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兌卷：我李家朝堂，幹你何事2

天寶六年正月初一，安祿山入朝。玄宗命楊貴妃、楊銛、楊錡、楊釗等與其兄弟相稱。安祿山侍奉楊貴妃如母，隨意出入內宮，與貴妃對麵而食，在宮中通宵達旦跳舞，遊戲。二月，李林甫宴請楊釗、楊銛、楊錡，遭拒，認為是奇恥大辱，異常鬱悶，派禦史羅希爽南下巡視。所過之處，皇甫惟明、裴敦複、韋堅等人皆在貶所被殺。李適之得知其將來宜春，慨歎道：“當初，曾有機會遁入空門，執迷不悟，躋身仕途，耽誤至此，悔之晚矣！”連喝酒三日，大醉而死。羅希爽遂趕往安陸。裴寬接待，坦然麵對：“君先祖名為‘懷道’，至其後代，如何滋生‘懷恨’之心？是本性使然，還是為惡人爪牙？”羅希爽低頭不語，抱愧而去。三月，王忠嗣任河西、隴石、朔方、河東四鎮節度使。四月，安祿山嫉妒王忠嗣同時擁有“倏忽猴號”、“倏忽雞號”，以舉行軍演為名，奏請讓王忠嗣率四鎮兵前來助役，被拒絕。又以保護“倏忽狗號”為名，在範陽城北築雄武城，私自儲藏兵器、糧食。五月，王忠嗣提拔哥舒翰為大鬥軍副使、左衛郎將。七月，尚讚摩率騎兵到積石軍屯田地（他們稱作“吐蕃麥莊”）搶收麥子，部將多人被哥舒翰率軍捉拿，尚讚摩逃回。哥舒翰因功晉升隴右節度副使、都知關西兵馬使。玄宗命令繼續攻打石堡城。王忠嗣勸諫：“石堡城地勢險固，吐蕃舉國而守。攻此城，必致數萬士兵喪命，所得不如所失，不如休兵秣馬，見機行事。”八月，高仙芝率軍擊敗小勃律國。九月，安祿山刺破肉球寫血書，誓死要往隴右攻取石堡城。玄宗不許，派將軍董延光率兵出擊，命王忠嗣出兵配合，限七天攻下。到期，城未克，董延光謊稱王忠嗣大敵當前齋戒祭祀“倏忽猴號”、“倏忽雞號”，祈求入朝為相，以致耽誤軍情。李林甫得知，大怒，迅速組織由五百名士組成之“上訪團”控告王忠嗣種種惡行。玄宗猶豫不決，安祿山又上“萬言書”彈劾，與“上訪團”所列罪狀完全相同。玄宗大怒：“天下將帥，唯有‘三百斤’耳聾目瞎，又處東海之遠，竟然得聞王忠嗣劣跡，詳細如此，可見其擁兵自重，目無聖上，太過囂張！”召王忠嗣回朝審訊。十月，經李林甫、安祿山等人推薦，玄宗任安思順為河西節度使，供奉“倏忽猴號”。上任之日，安祿山以廣目為使，率三百人攜帶奇珍異寶前來祝賀。十一月，玄宗欲斬殺王忠嗣，召哥舒翰入朝，任為鴻臚卿、隴右節度使、河源軍使，仍以“倏忽雞號”為吉祥物。王忠嗣幼女王巹與眾多老兵眷屬集體上訪申冤，玄宗置之不理。王巹又欲割耳剺麵，自願入掖庭為奴，玄宗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豈能隨意毀傷？若私自刑害耳目，無論男女，杖脊四十。”王巹在鬧市**喊冤。哥舒翰得知，聲淚俱下，冒死為王忠嗣求情，表示願捐出官職和資產為其贖罪。玄宗感動，遂以阻撓重大軍事行動罪貶王忠嗣為漢陽太守，不久，抑鬱以終。十二月，玄宗任高仙芝為安西四鎮節度使，宣夫蒙靈察入朝，順路將“倏”、“忽”帶往京城，特封兩者為“開天辟地神聖大使”，為安祿山開鑿耳目。

天寶七年正月十三，裴寬上表，請求在流沙邊地敦煌出家為僧。玄宗不許。二月，玄宗遷升裴寬為東海太守兼襄州采訪使。三月三，高力士親自執鞭，侍奉玄宗、楊貴妃等人郊遊。玄宗心情喜悅，詔令征集蜀州、西域、粟特等地織繡工七百人專供貴妃服飾及起居所用。四月，玄宗命裴寬籌備“首屆駝轎杯詩歌大賽”。五月初一，郭子儀六女郭鸝在西馬村出生。五月初五，李泌出宮，在朱雀大街被一位撿牛駝糞之老僧撞倒在地。隨侍欲執問罪，被李泌阻攔。老僧撂下四句詩：“寒冬深夜伴虎走，一步趔趄一段愁。塵世煩憂永難收，懶殘衡山烤芋頭！”瞬間消逝。李泌思忖一陣，追隨而去。六月，哥舒翰在青海湖建立神威軍，不久，被吐蕃大將尚讚摩攻破，拆毀。哥舒翰率兵奪回，再建神威城，又在青海湖龍駒島上修築應龍城，互為犄角，與吐蕃軍對峙。七月，安祿山派遣親信率五百人攜帶寶物美女慰問安思順。八月，南詔王皮邏閣死，閣邏鳳繼位，襲封雲南王。閣邏鳳召鳳迦異回國，冊封為王位繼承人、“倏忽虎號”守護者。雲南太守張虔陀以賀喜為由，死乞白賴，到南詔強征財物美女。九月初九，閣邏鳳派遣義子鄭蠻利入唐為質。同月，夫蒙靈察及“倏”、“忽”與朝廷失去聯係。十月，嶺南經略史張九章、廣陵長史王翼等向楊貴妃敬獻精美物品，迅速升官。李林甫欲發表異議，遭到楊釗嚴厲駁斥。十一月，楊釗在李林甫私宅外設帳為臨時酒肆，舉辦“朝臣娛樂節”，晝夜不停，連續七日。十二月，郭子儀七女郭鵑在西馬村出生。

天寶八年正月十三，裴寬因“首屆駝轎杯詩歌大賽”征稿過程中無法遏製潛規則，煩惱不堪，再次上表，決意效仿“三身”，前往敦煌莫高窟當鑿匠。玄宗不允，詔令其務必堅持“公正、透明、實事求是”原則，辦好賽事。二月，玄宗命裴寬在木剌山設置橫塞軍及安北都護府，詔郭子儀為軍使。三月，玄宗賜楊釗紫金魚袋，兼太府卿，負責錢糧管理。四月，郭子儀上書，認為木剌山地偏不可耕，建議遷移至永清。玄宗準奏，號為天德軍，並讓郭子儀兼九原太守。五月，玄宗詔令朔方、河西、河東十萬騎兵歸哥舒翰調遣，進攻石堡城。朔方將軍、奉信王阿布思即刻出兵，河西節度使安思順以北境空虛為名，上書力諫，玄宗聽從建議。六月六，阿布思及先鋒官高秀岩、張守瑜奉哥舒翰命率敢死隊發起衝鋒，激戰三日，死傷數萬，攻取石堡城，俘虜吐穀渾小王子悉諾羅等貴族四百人。六月三十，玄宗下詔以孔子及四真人像列侍玄元左右，並封唐五帝為“大聖皇帝”，又在五帝“大聖皇帝”前依次加諡號為“神堯”“文武”“天皇”“孝和”“玄貞”之名，稱“五聖”，命吳道子將“五聖”真容畫在洛陽北邙太微宮大殿後壁上，文武千官列侍左右。七月初一，哥舒翰拜特進、鴻臚員外卿，賜物千匹，莊園一座，加攝禦史大夫，玄宗禦賜日行五百裏之快捷白駝。初七，阿布思因功升為朔方軍節度副使。八月，安祿山派增漲為使，率領八百人攜帶金銀財寶慰問安思順。九月，玄宗詔令降將悉諾羅及四百貴族將《寧布桑瓦》更名《野馬》，並以其為反麵教材，對石堡城及周邊原唐人、吐穀渾人等開展“去蕃歸唐化洗腦運動”。十月，玄宗下詔緝拿夫蒙靈察。十一月，安祿山奏請玄宗，令阿布思其部兵馬遷至幽州。安思順得知消息，力勸：“君部若往，必為歹狼所吞！”十二月，阿布思上書，稱安祿山欲吞並其部數萬同羅精兵，意在謀反，玄宗不予理睬。與此同時，鹹寧太守趙奉璋擬上書揭發林甫罪狀二十餘條。發林甫震怒，指使禦史台以妖言惑主罪逮捕，旋即杖殺。

天寶九年正月初一，安祿山由廣目、多聞、增漲、持國護送入朝，急拜楊貴妃，傾訴思念之苦，喝酒，唱歌，跳胡旋舞，不舍晝夜。初二，玄宗宣安祿山覲見，嗔怪說：“朝廷眾臣皆言胡人冥頑未化，不知禮儀，信然！”安祿山仿佛受極大委屈，眼淚汪汪說：“突厥人先母而後父。聖上乃‘三百斤’之父，貴妃乃‘三百斤’之母，是故，先拜貴妃而後拜聖上！”玄宗釋然，對左右大臣說：“赤膽忠心之‘三百斤’鎮守東北邊地，風餐露宿，不辭辛苦，爾等勿再就細枝末節問題進行聒噪！”安祿山欲下跪感謝，然腹垂過膝，腰身不能彎曲，努力都失敗，情急之下，號啕大哭，涕淚交流，匯聚肚臍，噴湧而出：“大唐以忠孝治世，吾有孝心，更有忠心，然學問全無，萬分慚愧！吾怕麵對李林甫高深莫測的目光，更怕眾多飽學之士的鄙夷神情，請辭現職，歸還‘倏忽豬號’，隻願早晚隨侍父母！哇——！”玄宗“特許”李林甫退朝回家休息，之後寬慰安祿山：“很多邊將羨慕嫉妒恨，密告卿生反心，朕豈能輕信？”然後對朝臣說：“祿山身體肥胖，行動不便，然每朝都親自來奏事，忠誠可嘉！朕特批國寶級名馬‘青海驄’作為‘三百斤’專用驛馬，每匹驛馬配金鏤玉鞍，鞍前特裝一小翡翠鞍，以承其腹。另外，每驛中，用黃金白玉築高台，建樓閣，作為換馬場地，朕還要親筆手書‘祿山大夫換馬台’，以為重視！”安祿山仍大哭不止。玄宗離開寶座，走到近前，撫慰：“朕年事已高，但有興與大夫對舞胡旋，可否？”安祿山立即精神大振，收腹抬腳，旋轉自如，迎接玄宗入舞。宮女鼓掌叫好。朝臣雖然尷尬，但不得不努力叫好喝彩。二月，安祿山奏請巡視隴右、河西、朔方三節度，李林甫力諫，乃罷。安祿山遂以持國為使，率千人探望安思順，將玄宗、朝臣、百官、富商等各界人士所贈財物全部轉送。三月，坊間傳言夫蒙靈察及“倏”、“忽”在多地現身，玄宗急令落實。四月，李林甫得嚴重憂鬱症。五月，閣邏鳳發兵攻姚州，擊殺張虔陀。六月，郭子儀八子郭映在西馬村出生。十月，楊釗因名字圖讖有“金刀”，恐傷恩主，請改名。玄宗嘉其誠，賜名“國忠”。十一月，郭子儀八女郭雁在西馬村出生。十二月，玄宗調裴寬入京，拜禮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