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離卷：另類酷孩子2

開元七年三月，唐朝為西抗吐蕃，南撫南詔，在益州設劍南節度使，統天、平戎、昆明、寧遠、澄川、南江六軍，兵三萬九百人，屯益、翼、茂、當、柘、鬆、維、恭、雅、黎、姚、悉十三州之境內外，特賜”混沌乙號”為吉祥物。六月，喬地藏攜“倏忽龍號”入契丹境，遊說可突幹放棄刀兵。契丹王李娑固猜忌，圖謀除之。七月，喬地藏恐禍及新羅，攜“倏忽龍號”渡海至唐，遊曆多地，最終駐錫安徽九華山，在東崖峰岩洞禪修。九月，可突幹擬發兵討伐李娑固。

開元八年正月十五，長安城內奇光閃現，異香彌漫，群臣紛紛向玄宗道賀：“瑞祥吉光，當兆太平盛世。”唯有一位遊腳僧徑直到平安裏吳房縣令李承休家賀喜：“汝第三子當為帝王師。”李承休習性務實，自娛自樂，對僧人預言並不在意。二月初二，奇光再現於吳房縣令李承休宅院。據查，李承休乃魏八柱國李弼後代，娶汝南周氏為妻，心無旁騖，詩書傳家。三月，唐朔方大總管王晙奏請調西麵拔悉密部、東麵調動奚、契丹兩族兵同至稽落水，襲擊毗伽牙帳。四月，毗伽派使前往吐蕃王帳致禮。五月，拔悉密軍被暾欲穀追至北庭擊潰。七月，薛訥病逝，唐贈太常卿，諡號“昭定”。升任薛楚玉為範陽節度使。八月，宋璟授開府儀同三司，罷相。九月，六州胡康待賓等反叛，玄宗詔令郭知運與王皎討平，並拜其為左武衛大將軍，授其子郭英傑官職，賜金銀器百事、雜彩千段。十月，暾欲穀回軍經赤亭，擊敗河西節度使楊敬述軍隊，掠奪涼州羊馬無數。十一月，可突幹率眾襲擊契丹，李娑固兵敗，投奔營州。都督許欽澹派安東都護薛泰率領精兵與李大酺、李娑固所部反擊可突幹，慘敗。李大酺戰死，其弟李魯蘇為奚主。十二月，可突幹立李娑固堂弟李鬱為主，然後派使入唐請罪。玄宗免其罪，封李鬱為鬆漠都督。

開元九年正月十五夜，李承休宅院上空火光衝天，亮如白晝，鄰裏百姓紛紛前往救火，近前，卻見庭院安靜如常，唯有見彩雲掛於牆頭，且有縹緲仙樂閃爍。二月，毗伽遣使求和，請以父禮事唐天子。三月，唐在靈州設置朔方節度使，轄單於大都護府，夏、鹽、綏、銀、豐、勝六州，定遠、豐安二軍及三座受降城，特賜“混沌壬號”為吉祥物，威懾北境。五月，郭知運卒於軍舍。八月，曇野、曇曠離開敦煌，遊學。九月，郭知運卒於軍，朝廷贈涼州都督，錫米粟五百斛、絹帛五百段。十月，郭敬之辭官退休，住長安常樂坊。十一月，郭子儀轉任武功令。十二月，郭子儀長子郭曜在西馬村出生。

開元十年正月，安西副都護郭虔瓘病死軍中。二月，玄宗任張孝嵩為北庭都護。張孝嵩即命人將高舍雞、高仙芝父子護送至沙州匯合。三月，黑水靺鞨首領倪屬利稽入朝，玄宗封為勃利州刺史。四月，群鳥翔集長安城平安裏，瑞聲和鳴，五彩繽紛，三日方散。閏五月，李魯蘇入朝，皇帝詔令襲其兄饒樂郡王、右金吾員外大將軍兼保塞軍經略大使，賜物一千段，以固安公主為其妻。六月，可突幹入朝，被封左羽林衛將軍。七月，張孝嵩途經沙州，時黑河巨龍作亂，吞食牛羊豬狗人馬。張孝嵩命人準備祭祀用品，讓高舍雞、高仙芝持弓箭埋伏左右。百尺巨龍躍出水麵，到宴席前，被射死。張孝嵩將龍獻於玄宗。玄宗讓人割下龍舌頭，賜贈張孝嵩，嘉令其子孫世襲沙州刺史，其後代，繁衍為“龍舌張氏”。八月初一，六十八隻潔白的仙鶴飛臨關中，在長安城平安裏、皇宮及終南山之間往飛盤旋，鳴叫不止。八月十五，仙鶴化作一道白光，撲入平安裏李承休家，與此同時，李承休妻周氏順利產出第三子。李承休得聞，笑盈盈說：“夫人產前兩子，累日連夜，困憊不堪，惟此子順若泉流，取小字為‘順’以紀念！又，《詩·陳風·衡門》說：‘泌之洋洋,可以樂饑。’這孩子叫李泌吧，字長源，如何？”周氏頷首稱是。九月，固安公主與嫡母失和，玄宗令公主與魯蘇離婚，另將東光公主下嫁李魯蘇。十月，伏帝匐病死，唐立承宗為瀚海大都督，是為回紇幽都王·承宗。十一月，瀘州瀘川發生嬰兒魚朝恩被被盜事件。

開元十一年二月初二，剃頭匠給李泌剃頭，表兄員俶喂其吃爆玉米花，噎住，眾人手忙腳亂搶救，無濟於事，立時三刻斷氣。周氏大慟，連聲呼叫。正慌亂，一位青衣道士飄然而至，勸慰她：李泌往仙界聽桓真人、羨門子、安期生論道，三日後自然回歸。汝子五官奇偉，發與眉連，非常人也，請送給我，帶到淨地修道。周氏沉默不語，低頭暗泣。道士歎息：縱然塵世情難以割舍，其年十五必白日升天。言畢離去。二月初五，李泌果然蘇醒，指著門外說：“大人回來了，快去迎接。”話音未落，仆人已經牽馬走來。周氏驚訝說：“吾遣家人前往騎快馬吳房報信，估計七日才能到達，夫君如何神速返家？”李承休滿臉惶恐，環顧左右，問：“泌兒可好？”周氏發覺李泌不在懷中，忽見他竟懸空站立在屏風上，嚇得兩腿打顫，家人正要上前，李泌卻趔趔趄趄從空中走過來，撲到周氏懷中。李承休召集在場者到大廳，嚴厲說：“今日所見，乃野馬塵埃之虛幻，勿告外人，免生禍端。”進內室，周氏仍驚訝不已，李承休說：“吾藏書兩萬卷，盡皆經世致用之論著，斷無占卜修道之秘笈，然泌兒出生後異象頗多，不知是福是禍？無論如何，謹慎才是。訓誡家人，應持此態度：不信，不說，不傳。”第二天，李承休悄然帶李泌赴吳房，親自管教。三月，曇曠遊學至長安，在西明寺學《大乘起信論》及《金剛般若經》。六月，郭子儀次子郭旰在西馬村出生。九月，吐蕃大將尚泣立藏與其子尚讚摩率兵包圍小勃律都城孽多。尚讚摩勇猛異常，出戰時騎乘威猛高大之藏獒，胸前掛人頭蛇形花環，使用刀、槍、箭三種兵器，戰無不勝，相繼攻占該國九城。小勃律王沒謹芒竭力抵抗，同時求救於北庭。十月，張孝嵩派疏勒副使張思禮率步騎四千增援，與小勃律王沒謹芒聯合夾擊吐蕃軍，俘斬數萬，收複失地。安西四鎮十將高舍雞射殺尚泣立藏，因功被封諸衛將軍，其子高仙芝被授予遊擊將軍。十一月，張孝嵩調任安西都護府副都護。十二月，張孝嵩任安西都護。

開元十二年正月十五，周氏思念李泌甚切，要往吳房探視。正欲動身，李泌騎白鵝突至，無拘無束，歡鬧嬉戲，至黃昏，黯然哭泣說：“大人宴客歸來，要聽孩兒背書，必須趕回去。阿娘想兒時，輕輕撫摸胸口，孩兒即可感知。”言畢，跨上鵝頸，瞬間消逝。三月，尚讚摩承襲父職，褒獎虎皮小鞍韉，並允許與金城公主侍女蒹葭結婚。然尚讚摩發誓：不報父仇，誓不為家。金城公主再三勸說，尚讚摩便以蕃俗舉行婚禮。婚後，仍令蒹葭服持公主。四月，李鬱死，其弟李吐幹繼位，仍以燕郡公主為妻。六月，李承休使女偶見李泌在鳥籠間行走嬉戲，驚懼而死。李泌內疚，從此潛心讀書，日誦三千，過目不忘。九月，張孝嵩轉任太原尹，後又出任河東節度使，封南昌陽郡公。經張孝嵩推薦，玄宗擢拜監察禦史杜暹為黃門侍郎，兼安西副大都護。杜暹單騎赴職，遊擊將軍高仙芝前往沙州迎接。十一月，張孝嵩死於任上。十二月，郭子儀三子郭晞在西馬村出生。

開元十三年正月，玄宗十八子李清獲封壽王，更名李瑁，遙領益州大都督、劍南節度使。三月，李承休攜李泌與吳房文人雅士遊覽嵖岈山，飲酒唱和。每有賓客卡殼，經李泌提醒，皆得妙句，眾人暗暗吃驚，交首稱讚。李承休私下規勸李泌：“賓客皆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之士，你乳臭未幹，不知天高地厚，怎敢在他們麵前賣弄逞能？殊不知，眾儒之所以藏鋒露拙，意在討好為父啊！”此後，李承休嚴禁他在公共場合路麵。四月，毗伽派大臣頡利發向唐進貢。六月，李吐幹憂懼可突幹謀害，攜公主歸唐。七月，可突幹立李盡忠之弟李邵固為主。八月，唐在黑水靺鞨境內設置黑水軍。九月，唐玄宗駕臨陝王李璵王府，見其寂寞冷落，憐憫，命高力士選三名掖庭宮女，賜作侍妾。十月，曇野遊至長安，入禪定寺學習。十一月，頡利發扈從玄宗東巡。李邵固南下參加泰山之封禪大典，玄宗拜其為左羽林大將軍、靜折軍經略大使，改封廣化郡王，賜東華公主為妻。

開元十四年正月，唐設置黑水都督府，任倪屬利稽為都督，統領各部刺史。三月，李承休發現李泌偷閱《道德經》《南華經》《通玄真經》等道教秘典，當場燒毀，又辭退提供書之伴讀郎，怒斥道：“汝果真想煉丹求仙乎？” 李泌正色說：“孩兒有此想法。”李承休又問：“小小年紀，何生此念？”李泌說：“孩兒若練成仙法，可使親人永不分離。”李承休愣半晌，歎息說：“生老病死，乃天道，況人生在世，應以國家安危為己任，豈能瞻前顧後，處處慮及胞衣裙帶？汝若真有孝心，可熟讀經典，將來參加科考，充國家之棟梁。”李泌連連點頭。四月，赤德祖讚親率騎兵翻越祁連山，進兵瓜州、常樂，欲切斷西域與唐朝聯係。五月，赤德祖讚致信毗伽可汗，約與後突厥夾擊河西諸州。六月，郭子儀長女郭梅在西馬村出生。七月，讚普在野馬南山紮下營帳，發布懸賞令：從沙州豆盧軍搶到“混沌辛號”者，享受獅子皮披肩榮譽，授元帥。從鳴沙山中搜尋到叛賊欽陵所藏之“混沌甲號”者，享受大虎皮披肩榮譽，授副元帥。從瓜州墨離軍奪取“混沌己號”者，享受大豹皮披肩榮譽，授大將職。從玉門軍道之玉門軍搶到“倏忽豬號”者，享受小豹皮披肩榮譽，授副將職。所有軍事行動等待炎熱天氣過去之後。十月，赤德祖讚再次致信毗伽，未見回音，不敢冒然進擊，乃在野馬南山牧馬，觀察。十二月二十三日，李璵妾吳氏在洛陽上陽宮之別殿生子李俶，是為玄宗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