹總說：“我們馬上行動。”
他立刻通知正在南郊排練的女孩們。
祝總監打來電話之前，四位打女在接待她們的客人——輪椅羅賓漢。
羅賓漢熟門熟路地聯係上曾為他破格服務的那家快遞公司。這次他們有例可循，不用破格了，順順當當地把他們的雇主快遞到他想去的地方。
女孩們很高興。封閉訓練以來還沒有別人訪問過她們。
楊君柳幫羅賓漢把箱子提進來。
她問：“裝的什麽？好重。”
羅賓漢便把箱子打開。
韋春宴說：“石頭啊？”
唐君沾伸手摸了摸：“像是磚頭。”
羅賓漢說：“這是琴磚，漢墓琴磚。”
女孩們驚呼了——這就是祝老師說過的寶貝呀。
廖春千問羅賓漢：“您是怎麽得到它的？”
羅賓漢娓娓道來。他說了他朋友要製作絕世凰琴，說了他們怎樣辛辛苦苦找到製作凰琴的碧梧樹，說了琴磚將起的作用，說了到博物館借來琴磚……但他沒說清楚怎樣“借”的。
女孩們正聽得入神，屋子裏的電話鈴響了。
這就是祝卿堪的那個有關“馬上行動”的通知。
但祝卿堪隻說需要立刻趕去外地試演，暫時沒說別的。
保密措施還是需要的，如果直接布置任務，傳到家長耳朵裏就會招致無謂的幹擾。
楊君柳告訴羅賓漢：“我們要去外地演出了，正好跟你去同一個地方。”
羅賓漢很高興：“這樣我們又可以一起上火車了。”
女孩們分別和家裏打招呼。
韋春宴的媽媽在接到女兒的電話後，立刻把“打擊少女”組合即將試演的消息盡可能地傳開了。
不到半小時，“打女基地”的門鈴突然響起。
楊君柳開了門。
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遞過名片：“我是《喜聞報》記者，想對你們的試演做跟蹤報道……”
根據紀律，楊君柳立刻予以拒絕：“對不起，正式公演時會有新聞發布會，在這之前一概不接受采訪。”
記者碰了壁，不甘心，又說：“我想找韋春宴。”
他想通過套近乎，從韋春宴身上打開缺口。
韋春宴跳出來：“我就是韋春宴，但我也不能違反紀律的。你找我有什麽事？”
記者思索著：“我找你有什麽事？……對了，你媽媽托我給你帶點東西。”
“什麽東西？”
記者放下背包，在身上**。
“這個是錄音筆，我要用它工作，不能給你……這是用來偷拍的迷你相機，也不能給你……這個，這個可以給你。”
一個打火機。
韋春宴問記者：“我媽媽托您給我帶來打火機？可能嗎？”
“可能的，可能的……”記者快速找到答案，“你媽媽擔心外地經常會停電，給你打火機點蠟燭用。”
韋春宴感歎：“不愧是記者，腦子就是好使。”
“不過，”記者跟韋春宴商量，“到我想抽煙的時候，你得把打火機借給我。”
楊君柳對記者說：“你想跟我們走，技術上沒法解決。”
“什麽技術沒法解決？”
“我們在這裏上火車是不等它停下的，你行嗎？”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扒火車？”
“是滴。”
記者看見屋裏的一麵牆上畫著一節原尺寸的火車車廂，訓練用的。
他背起背包，向“車門”衝去。
一個白鶴衝天之勢，他的整個身子扒在了牆上。
他將這個姿勢堅持了半分鍾，才滑落下來。
眼尖的唐君沾指了指牆上——離地兩米處多了一個三角形的小洞。
廖春千說：“是他的鼻子撞出來的，就像流星雨在月球上撞出的隕石坑。”
韋春宴對記者笑道：“想不到你除了會吹牛，還會點別的。”
記者說：“我還真的練過。聽說你們是華光學校的？”
“沒錯。”
“那我們還是校友。”
女孩們叫起來：“你是什麽級？”
記者說：“長級文班，我叫魚長躍。”
“那是老大哥啦！”
乘熱打鐵，魚長躍立刻掏出錄音筆：“請談談你們這個組合的具體分工。”
女孩們麵有難色，又不便開口了。
羅賓漢趕緊來為女孩們解圍，他對魚長躍說：“你來采訪我吧。什麽是‘絕世凰琴’，你感興趣嗎？”
魚長躍不明白：“黃琴？黃色的鋼琴？我隻見過黑色和白色的。”
正說著，門鈴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