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巽卷：不斷改元，直到滿意為止2

萬歲登封元年正月，武則天在華州鄭縣西馬村賞地三十畝，安置郭敬之妻蘭桂。二月，武則天改元萬歲通天。郭元振被告參加鑄造私錢、販賣人口活動。武則天因天寒地凍，洛陽牡丹未能被花農催開，沮喪懊惱，遂怒召其到行宮問責。郭元振據實以告。武則天說：朕違背時令，催花亂性，有過；你負氣仗義，違法亂紀，有罪。我早就讀過你的《白亭海歌》，現在，你如能以劍為題，即興賦詩，朕就免你死罪。郭元振不假思索，慷慨吟誦《古劍篇》，**似火，聽著皆揮汗如雨，牡丹花驟然綻開。武則天遂破格提升，授為右武衛鎧曹參軍。三月，王孝傑任肅邊道大總管，率副總管婁師德與欽陵、讚婆戰於素羅汗山。欽陵、讚婆以”混沌甲號”鼓舞士氣，大敗唐軍。王孝傑被貶為庶民，婁師德貶為原州員外司馬。四月，唐朝右武衛胄曹參軍郭元振出使吐蕃。欽陵提出講和條件：唐朝撤去安西四鎮戍兵，劃突厥十姓之轄地給吐蕃。郭元振拒絕。五月，營州都督趙文翽強迫契丹、粟末靺鞨、靺鞨伯咄、安車骨、奚等部落抽調航海能手往東海尋捕神鳥羲和、常羲。契丹人鬆漠都督李盡忠和營州刺史孫萬榮殺死趙文翽，以阿史德為巫師，聯合各部，起兵反唐。武則天詔王孝傑、白衣起為清邊道總管，統兵十八萬討擊。至東峽石穀，兩部相遇，王孝傑率精銳士卒衝出穀外，後軍總管蘇宏暉畏敵逃奔。王孝傑慘敗，墜穀而死。六月，唐追贈王孝傑為夏官尚書、耿國公。八月，默啜請拜武則天為幹媽，並為其女求配皇室太子，同時要求歸還河西突厥降戶，若如願，則率領部眾討契丹。武則天封其為遷善可汗，又派曹仁師率軍出征。粟末靺鞨酋長及其子大祚榮與另一酋長乞四比羽率部東逃。九月，唐封乞四比羽為許國公，封乞乞仲象為震國公。乞四比羽拒不受命，被追兵擊殺。乞乞仲象病故，大祚榮率部東逃。降唐之契丹大將李楷固緊追不舍，至天門嶺，被大祚榮打敗。十月，契丹王李盡忠遭毒殺，孫萬榮繼領其眾。默啜突襲鬆漠都督府，俘虜巫師阿史德及李、孫二人家屬，契丹部眾潰敗。武則天冊封默啜為“頡跌利施大單於”、“立功報國可汗”。十一月，默啜派遣使臣朝唐，請求每個封號追加至少一顆“混沌”或“倏忽”。武則天沒有答複。

萬歲通天二年正月初一，連續七日，“倏忽龍號”在新羅國傳出百種吉祥妙音樂，飄渺向西。二月，阿史德預言新羅王將生貴子，能成男巫，擬收作徒弟，被拒。三月，阿史德出任默啜巫師。四月，來俊臣被太平公主誅殺，士民稱快，鳴炮於道。五月，默啜請求唐朝歸還六州突厥降戶數千帳，並賞賜六位酋長六顆“混沌”，以保唐朝北境太平。武則天隻送交其穀種四萬斛、雜彩五萬段、農具三千件、鐵四萬斤，令其部耕作土地，自食其力。七月三十日，”倏忽龍號”忽發奇光，新羅聖德王金興光長子金守忠出生。八月，孫萬榮將老弱婦女以及器杖資財留在新築城中，親領精兵，進攻幽州。默啜發兵，奪取契丹新城人口與物資。孫萬榮遭唐將楊玄基與奚族軍隊夾擊，兵敗，為家奴所殺。契丹部眾及奚、霫等族歸附默啜。中秋節，郭敬之妻生長子郭子儀。

聖曆元年正月，傑祖茹娶多彌大族之那囊氏西丁為長妃。二月，赤都鬆與論岩捕殺欽陵親信兩千餘人。又召欽陵兄弟來盟。欽陵舉兵反叛，同時，將“混沌甲號”遣使秘密送往敦煌鳴沙山深埋。赤都鬆親率兵馬討伐，欽陵慘敗，與隨從百餘人自殺。三月，武則天複立廬陵王李顯為太子。四月，欽陵弟讚婆率千餘人降唐。武則天授其輔國大將軍、行右衛大將軍，封歸德郡王，守洪源穀。不久，欽陵子弓仁率吐穀渾七千餘帳降唐，武則天授左玉鈐衛將軍，封酒泉郡公。五月，默啜以其女和親為由，請唐賜“混沌”四顆、“倏忽”六顆，封贈歸附之西北諸部落酋長。六月，武則天聽從朝臣建議，命內侄孫淮陽王武延秀前往突厥，欲娶默啜女為妃。默啜未見“混沌”，大怒：“我以女嫁李氏，此豈天子之子乎？據多位巫師占卜，唐朝之羲和、常羲多年未產神卵，豈非怪事？看來中土有違反常理、攪亂秩序之異端，我一定要用武力理順綱常，恢複李氏唐朝。”遂拘留武延秀，發兵襲擊靜難軍、平狄軍、清夷軍及媯州、檀州、定州、趙州等。七月，武則天派內侄武重規等領兵四十五萬反擊默啜，無功而返。八月，武則天急召李顯回京，立皇太子，封相王，任河北道元帥。起用薛訥為左威衛將軍、安東道經略使。九月，副元帥狄仁傑領兵出征。默啜殺擄掠男女九萬，從五回道撤退，沿途掠奪、殘殺，且瘋狂叫囂：“殺爾等者，非默啜，實乃武皇！吝嗇‘混沌’‘倏忽’勝過百姓性命。”十月，契丹與奚依附後突厥，中原通往東北道路阻隔。武則天移安北都護府到原單於都護府轄境，防禦後突厥。十一月，大祚榮在敖東城建立靺鞨政權，以武則天封其父震國公之“震國”作國號，自稱震國王。黑水靺鞨酋長倪屬利也與唐朝建立聯係，納貢。十二月，吐蕃那囊氏西丁生子江察·拉溫。

聖曆二年正月，武則天遷薛訥為幽州都督、安東都護。二月，唐在沙州設置豆盧軍，管兵四千三百人，賜“混沌辛號”為吉祥物。三月，改任薛訥為並州長史，兼左衛大將軍。四月，野馬南山吐穀渾部落不堪吐蕃重稅，投唐。郭知運率兵接應。五月，默啜任其弟咄悉匐為左廂設，默矩為右廂設，各領兵兩萬；六月，又任其子匐俱為稱幽都王·拓西可汗，領兵四萬，統轄處木昆等十姓部落。八月，烏質勒擊退拓西，收複碎葉城，建大牙帳。九月，烏質勒遣子娑葛入京，奏功。十月，武則天升烏質勒為瑤池都督，欲委郭敬之以要職，群臣激烈反對：“郭敬之文不能著書立說，武不能搏擊騁殺，若重用，恐傷出征將士熱情！”

久視元年正月初一，哥舒道元子哥舒翰出生。六月，郭敬之轉任憲州刺史，攜郭子儀上任，悉心教習兵法。十月，後突厥掠奪隴右諸監馬一萬多匹。十一月，武則天再任斛瑟羅為左屯衛將軍，賞賜“混沌庚號”，立平西軍大總管，還鎮碎葉。烏質勒入主弓月城，設小衙帳。十二月，武則天任薛訥為幽州副都督，與都督李多祚共防突厥。未久，又任其為幽州鎮守經略節度大使。節度使名由此開始。

長安元年正月十五，新羅“倏忽龍號”發陣陣瑞樂，聖德王金光興第三子金無相出生。四月，郭元振出任涼州都督、隴右諸軍州大使。五月，郭知運轉任伊州刺史兼伊吾軍使。八月，郭知運入京奏事，返程途經渭州，與郭敬之敘舊，憐惜郭子儀，再三請求，攜帶至西域。十一月二十七日，碎葉城“混沌”突發亮光，五色斑斕，李白出生，晝夜啼哭。郭知運受邀宴請，李白見郭子儀，喜笑顏開，鼓掌大笑。

長安二年二月，後突厥奪走鹽州、夏州羊馬十萬。三月，破石嶺關，圍並州。四月，郭元振在涼州南境建設和戎城防禦吐蕃，三月乃成。七月，後突厥攻代州。九月，後突厥攻忻州，殺掠搶奪。十月，阿史德大喜過望，聲稱宏大時代已經來臨，決定次年正月初一產子紮犖山，讓其見證唐朝滅亡。十一月，武則天在庭州置北庭都護府取代金山都護府，隸屬於安西都護府，統轄西突厥十姓部落諸羈縻府州。十一月，武則天下詔嘉獎將士保護“混沌”之功，親筆題寫：“金滿蒲昌，威震昆侖”。十二月，將士招聘能工巧匠，鐫刻八字於“混沌”之上。

長安三年正月初一，宮廷內外，張燈結彩，慶祝春節。午時三刻，東北上空忽然陰雲密布，怪風呼嘯。武則天疑心默啜率兵來犯，下令狄仁傑領兵迎擊。朝臣說黑雲發生在東北，而後突厥盤踞唐朝北境，東線並無戰事。二月，武則天令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親率騎兵三百前往偵查，最終在營州發現黑雲源自突厥女巫阿史德70歲時所生嬰兒之臍帶。其嬰名為紮犖山，頭腦光如肉球，口耳眉目全無。阿史德年事已高，料知無乳汁，之前便豢養黑毛母狼，擠奶，從嬰兒肚臍喂入。紮犖山肚臍處黑雲滾湧，李多祚視為妖孽，拔劍欲斬，突厥將軍安道買、安波注、安延偃鼓動閑人滋事，宣布營州脫離唐朝。三月，李多祚逃回長安。時安延偃年二十，身材魁偉，堅持娶阿史德為妻，收紮犖山為義子。阿史德遂將紮犖山更名“安祿山”。六月，默啜派其臣莫賀達幹向武則天提出，嫁其女給皇太子之子為妻。接著，又派大臣移力貪汗入朝，獻馬及方物。武則天應允，重賞來使。八月，斛瑟羅拒絕烏質勒租借“混沌”在弓月城展覽，誘發混戰，兵敗，攜“混沌”入朝。九月，烏質勒吞並斛瑟羅領地，在碎葉設大牙帳，在弓月城設小牙帳，掌控龜茲、於闐、焉耆等地。十一月，斛瑟羅抵達長安，上繳“混沌”時，其突然發生鳴響：“返鄉！返鄉！”斛瑟羅受驚而死。武則天準許其子懷道承繼“混沌庚號”，賜姓“羅”，封授右屯衛大將軍、光祿卿、太仆卿兼濛池都護、十姓可汗。十二月，武則天召那獻從流放地入京。

長安四年正月，吐蕃南境屬國南詔叛亂，赤都鬆率兵征伐，卒於途，諸子爭立，沒盧氏扶持傑祖茹繼承王位，是為赤德祖讚。沒盧氏攝政，舉行大小盟誓多次。四月，安延偃與阿史德帶安祿山自營州出發，巡遊東北之契丹與室韋、北方之東突厥、西方之吐蕃及西突厥等部族，所到之處，皆反。七月，武則天遷怒李多祚，欲腰斬，張柬之、桓彥範、崔玄、敬暉等人聯合求情，得免。八月，默啜放還淮陽王武延秀。九月，郭元振在涼州北境白亭海邊設置白亭軍，開拓州境1500餘裏。十二月，郭子儀被駝隊帶至渭州。

神龍元年正月，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發動政變，逼武則天退位，迎請中宗李顯複位，改年號為“神龍”，複國號為唐。中宗立韋氏為皇後，破格追封韋皇後之父為王，並讓韋皇後參預朝政。封李旦為安國相王，拜太尉，參預國政。二月，中宗下詔為徐績平反，恢複李姓，重新厚葬。又號召流落胡越之地徐氏後裔回歸故裏，無人響應。三月，李旦辭太尉及知政事。五月，蘭桂生子郭幼明。六月，郭元振任左驍衛將軍，兼檢校安西大都護。十月初，唐封烏質勒為懷德金河郡王，賜“混沌壬號”。二十日，薛訥升任左武衛大將軍、幽州都督，兼安東都護。十一月，武則天辭世。十二月，郭敬之撰文悼念，不久，轉任桂州刺史，帶郭子儀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