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巽卷：不斷改元，直到滿意為止1

光宅元年正月初一，武則天不顧朝臣反對，改元為嗣聖。李敬業、李敬猷等散發不滿言論。李敬業被貶為眉州刺史，李敬猷和給事中唐之奇、長安主薄駱賓王、詹事司直杜求仁等被貶南方。二月初六，武則天與裴炎、程務挺、劉禕之、張虔勖等廢中宗為廬陵王，貶出長安，軟禁均州、房州。妃子韋氏陪隨。武則天又立幼子相王李旦為為睿宗，改元文明，武則天親自主政。程務挺因功受重賞，其子程齊之被封為尚乘奉禦，其弟、原州司馬程務忠被封為太子洗馬。三月，廢太子李賢在巴州自殺。程務挺上書為好友唐之奇、杜求仁求情，未準。四月，李敬業請人根據李績厚葬李密事編寫戲劇《黎山》，清明節公演。武則天震怒，再貶李敬業為柳州司馬。五月，高宗靈柩運往長安，乾陵正式動工。六月，武太後追封其曆代先祖：五代祖克己為魯靖公，高祖居常為太尉、北平恭肅王，曾祖儉為太尉、金城義康王，祖華為太原安成王，父士彠為魏忠孝王。九月初六，武後改元光宅，定洛陽為神都。初七，建立武舉考試製度，選撥武將。初九，唐在庭州設置瀚海軍。九月十八日，李敬業赴任，途經揚州，與李敬猷、唐之奇、駱賓王、杜求仁及被罷黜禦史職的魏思溫、監察禦史薛璋等密謀反對武則天。九月二十九日，薛璋以謀反罪名捕殺揚州刺史陳敬之。李敬業放棄李姓，改姓徐，自稱揚州司馬，召集囚犯、工匠、役丁數百人，舉旗反唐。十月，裴炎要求還政於李旦，被逮捕。程務挺上書為其請罪。武則天大怒，立即斬裴炎於洛陽都亭驛前街，又命左玉鈴衛大將軍李孝逸統兵鎮壓徐敬業。十一月，徐敬業兄弟及唐之奇等人兵敗被殺，駱賓王與徐敬業子侄輾轉逃亡西域。武則天下詔追削徐敬業祖、父官爵，掘墳斫棺。期間，吐蕃讚普赤都鬆讚因王孝傑與父貌相像，免死歸唐。武則天任王孝傑為右鷹揚衛將軍。十二月初，武則天策劃實施清洗徐敬業九族運動。數千朝野人士聯名檢舉程務挺與裴炎曾參與徐敬業謀反。十二月二十六日，左騰揚將軍裴紹業奉詔將程務挺問斬軍營，株連全家，並肅清其舊部將士。

垂拱元年正月十五，郭敬之自縛其身，至長安，要求治罪。武則天問：“徐賊反亂慘敗，親友如鳥獸潰散，或改名換姓，或逃奔胡地，你何故自投羅網？”郭敬之正色道：“吾入程務挺幕，誌在報國，未料將軍遭誅，突厥人雖則歡宴相慶，但敬佩大使威名，建立祠堂，祈禱敬拜。吾曾為大使錄事參軍，豈能幸免？與其坐等閑人構惡，不如徑直求死，使世間少卻一些賣友求榮之人！” 武則天微笑說：“朕赦免你，到涪州繼續任錄事參軍吧。”二月，郭敬之動身赴任。三月，欽陵出任吐蕃大相。赤都鬆之子傑祖茹出生，因其麵部多須，元慶戲稱“麥阿聰”，意為胡子爺爺。讚普不悅，與其母沒盧氏、大臣論岩等人密議剪除噶氏勢力，意欲收回大權。四月，元慶覺處境危險，以省親為由，攜二子那獻、餒子等逃奔西域，召集其父舊部，欲自立可汗。五月，阿波達幹率軍進攻更代州、九姓鐵勒及三十姓韃靼。六月，武則天冊封元慶為左玉鈐衛將軍、昆陵都護、興昔亡可汗，轄咄陸五部，冊封步真之子斛瑟羅為蒙池都護、繼往絕可汗兼右衛大將軍，統轄弩失畢五部。接著，又加封元慶為鎮國大將軍、左威衛大將軍。垂拱二年正月，武太後欲複政睿宗，李旦堅辭，請武太後繼續理政。七月，頡跌利施進攻昌平及契丹、奚等部族，被左鷹揚大將軍黑齒常之擊退。八月，頡跌利施攻朔州，被黑齒常之等擊潰。九月初八，李旦第三子李隆基出生，其時 ，武則天與群臣正觀看鬥雞，李隆基開始緊皺眉頭，哭鬧不止，到精彩處，眼放光芒，撫掌大呼：“好鬥！好鬥！”聲震如雷，眾人皆驚。武則天卻眉開眼笑，說：“小阿瞞，難道你是鬥雞神童？嗬嗬。”此後，她對李隆基疼愛有加，每逢鬥雞，都攜同觀看。十月，右監門衛中郎將爨寶璧孤軍深入磧北追擊後突厥，全軍覆沒。武則天怒稱頡跌利施為“不卒祿”。十一月，唐在原單於都護府轄境改置鎮守使。

垂拱三年四月，吐蕃大相欽陵以”混沌丁號”為吉祥物，率大軍占領安西四鎮，前鋒直達敦煌。五月，且末城主何伏帝延死，陪葬乾陵。九月初八，李隆基周歲，收到豪門貴戚、公子王孫、侯家權臣贈送良種雄雞五百隻。武則天大喜，立即舉行鬥雞比賽，為期半月。來自渤海的雄雞獲勝，被譽為“東方大將軍”，估價萬金。

垂拱四年正月初五，武則天在神都洛陽立高祖、太宗、高宗三廟，令四時享祀如京師太廟之儀。五月十八日，武太後加尊號稱“聖母神皇”。七月，武太後改洛水為永昌洛水，封洛水神為“顯聖侯”，封嵩山為“神嶽天中王”。九月初八，李隆基兩歲生日，收到良種雄雞一千隻。武則天喜悅，再次舉行皇家鬥雞比賽，為期半月，來自敦煌的雄雞獲勝，被譽為“西方大將軍”，估價萬金。接著，“東方大將軍”與“西方大將軍”決鬥，豪門貴戚、公子王孫、侯家權臣、販徒走卒、百姓死囚皆參與押賭。

永昌元年五月，吐蕃公主墀邦嫁莫賀吐渾為妻，讚普請以”混沌丁號”陪嫁，欽陵拒絕。七月，郭敬之因功被任吉州刺史，不久，衣錦還鄉，在汾陽祭祀祖墳，並與同鄉賢達之女蘭桂結親。十月，郭敬之單騎赴任。

天授元年三月，阿波達幹與吐蕃聯軍西侵弓月城，斛瑟羅兵敗奔唐，被冊封為竭忠事主可汗，拜右屯衛大將軍。四月，弓月城大將突騎施莫賀索葛部烏質勒率殘兵逃往碎葉。九月，武則天正式稱帝，改年號天授，自號“聖神皇帝”，改國號為周。降睿宗李旦為皇嗣，賜姓武，徙居東宮。武則天歡宴群臣，六歲孫李隆基才華超逸，即席表演歌舞節目《長命女》，博得皇親國戚及群臣讚賞。十月，武則天賞賜達摩法師之木綿袈裟給智詵禪師。十一月，粟特康國貴族康拂耽延及其弟地舍撥率領商隊到長安，貢獻地毯、珍寶、玉石等物品。武則天任康拂耽延為龍城鎮將，任地舍撥為薩毗城將。

天授二年九月，烏質勒殺死阿波達幹，收複失地。十月，吐蕃讚普赤都鬆褫奪大相欽陵主盟權，親自主持盟會。

長壽元年五月，武威軍總管王孝傑與左武衛大將軍特繭俟忠節率兵討擊欽陵所率西域吐蕃軍。烏質勒統兵協助。六月，欽陵秘密遣使到敦煌莫高窟求助諸佛保佑，隨身攜帶之“混沌丁號”神秘失蹤。唐軍收複龜茲、於闐、疏勒、碎葉四鎮，在龜茲置安西都護府，駐兵三萬鎮守。王孝傑功拜左衛大將軍兼任安西大都護，原突騎施哥舒部落酋長、左清道率哥舒沮子哥舒道元任安西都護府副都護。王孝傑遣使在鳴沙山敦煌尋“混沌丁號”不得，唐廷再賜”混沌戊號”，展示國威。同月，唐在瓜州設墨離軍，防禦野馬南山吐蕃軍，賞賜”混沌己號”為吉祥物。九月初九，王孝傑迎接”混沌戊號”之日，哥舒道元迎娶於闐公主尉遲氏。十月，元慶被禦史中丞來俊臣誣殺。長子那獻流放崖州，次子特繭俟俀子被吐蕃大相欽陵立為十姓可汗。

長壽二年五月，王孝傑升夏官尚書，同鳳閣鸞台三品，封清源男。八月，郭敬之轉任綏州刺史。十一月，頡跌利施病死，巫師阿史德立其幼子默矩為可汗，默啜派兵軟禁，自立可汗，為幽都王·默啜。十二月，默啜進攻靈州。

延載元年正月，波斯人拂多誕隨粟特商隊持摩尼教《二宗經》入唐，迅速流行。三月，王孝傑出任瀚海道行軍總管。四月，薛訥出任蘭田縣令。七月，幽都王·默啜遣使攜重禮收買郭敬之，欲使其叛唐。郭敬之將其捆綁，押送長安。九月，幽都王·默啜再派勇士扮作行商，至汾陽，劫蘭桂至北漠，作為人質，要挾郭敬之。十月，郭敬之引咎辭職。

證聖元年正月，武則天集眾曰：“朕若不滅默啜，有何顏麵對如此鐵血男兒？”遂調兵遣將，積極運籌。三月，改元天冊萬歲元年，王孝傑出將入相，兼任朔方道總管。四月，蘭田富商倪照平與粟特商人安道買、安波注、安延偃發生糾紛，上告。禦史中丞來俊臣接受賄賂，判以蘭田義倉粟數千斛償還倪照平。薛訥秉公執法，構惡來俊臣，遭周興、索元禮等聯名誣告。安道買、安波注、安延偃久聞來俊臣殘酷歹毒，變賣家產，棄商從戎，投奔突厥。六月，武則天下詔北伐。十月，默啜遣使送還蘭桂等人質，請降，武則天授為左衛大將軍、歸國公，賜”倏忽蛇號”。十一月，阿史德被粟特安姓商人賣往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