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乾卷：相傳不是鑰匙，是一條河1

相傳，東海大神帝俊飼養羲和、常羲、娥凰三種神鳥。每年三月初三，羲和在青海龍駒島產十顆巨卵，名曰“混沌”；六月初六，常羲在蒲昌海龍城產下十二顆巨卵，名曰“倏忽”；九月初九，娥凰在洱海生下鳥首人身怪物無數，統稱“三身”。“混沌”初始為純白，後吸日月精華，感潮汐澎湃，煥發得五彩斑斕，光芒四射。力士“三身”鑿刻“混沌”，如果適得其時，可得一身三首之共命鳥：其鳥吉祥，形體優美，音聲和悅，能辨善惡，無論何國，若以共命鳥護佑，可使人口眾多，物產豐饒，富庶繁榮。“倏忽”色彩斑斕，變幻莫測，若擁有，可保天下太平，永無雹災瘟疫之憂。其時，北方幽都王動輒騎乘野馬搶奪“混沌”與“倏忽”，“三身”左手拿鐵鑿，右手握利斧，駐守昆侖山與祁連山之間。

相傳，吐蕃雪域通過垂落雅隆寶地之天繩相連。各部以天神為讚普，以悉勃野為王姓。讚普巡遊各部，終其一生，返回天界。聶赤讚普時，北方幽都諸王為爭奪豐美草原，混戰不休。“三身”百無聊賴，到雪域遊玩，惡作劇，砍斷天繩。讚普因此不能回到天界，屍體留在人間。天神憐憫吐蕃人，垂下一道七色天梯，派神女到雪域作讚普妻。聶赤讚普、木赤讚普、定赤讚普、索赤讚普、美赤讚普、達赤讚普、塞赤讚普等“天赤七王”，莫不如是。

相傳，女人吞食“混沌”生子，吞食“倏忽”生女。“混沌”子有望立為太子，或者封王；“倏忽”不管下嫁王侯還是異族酋長，均作王後。是故，東海國皇後及眾妃激烈競爭。某年，羲和將十顆“混沌”產在北海，被大神射摩之妻吞食，生下室點密先，成為突厥酋長。九姓鐵勒回紇、仆固、渾、拔野古、同羅、思結、契苾、拔悉密、葛邏祿等部酋長自稱皆為“混沌”感應而生，他們都想成為幽都王·可汗。

相傳，止貢、布德貢傑兩代讚普在位時，“三身”閑散，砍伐神女通天之梯消遣時光。辛饒創立苯教，將其驅逐到昆侖之北，由此，阿肖列、德肖列、提肖列、古汝列、仲協列、伊肖列、薩朗森德、德楚朗雄讚、塞雷朗德、德雷朗、德雷布、德傑布、德振讚諸王仍能娶神女為妻。

相傳，室點密先率部西征，統一西域各部，又聯合波斯，消滅白匈奴；又同拜占庭結盟，打敗波斯，以幽都王為尊號。突厥內部因銅鏡鑄造老虎形或狼形而產生嚴重分歧。經過混戰崇拜虎鏡之西突厥遷往阿爾泰山以西，迷戀狼鏡之東突厥占領大漠南北，稱雄北方。雙方都尊幽都王為號。未久，東突厥叛亂，幽都王被殺，士兵將其子砍斷雙腳，拋之荒野，母狼將他救回阿爾泰山山洞內，結為夫妻。母狼從蒲昌海獲得一顆“混沌”，吞食，生下十子。他們剛出生就為爭奪幽都王尊號跳躍，嚎叫，塵土飛揚，濁氣四溢。

相傳，赤讚朗時，濁氣翻越昆侖山脈，侵襲到吐蕃雪域，瘟疫遂發。“三身”乘亂砍斷神梯。此後，讚普隻能娶凡間女子為妻。赤讚朗子赤紮邦讚搬昆侖巨石，伐赤嶺巨木，修補天梯。其子赤德托讚繼承事業，持之以恒，即將完工，小王子拉托托日聶協出生，同日，北部之阿爾泰山崩裂，群狼怒吼，震耳欲聾。受漠北濁氣侵擾，拉托托日聶協得惶恐症，晝夜啼哭，幾度驚厥。苯教師用各種方法祈禱穰解，都不能控製。小王子奄奄一息。

相傳，狼子雍虞閭都藍持續嚎叫，時間最長，被推為新建之東突厥國可汗，贏得幽都王尊號。他統一各部，漠北恢複平靜。拉托托日聶協病症減輕，赤德托讚再次投身到天梯修複工作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拉托托日聶協承襲王位，繼續先王未竟之修補天梯事業。為避免惶恐症遺傳給後代，他派使者四處求取良方。印度僧侶羅桑措論帶來一部梵文經書。讚普神清氣爽，非常喜歡，停止修複天梯，另築神壇，供奉《寧布桑瓦》（玄密之物）。

相傳，東突厥大可汗幽都王·都藍與駐守北方之小可汗幽都王·突利同時上表東海國王，都想迎娶大義公主。東海國王權衡再三，將大義公主嫁給大可汗。小可汗憤怒至極，聯合西突厥達頭可汗攻擊大可汗。都藍不能抵擋，被迫殺死大義公主，然後遣使東海國，請娶安義公主為妻。東海國王卻將公主嫁給小可汗。都藍怒不可遏，聯合達頭攻擊突利。他們無休止廝殺。濁氣再度侵襲雪域。其時，小王子赤聶汝讚出生，受其驚擾，再現先王當年驚恐症狀。拉托托日聶協憂慮萬分，不得不中止修築。

相傳，赤聶汝讚承襲王位後，為全力以赴修補天梯，決定求助東海國王。吐蕃境內無人懂東海國語，拉托托日聶協聘請羅桑措論為使者，前往東海國，請求調解北方糾紛。東海國王以“兵車載鹿角”戰法出征都藍、達頭。他們混戰。剛出生之小王子仲寧得烏受其汙染，呈現先王惶恐病症。接著，都藍被部下刺殺，達頭自立為步迦可汗，以捕捉羲和、常羲為由大張旗鼓進攻東海國。其時，安義公主病死，東海國王派使者對突利說：嫁義成公主給他並擁立其為東突厥大可汗。突利遂將矛頭指向達頭，混戰。達頭不敵，裹挾濁氣逃奔吐穀渾，其孫達曼被立西突厥可汗，是為幽都王·泥厥處羅。他繼續攻打東突厥。東海國王救助突利到黃河以南之夏、勝二州，封為“意利珍豆啟民可汗”。泥厥處羅親往東海國，請冊封。東海國不允，將其扣留。達頭孫射匱繼任西突厥可汗，是為幽都王·射匱，其在阿爾金山之東廣開疆土，汗庭建在龜茲之北三彌山。由此，北方暫時獲得寧靜。赤聶汝讚全力修築，勞累過度，倒地而亡。

相傳，仲寧得烏繼位，修通天梯，迎娶神女秦薩魯傑，生子木龍袞巴紮。盡管當時漠北再次混亂，盡管濁氣侵入雪域，但由於鐵勒十部、東方之奚、霫、室韋等部歸順突利，境內安定，因此，小王子康泰卓越，吉祥如意。仲寧得烏遣使向幽都王·突利贈送鑲嵌綠鬆石之犀牛皮馬鞍，贈送義成公主純金天鵝，祈祝突利從小可汗變為大可汗。木龍袞巴紮每天翻閱《寧布桑瓦》，試圖通曉其內容。

相傳，突利與義成公主之子始畢出生那年，羲和產卵十顆於黃河；始畢繼任幽都王那年，東海國楊廣、李密、劉武周、梁師都、郭子和、劉黑闥、杜伏威、王世充、竇建德、李淵等十王都自稱感應“混沌”而生，要求承襲東海國王名號，導致混戰，濁氣驟升，侵擾雪域，木龍袞巴紮突然雙目失明，仲寧得烏染上麻風病。苯教師占卜，告曰：以毒攻毒，焚燒《寧布桑瓦》，抵禦邪氣。仲寧得烏問：除此而外，有何法？告曰：讚普與王後活著入墓。秦薩魯傑毫不猶豫，聘請“三身”鑿毀天梯，與仲寧得烏雙雙跳入墓中。

相傳，木龍袞巴紮傳位囊日鬆讚那天，幽都王·始畢可汗率兵攻打東海十王，迫使他們臣服漠北；囊日鬆讚娶蔡邦氏珠瑪脫嘎為妻那天，李淵遣使劉文靜對始畢說：我父貴為高高的太陽，母為吉祥的羲和，希望大可汗協助我在長安稱王，定以“羊”為國號，永飼漠北突厥狼族。事成之後，娥凰子“三身”開鑿所得珍珠財寶，悉數奉送，感應常羲卵而降生的美麗公主全部貢。東海國境內土地都要插上東突厥狼頭旗幟！囊日鬆讚子鬆讚幹布出生那天，始畢贈送李淵野馬千匹，並派大將康鞘利率二千騎，攻占太原，助李淵消滅其他九王。北方與東方混戰，濁氣彌漫，侵襲雪域，但對小王子卻無影響。

相傳，李淵在長安稱帝，是為唐高祖。他聽從群臣建議，洗涮臣服突厥之恥，以“陽”為國號。始畢大怒，渡黃河，攻取夏、延二州。李淵膽怯，改國號為“唐”，認為突厥人分不清“陽”、“羊”、“唐”之發音，忽悠始畢。義成公主偷偷告知實情，始畢悔恨而死。其子什缽苾年幼，義成公主封其為欲穀設，立始畢弟俟利弗設為王，是為幽都王·處羅可汗。處羅娶義成公主為妻，派步利設率二千騎攻打並州，掠城中婦女壯年而去。此後，不斷侵擾唐朝邊境。是年，幽都王·射匱之弟統葉護繼任西突厥可汗，是為幽都王·統葉護，其遣使入唐，商討聯兵抗擊東突厥。

相傳，囊日鬆讚聽從先王建議，放棄修補天梯，以雅隆為中心，拓展成為西藏各部中最強大者。其時，統葉護北並鐵勒餘部，占領吐火羅故地，向西南逾阿姆河，拓境至罽賓北界，遷汗庭到粟特石國北麵之千泉，派吐屯駐西域各國 ，收斂征賦。粟特貴族何伏帝延以吐屯身份駐昆侖山北麓之且末城，被推為城主。囊日鬆讚得知其學識淵博，擬請其破譯《寧布桑瓦》，苯教師激烈反對，遂罷。

相傳，處羅死後，長子奧射設醜陋羸弱，義成公主立處羅弟咄苾嗣為幽都王·頡利可汗，並嫁其，作為可敦。時處羅次子射貳，年十一，以智勇聞名，頡利拜其為拓設，建牙帳於磧北，封其弟為各部落酋長：幽都王·延陀設主管薛延陀部，幽都王·步利設主管突厥東南方之霫部，幽都王·統特勤主管來自中亞之胡人，幽都王·斛特勤主管居住在色楞格河東之斛薛部及契丹、靺鞨、奚等部。東突厥連年侵犯唐邊，殺掠吏民，劫奪財物。唐太子李建成向高祖建議齊王李元吉取代秦王李世明，統軍征討突厥。李世明發動玄武門之變，殺死大哥李建成和四弟李元吉。三天後，高祖宣布李世民才是皇後感應“混沌”所生之真命天子。八月初九，高祖退位，李世民繼任皇帝，改元貞觀，是為唐太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