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卷：另類酷孩子3

開元十五年正月，玄宗以渤海王子大昌勃價及首領等久留宿衛之故，放還渤海，並封大昌勃價為襄平縣開國男，賜帛五十匹。二月，玄宗下詔，將於次年八月在長安舉行全國神童選拔，各地務必如實推薦早慧才俊參加。李承休將名額讓與他人。三月，毗伽要求以吐蕃王子琅支都為人質，遭拒。四月，後突厥大臣梅錄啜攜帶書信抵達長安，玄宗在紫宸殿設宴款待，答應在朔方軍西受降城設立互市，允許以“倏忽蛇號”之模型為標誌，每年以縑帛數十萬匹與後突厥交換軍馬。閏五月，玄宗下嫁燕郡公主給契丹鬆漠郡王李鬱之子李焉。九月初，吐蕃讚普親臨野馬南山督戰，大將悉諾邏恭祿、論悉若、尚讚摩受命圍攻瓜州城。二十六日，城破，俘刺史田元獻及河西節度使王君?之父王彤智，劫獲大量珍寶、絹帛、兵器、糧食、僧侶，又拆毀宮殿、寺廟、城牆，尋找“混沌己號”，不得。二十八日，沙州烽火四起，將士磨刀霍霍，嚴陣以待。論悉若轉而率兵攻打常樂，縣令賈師順率眾拒守。二十九日，尚讚摩進攻玉門軍，遭到重創。尚讚摩大怒，引河水淹，玉門軍覆沒，然未見“倏忽豬號”。三十日，悉諾邏恭祿探聽到“混沌”、“倏忽”已經運抵涼州，滿懷希望，星夜馳往。閏九月初五，吐蕃軍抵達涼州。王君?登城，與父黯然對泣。初六，瀚海大都督回紇幽都王·承宗要求率本部人馬出戰，王君?不許。節度府與都督府發生衝突。十八日，唐廷聽從王君?建議，將承宗等主要肇事者流放瀼州，立其子伏帝難為瀚海大都督，是為幽都王·伏帝難。二十日，論悉若、尚讚摩率軍與突騎施蘇祿部圍攻安西城，被遊擊將軍高仙芝擊敗。二十三日，論悉若、尚讚摩轉戰漠北，企圖與後突厥聯合，進擊河西。三十日，王君?調兵遣將，打算在肅州設伏。其時，承宗悲觀失望，自殺。死訊傳來，回紇瀚海司馬護輸率部眾在甘州南之鞏筆驛刺殺王君?，載其屍，擬投奔悉諾邏恭祿。涼州軍窮追不舍，護輸棄屍而逃。十月，玄宗以左金吾大將軍、信安王李禕為朔方節度副大使，改任朔方節度使蕭嵩為河西節度副大使。蕭嵩將刑部員外郎裴寬引為判官，與王君?原判官牛仙客同掌軍政，鎮守河隴。又奏請玄宗，以張守珪為瓜州刺史兼墨離軍使。十一月初六，張守珪到任，開元寺沙彌樂逍遙將藏於阿育王寺塔中之“混沌己號”獻出。樂逍遙年僅十歲，談吐儒雅，見識超群，張守珪非常欣賞，承諾出資修複供養阿育王之古寺，卻勸樂逍遙還俗從軍。樂逍遙推辭不過，遂更名樂庭環，侍從左右。初七，張守珪率軍士晝夜不停，加固城牆。初九，論悉若、尚讚摩探知“混沌己號”出現，率大兵襲擊。瓜州城人心惶惶。張守珪在城頭飲酒作樂，以“空城計”迷惑吐蕃軍，逼其敗退。十二月，護輸自立為可汗，是為幽都王·護輸。他打算往野馬南山投奔吐蕃，赤德祖讚聞訊，拔營帳返回邏娑。護輸遂率回紇部眾北投後突厥。

開元十六年正月，郭子儀四子郭昢在西馬村出生。三月，悉諾邏恭祿、論悉若、尚讚摩及讚普王子琅支都率騎兵進攻甘州，被涼州大將杜賓客、哥舒道元破其於祁連城下。四月，哥舒道元得勝回營，路遇來自西域男女賭徒四百人，張開橫幅，要求償還哥舒翰賭債。哥舒道元慨歎道：吾家境豪富，哥舒翰揮霍無度，令人痛惜，然吾兒輸錢不輸人，終不辱門風也！隨後慷慨散財。五月，金和尚渡海西行，遊曆至長安，玄宗召見並編其籍於禪定寺。八月十五，員俶在全國神童選拔賽中擊敗所有選手。玄宗接見，問他：“天下恐怕再沒有比你更聰明的孩子吧？”員俶說：“表弟李泌雖然年方七歲，但才學比我更高。”玄宗立即派人飛馬到吳房，接李泌入宮。九月初九，李承休與周氏護送李泌到皇宮，適逢玄宗與燕國公張說對弈。張說以象棋為題，出上句：“方若棋盤，圓若棋子，動若棋生，靜若棋死。”李泌對道：“方若行義，圓若用智，動若騁材，靜若得意。”玄宗大喜，把李泌抱在懷裏，深情愛撫：“朕本想重用你，但是，你年紀尚小，七歲封官，不利於才智發展。”十月，悉諾邏恭祿、尚讚摩率兵再次進攻瓜州，慘敗。悉諾邏恭祿寫信稟告讚普：“尚讚摩每次出戰，座騎前總有美婦相嬉，嚴重影響士氣。”並列舉數百名目擊證人姓名。尚讚摩大恐，連夜寫信描述悉諾邏恭祿“誌不在奪城，而在於取物”的種種詳細情狀，並設法取得賈師順、王君?、張守珪、杜賓客、哥舒道元、蕭嵩等人有效證物，派飛鳥使送赤德祖讚。十一月，唐廷在瓜州設都督府，以張守珪為都督，加銀青光祿大夫。張守珪欲調遊擊將軍高仙芝到瓜州。北庭都護田仁琬拒絕。

開元十七年正月，唐拜宋璟為尚書右丞相。二月，張守珪與沙州刺史賈師順各率兵馬突襲吐番大同軍，大獲全勝。三月，朔方節度使、信安王李禕奔襲吐蕃，攻占石堡城。四月，渤海國向唐朝敬貢駿馬、獵鷹、鯔魚、海豹皮、貂鼠皮、瑪瑙杯等。黑水靺鞨、拂涅靺鞨、遠蕃靺鞨和嶺西室韋也紛紛朝唐，獻方物。五月，吐蕃讚普怒殺悉諾邏恭祿。六月，張說將李泌請到自己家裏，讓兒子張均、張垍同一起讀書。七月，張說宴請張九齡、賀知章、嚴挺之等人。李泌參加。眾臣極欣賞李泌。賀知章說：“這小子目如秋水，將來一定能做卿相。”八月，張守珪因功遷鄯州刺史、隴右節度使，邀樂庭環同往，堅辭。張守珪怒曰：“男兒豈有不貪圖富貴者乎？”樂庭環說：“吾實乃娥凰子‘三身’，心有所歸也。”十月，張守珪到任，再次請調遊擊將軍高仙芝，仍被拒。十一月，金和尚與曇野離開禪定寺，遊曆至四川資州德純寺，欲參拜劍南禪法尊師、達摩祖師衣木綿袈裟繼承者智詵。其時，禪師已逝，弟子處寂任住持，稱病不出。金和尚矢誌不移，燃指為燈，以示誠敬。處寂感動，遂收為徒弟，賜名無相。曇野西遊入藏，至阿裏芒域，尋找到名為“強增格吉”之幽靜山穀開鑿山洞修行。

開元十八年正月，李邵固遣可突幹入朝敬獻安祿山表演之雜耍與胡旋舞。玄宗甚樂，依依不舍，欲留梨園。中書侍禦史李元紱以玩物喪誌為由，堅決反對。可突幹快怏而歸。三月，郭子儀次女郭蘭在西馬村出生。五月二十六日，可突幹殺李邵固，脅迫奚眾投降突厥。奚王李魯蘇攜妻韋氏、李邵固妻陳氏逃奔唐朝。玄宗令幽州長史、範陽節度使趙含章率部征討。又以單於大都護忠衛李浚領為河北道行軍元帥，以禦吏大夫李朝隱、京兆尹裴由先為副，率程伯獻、張文儼、宋之悌、李東蒙、趙萬功、郭英傑等十八總管統兵進擊可突幹。九月，玄宗派大將皇甫惟明與內侍張元方出使吐蕃，讚普欣然請和。十月，名悉臘等吐蕃大臣至京師，玄宗舉行盛大閱兵式，進擊可突幹軍事行動因此暫緩。十一月，唐與吐蕃劃定邊境線，立赤嶺石碑規定：碑東為農耕區，碑東為遊牧區。唐不得在遊牧區屯田，吐蕃不得在農耕區踐踏莊稼，互不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