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兌卷：我李家朝堂，幹你何事1

天寶元年正月初一，金城公主生子赤鬆德讚。正月二十三，玄宗賜贈李瑁兩名擅詩之才女，李瑁以不諳風情為由，婉拒。二月十九，那囊氏西丁帶人搶走赤鬆德讚。讚普在玉川檢閱軍隊後回邏娑，他決定將王子放在宮殿內，讓兩妃子搶抱，誰先抱到，孩子歸誰。金城公主拚命先跑到並將孩子抱入懷中。西丁凶惡蠻狠，不顧死活，扯來扯去。公主怕傷及孩子，放手。此後，她身著“百鳥裙”，不梳不洗，不吃不喝，悲傷度日。二月十三，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邀請無相到益州開示禪法。三月三，玄宗詔兩京及天下諸郡建開元觀、開元寺，以金銅鑄玄元等身天尊像、佛像各一軀。三月十五，河西軍攻取青海新城，王倕交與哥舒翰經營。四月，拂涅靺鞨首領那棄勃、渤海使臣失阿利、越喜靺鞨使臣舍利、黑水使臣阿布利稽先後朝唐。五月初五夜，金城公主病逝，蕃人見其乘百鳥祥雲，離開鹿園飛向昆侖。末東則布、朗邁色支及瑪尚·春巴傑等大臣找不到屍體，便聯名下令隱瞞喪事。六月，牛仙客拜左相，兼任尚書。禦史中丞張利貞奏請玄宗，特設平盧節度，以安祿山為左羽林大將軍、平盧節度使、員外置同正員兼柳城太守、押兩蕃、渤海、黑水四府經略使、管內采訪處置等使。七月，唐改幽州節度使為範陽節度使。不久，牛仙客被李林甫惡意擠兌，抑鬱病死。玄宗贈尚書左丞，諡曰“貞簡”。調李適之為左相，任東留太守兼采訪使裴寬為範陽節度使兼河北采訪使，加禦史大夫，授予“倏忽狗號”。八月，拔悉密、回紇、葛邏祿三部聯合攻殺骨咄葉護，搶奪“混沌己號”，推舉拔悉密酋長頡跌伊施為可汗，是為幽都王·頡跌伊施。回紇、葛邏祿酋長分別擔任左、右葉護。後突厥另立判闕特勤子烏蘇米施為可汗，是為幽都王·烏蘇米施，並以其子葛臘哆為西設。九月，朔方節度使王忠嗣列兵磧口，動員拔悉密、回紇、葛邏祿共同進攻後突厥。烏蘇米施逃跑。王忠嗣出兵，攻取突厥右設。後突厥西葉護阿布思、西設葛臘哆、默啜孫勃德支、伊然小妻餘塞匐、毗伽女大洛公主、登利女餘燭公主等率部眾千餘帳，先後降唐。玄宗異常歡喜，登花萼樓，設宴款待。十月，玄宗發兵護送那昕前往十姓可汗領地赴任，行至俱蘭城，遭莫賀達幹截殺。士兵拚死搶救“混沌庚號”回京。十一月，尚讚摩、尚結讚進犯隴右，皇甫惟明率軍迎擊，大獲全勝。十二月，讚普之子琅支都與大相論悉若再率三萬餘人馬再次進擊。唐軍先鋒騎將王難得將琅支都槍挑馬下，俘獲五千士兵、三百粟特商及牛馬無數。其時，唐朝始知金城公主病逝，具體時間有開元開元二十六、二十七年、天寶元年等多種說法。

天寶二年正月初一，玄宗追尊玄元大帝為大聖祖玄元皇帝。正月十五，安祿山入朝奏功，請賜”混沌庚號”。宰相李林甫恐其入朝為相，聯合文武大臣，陳述唐蕃爭奪之石堡城利害關係，請供奉”混沌庚號”威懾吐蕃。玄宗同意，同時頒發安祿山金質通行證，特許其“謁見無時”。正月二十三，赤鬆德讚周歲。慶祝會上，讚普端起盛滿美酒之金杯對王子說：“你若聰慧，就獻給真正舅家親。”那囊氏親友拿珠寶逗引王子，但他走向漢家舅親尚喜及漢地禪師曇野。由此，金城公主被判為赤鬆德讚生母。讚普以尚喜、曇野為王師，教習小王子唐語知識。正月二十四，玄宗賜贈李瑁兩名嫵媚**之西域女子，李瑁以性情不合為由，婉拒。二月，李林甫得西域美酒“逍遙遊”，設家宴款待李適之，有如下重要談話：“神鳥羲和、常羲多年未產卵，聖上為此寢食不安。吾為右相，君為左相，理應分憂解難。”李適之問有何良策。李林甫說：“華山真陽洞有得道仙人，深悉使神鳥產卵之法！不過，仙人如若離開華山，產卵事成，然影響聖上壽誕，如之奈何？”李適之醉意醇濃，慷慨說：“人壽有盡，國運無限，豈能以個人之私而誤社稷？”三月，李適之從容上奏，玄宗大悅，命立即宣詔真陽仙人。李林甫卻凜然勸諫：“此事臣知之久矣。然華山陛下本命，王氣所在，如仙人離洞，恐折壽。”玄宗怒視李適之：“汝咒我早死乎？汝欲登天子座乎？”李適之滿臉通紅，呆若木雞，望著李林甫，懊惱不已。四月，皇甫惟明親率兵馬自西平郡出發，長途奔襲，推進千餘裏，占領吐蕃洪濟城。五月，李適之請為散職。不久，罷知政事，授太子少保。八月，近百官員聯名上書揭露李林甫陷害忠良，未果，眾官反被沒收長安城內宅院，貶官西域、嶺南等地。九月，郭子儀轉任振遠軍使。十月，李林甫舉薦終南山道人若幹，皆稱李亨暗弱，不利國運，請另立李瑁為太子。十一月，玄宗詔李泌入宮，為李亨等皇族子弟講解《老子》。十二月，郭子儀五女郭鳳在西馬村出生。

天寶三年正月初十，郭敬之因病去世。郭子儀護靈柩回西馬村，與母合葬，其後，結廬守孝，研習兵法。正月十五，玄宗任裴寬為戶部尚書兼禦史大夫，升任安祿山為範陽節度使，並親自授予”倏忽狗號”。安祿山感激涕零，磕肉頭數百。離京前，玄宗特命中書門下三品以下正員外郎長官、諸司侍郎、禦史中丞等群官到鴻臚寺亭子餞行。正月二十三，玄宗賜李瑁兩名溫順柔美之妙齡女，李瑁以夢兆不祥為由，婉拒。二月， 采訪支使鮮於仲通向劍南節度使章仇兼瓊推薦楊釗，被任采訪支使。三月，因河西節度所統赤水、大鬥、建康、寧寇、玉門、墨離、豆盧、新泉等八軍隔斷吐蕃與後突厥聯係，吐蕃讚普與幽都王·烏蘇米施相約互遣王子為人質，結盟反唐。五月，夫蒙靈察擊敗莫賀達幹，斬首。七月十五，皇甫惟明率軍大舉進攻石堡城，尚讚摩憑險據守。八月十三，大相論悉若率軍馳援，與吐穀渾小王裏應外合，重創唐軍，副將褚詡戰死。皇甫惟明不得已，布置重兵掩護“混沌庚號”撤退。八月十四，尚讚摩子尚修羅出生。根據讚普旨意，更名為“倏”，替代吐蕃王子為人質。十九日，吐蕃任粟特大祭司康豔典之女小祭祀康英典為特使，送“倏”前往烏蘇米施牙帳。與此同時，烏蘇米施強征回紇幽都王·骨力裴羅長子磨延泣作為小可汗替身，更名“忽”，由粟特大祭司坎巨提之女小祭祀坎菊提送往吐蕃。九月，頡跌伊施聯合葛邏祿攻殺烏蘇米施，自立為大可汗；後突厥殘部擁烏蘇米施弟鶻隴匐白眉特勤繼位可汗，是為幽都王·白眉。雙方為搶奪“混沌己號”展開大規模交戰，天空遮蔽，道路阻隔，康英典、坎菊提抓瞎，接著被“被迷路”，各自攜人質“被誤入”蒲昌海西岸之龍城。十月，玄宗命朔方節度使王忠嗣出擊後突厥，攻破左廂十一部。幽都王·骨力裴羅借機攻殺密頡跌伊施，奪取“混沌己號”，統一漠北及天山北部，建立回紇國，設牙帳於烏德鞬山、嗢昆河之間，統回紇、葛邏祿、鐵勒等諸部。骨力裴羅遣使入唐表功，獲封奉義王。十一月，夫蒙靈察出任安西四鎮節度使，升高仙芝為都知兵馬使。十二月，唐嫁和義公主給阿悉爛達，賜外家姓“竇”，將拔汗那國更名為寧遠國，玄宗賦詩讚頌“倏忽羊號”。

天寶四年正月初七，骨力裴羅殺白眉可汗，送首級至唐都，被加授廳驍衛員外大將軍，冊封懷仁可汗，是為幽都王·骨咄祿毗伽闕。唐允許承襲“混沌己號”。正月二十三，玄宗賜李瑁兩名回紇善騎少女，李瑁以粗俗腥膻為由，又婉拒。二月，吐蕃讚普派尚喜、色朗等大臣往唐朝報金城公主喪，攜帶《金光明經》和小乘戒律等佛教典籍返回。三月，玄宗冊封楊玉環為貴妃。四月，靜樂公主嫁契丹可汗、鬆漠郡懷順王李懷節。五月，章仇兼瓊派楊玉環堂兄楊釗到京城向朝廷貢俸蜀錦，玄宗任其為金吾兵曹參軍。六月，毗伽妻婆匐率部眾歸唐。玄宗封為賓國夫人，每年供“粉直”二十萬。七月，於闐王尉遲勝帶名馬、美玉朝覲。玄宗封右威將軍，嫁宗室女為妻，贈中原特產若幹。八月，李林甫奏請玄宗貶戶部尚書裴寬為睢陽太守。九月，安祿山舉行名為“為契丹鑿開七竅”之軍演。李懷節被激怒，殺靜樂公主，反叛。十月，安祿山奏請玄宗將宜芳公主許配奚族酋長、饒樂都督懷信王李延寵。

天寶五年正月十三，玄宗任皇甫惟明為鴻臚卿，兼河西節度使。正月二十，李林甫聯合楊慎矜、王鉷、吉溫等人控告皇甫惟明與刑部尚書、太子李亨內兄韋堅等有禍亂野心。玄宗怒下製書，貶韋堅為縉雲太守。貶皇甫惟明為播川太守。李適之因與韋堅關係密切，被貶宜春太守；裴寬與韋堅有親戚，再貶為安陸別駕。正月二十一，李亨被迫與韋妃離婚。正月二十二，李亨夜訪李泌，說：“李林甫為人歹毒，口有蜜，腹有劍，陰謀害我，危在旦夕，如何應對？”李泌說：“潛心讀道經，以不變應萬變。”正月二十三，玄宗詔令李瑁娶韋昭訓之女為妃。二月初二，夫蒙靈察任安西四鎮節度使，以高仙芝為副使，舉行祭祀“混沌戊號”盛大儀式威懾西域。三月，王忠嗣兼任河西、隴右節度使，同時供奉“倏忽猴號”、“倏忽雞號”。哥舒翰因主持祭祀活動有功，升為衙將。四月，楊釗被任監察禦史。五月，楊釗遷升為度支員外郎，兼侍禦史等十五種職務。六月，玄宗再次下詔懸賞能使安祿山麵目重生之能工巧匠。七月，郭子儀自西馬村赴任。八月，南詔王閣邏鳳遣子鳳迦異入唐為人質。玄宗授鴻臚少卿，將宗室女雲南公主嫁與，又加授上卿，兼陽瓜州刺史，都知兵馬大將。九月，李林甫秘密遣使團西行至諸佛窟開鑿工地，遍尋奇異“三身”。十月，使團在蒲昌海畔龍城發現奇人“倏”、“忽”。李林甫欲借此機會除掉安祿山，通過楊貴妃讓玄宗獲知奇人信息。十一月，幽都王·骨咄祿毗伽闕使者根據巫師指引認定“忽”為其失散多年之長子磨延泣，奏請玄宗歸還。幼子磨延啜策動藥羅葛、胡咄葛、咄羅勿、貊歌息訖、阿勿嘀、葛薩、斛嗢素、藥勿葛和奚耶勿九部酋長抗議。十二月，骨咄祿毗伽闕卒，磨延啜被推立為可汗，是為幽都王·葛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