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金牛座卷：非實驗開鑿18

【封常清】 蒲州猗氏人。其母童年時即被選入宮，隨中宗皇帝便服觀燈，借機逃脫，寄身酒肆，充當服務員兼歌舞伎。未婚先孕，小老板拒絕承認播種者角色。其母大慟，產嬰後欲同歸於盡，摔第三次，嬰兒盡管傷痕累累，卻仍在安然酣睡，便攜嬰上訪。適逢一落魄老秀才經過，阻攔其行，得知緣故，大怒，縱火燒毀酒肆。官府查辦，其母懼，出家為尼。老秀才以外祖父、監護人及撫養人身份據理力爭。官府左右為難：如果判其坐牢，年幼無知的封常清將在邊地之安西，充軍士，守衛龜茲城南門。封常清稍長，每天跟隨老秀才在城門樓上識字讀書。老秀才戰死，封常清無依無靠，入寺院，依靠抄經度日。有一天，他看見都知兵馬使高仙芝在四十九名隨從護衛下經過寺院。隨從服裝製式相同，顏色統一，英姿颯爽，精神抖擻。他非常羨慕，投信高仙芝，希望能成為其隨從一員。高仙芝欣賞其才華，約會，見他矮小、斜眼、腳短、跛足，大失所望，拒絕錄用。封常清坦然自若，每天在府門外倒背一遍《寧布桑瓦》，風雨無阻。高仙芝被感動，勉強收留。蓋嘉運率多國部隊攻打碎葉城時，派遣疏勒鎮守使夫蒙靈察和拔汗那王阿悉爛達攻打怛羅斯城。夫蒙靈察派高仙芝率領兩千名騎兵協同阿悉爛達潛兵偷襲，生擒爾微特勒可汗。返回營地，封常清已經寫好捷報，詳細陳述部隊如何“次舍井泉，遇賊形勢，克獲謀略”“將所俘獲的突騎施數萬之眾全部交給了拔汗那王”“原隸屬於突騎施汗國的西域處木昆、鼠尼施、弓月等部皆率眾內附，仍請徙於安西都護府境內。”高仙芝異常詫異，說：“大概情況屬實，隻是，處木昆、鼠尼施、弓月等部還沒歸附跡象，你怎麽就寫到了捷報中？”封常清笑說：“將軍論功行賞時，使者畢至！”部隊凱旋而歸，夫蒙靈察設宴犒勞。果然，處木昆、鼠尼施、弓月等部使者同時到達。高仙芝破例讓封常清入座，並允許其與眾人交談，非常融洽。封常清從此知名。後以軍功累授鎮將、果毅、折衝，高仙芝出任安西節度使，奏其為慶王府錄事參軍，充節度判官，賜紫金魚袋。不久，又加朝散大夫，高仙芝每次出征，都讓他作留後使。封常清治軍極嚴。高仙芝乳母之子、郎將鄭德詮嗜賭如命，又恃強淩弱，傲慢無禮，輸錢後，無論多少，都賴賬不還。某次，封常清得知兩窮困老兵為其所逼，憤而自殺，便將鄭德詮邀請至留後使院，關閉大門，說：“中丞視汝為兄弟，縱容袒護，君知乎？”鄭德詮微微點頭。封常清說：“吾斜眼，但觀事明確；腳短，禮節不少；跛足，行路端正。今中丞以吾為留後使，郎將何得無禮？”乃令顏嘎杖脊六十，然後將其臉朝下，拖出。自此，無人再敢小覷。未久，封常清即任安西節度使。

【阿咪】 本來是吐蕃語，意為“爺爺”。這個名詞隨著吐蕃軍隊在西域、漠北等地區的擴張，逐漸轉化為第一人稱代詞而流行，正常情況下隻有男性使用。

【割耳朵】 古代戰爭中通行的殘酷遊戲法則，集偶然性、不確定性、非理性、無法預測性於一體。其詞最初誕生於部落邦國之間的衝突。雙方酋長根據出征人員割取敵方人員左耳朵數量確定獎勵等級——漢字發明者在創造“取”時，乃“用手抓耳朵”之會意，就是對這種植入民族集體記憶的情景再現——後來，出征人員發現耳朵與死傷之間沒有必然聯係，他們抓住機遇，充分利用巨大利潤空間，割下俘虜耳朵後，將其作為奴隸出賣。同時，賺取高額獎勵，一石三鳥，名利雙收。於是，部落酋長和邦國君主又規定：統計殺敵數目，必須以實際首級為準。這一新標準很快普及，作為評價戰爭勝負的主要指數。

【打鐵人純陀之幹女兒】 充滿傳奇的戰爭遺孤，著名剩女，又被富戶惡人誣稱為“敗犬”。比較常用的綽號是“三道彎”。其真實身份有五個發展變化階段：0—6歲，名為雪河，爾微特勒酋長女兒交河之玩伴；6—12歲，爾微特勒可汗女兒金河公主之閨蜜，更名銀河；13歲，交河公主被玄宗皇帝賜姓李，封為和親公主，嫁與統領突騎施諸部的西突厥十姓可汗那昕，夫蒙靈察派兵護送赴任。銀河更名李銀河，陪嫁。15歲，馬賀達幹策反突騎施諸部，在俱蘭城截殺那昕，搶走交河公主。李銀河更名鐵河，繼續服侍公主。17歲，夫蒙靈察出兵擒獲馬賀達幹，斬首示眾。交河公主政治屬性消失，隱姓埋名，到敦煌出家修行。鐵河無所依靠，更名銅河，流落龍城，認純陀為幹爹，幫他拉風箱，燒火。

【去向】正如突厥族格言所說：“沒有不犯錯誤的智者，沒有不迷路的帶路人。”這是最讓人困惑的人生難題之一。例如，夫蒙靈察代替蓋嘉運繼任安西四鎮節度使，許多人通過各種方式進讒言詆毀擔任多年遊擊將軍的賭博癡迷者高仙芝。夫蒙靈察清楚這都是嫉妒心惹的禍，那個高麗人的卓越軍事才能確實出類拔萃。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深處希望所有人都惡毒誹謗高仙芝。他想弄清楚究竟是什麽心理在作祟。他在密室中獨自做實驗。他親手雕鑿出一件名為高仙芝的玉人，暗暗祈禱：如果自己是真心欣賞高仙芝，就讓玉人腦後出現“李廣杏”般大小的紅痣；如果對高仙芝心存嫉妒，就讓玉人鼻梁正中長出一顆暗褐色大痣，阻撓其發展勢頭。實驗開始，夫蒙靈察吃飯睡覺入廁，都在不斷默念：高仙芝是位難得將才，寬宏大量，意誌堅決，吾學識淺陋，不及其七分也。七天後，往密室觀看，玉人鼻梁竟然凸起“李廣杏”般大小暗褐色大痣。夫蒙靈察疑惑不解，難道祈禱錯了？難道自己心底有陰影？偏不信這個邪！於是，他果斷提升高仙芝為於闐鎮守使。他每天默想：高仙芝才華出眾，理應得到進一步重用。過七天，到密室，卻見鼻梁上的暗褐色大痣增大一倍。夫蒙靈察惱怒地轉身就走，他召集眾將議事，曆數高仙芝及其父親多年來戰功，然後宣布讓其擔任焉耆鎮守使。眾人驚訝不已，繼而遊行，靜坐，抗議，並且密告朝廷。副都護程千裏、押牙畢思琛與行官王滔等人更是反應激烈。夫蒙靈察不為所動，連續三次率眾檢閱高仙芝所統軍隊，將其樹為治軍典範，號召安西軍學習。七個七天過去了。夫蒙靈察腦筋急轉彎，決定微服私訪玉人。令他非常沮喪的是，暗褐色大痣已經懸如梨果。他狠狠地盯著玉人鼻梁，萬念齊發：爺力排眾議，提升高仙芝，難道錯了？爺讓他地位超過許多庸將，發揮才幹，難道錯了？上千人聯名上書說高仙芝曾雇傭刺客遠赴成都刺殺無相禪師，爺怎會輕易相信？眾多將士紛傳高麗國王族高仙芝一直胸懷複國之願，遲早要反唐，這也不靠譜，因為爺就是羌族，屬於“其心必異”的被防範對象……第二天，夫蒙靈察直接宣布升任高仙芝為安西副都護兼都知兵馬使，然後才奏報朝廷。事實證明，他慧眼識英雄，高仙芝率軍翻越帕米爾雪原，平定小勃律國，唐軍聲威大震，拂菻、大食及諸胡七十二國皆震懾降服，讚譽其為“山地之王”。程千裏、畢思琛、王滔等人展開新一輪惡毒誣告。夫蒙靈察決定讓玉人來判斷，如果其鼻梁之大痣還在增長，就聽從反對派意見，處死高仙芝。進密室，見玉人鼻梁上的大痣熠熠生輝。夫蒙靈察怒發衝冠，返回軍帳，將狂風暴雨般的怨憤全部傾斜給高仙芝。深夜，他被一陣歎息聲驚醒。循聲到密室，發覺玉人鼻梁之痣竟然萎縮到核桃大小。他想：殺了高仙芝，或許痣就消失。痣又縮小一圍，如同小棗。天亮後，他又猶豫彷徨。僅僅因為一顆無關緊要的大痣就殺掉高仙芝，天理難容！晚上，神秘歎息聲不斷響起，越來越急促，似乎在說：如果不遏製高麗奴的發展勢頭，其將代汝為節度使，進而入朝為相。於是，夫蒙靈察殺心又起。太陽出來，他再次猶豫，再次陷入彷徨……如此三個月，玄宗宣他入朝，節度使暫時由高仙芝代任。夫蒙靈察以為入朝必然為丞相，但在離開安西前，命運卻掌握在高仙芝手裏，那個高麗奴如果蓄意報複，會在隨機舉行的防禦演習中將他殺害，然後宣布“夫蒙靈察失蹤”。他苦悶彷徨，思考如何收回曾經散布要處死高仙芝的信息。覆水難收。相反，軍中傳言高仙芝正在秘密製訂報複計劃。夫蒙靈察鋌而走險，親自搬玉人到節度府，羞愧地說：“我本無心加害將軍，隻不過與這個冰冷的家夥演了雙簧劇。”高仙芝慨然說：“人人皆私藏此物，隻不過恩公拿出來示人罷了！” 夫蒙靈察內心不安，懷疑高仙芝安排人扮演強盜刺殺他，遲遲不敢動身。而程千裏、畢思琛、王滔、康懷順、陳奉忠等人也提心吊膽，誠惶誠恐，同樣在思考有關去向問題。高仙芝主動叫來他們問：爾等如何打算？若留，則必須趕走在內心飛翔的那顆黑蒼蠅；若欲離開，盡可攜帶軍功與財物，馬上走人！眾人慚愧，決定留下。夫蒙靈察以為這是高仙芝有意做秀，更加不安，憂慮重重。最後期限將到，他對著玉人祈禱：如果有人要加害於我，就讓鼻梁之大痣增大，若平安無事，就讓玉人腦後出現蘋果般大小紅痣。意念產生，玉人鼻梁之痣陡然消失，腦後卻突起蘋果般大紅痣。夫蒙靈察長長歎息，動身。到龍城，阿嗜尼異常顯眼的鼻梁之痣又讓他疑心再起，所以，選擇神出鬼沒的非同尋常路線，直到在大通河邊被吐蕃軍俘虜。

【情人】盡管這個名詞由人類發明，但其實際上廣泛存在於蚊蚋、犛牛、駱駝、野馬、蒼蠅、鳥雀、蘆葦、胡楊、石頭、塵埃等非人類群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