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震卷：女巫在尋找3

上元元年，魏州人郭元振跟隨粟特商隊經北漠西遊，途經白亭海，感其壯闊，作《白亭海歌》，樂手度曲演唱，廣為流傳。是年，郭元振中進士，被任通泉縣尉。

上元二年六月，唐準許典合城城主、粟特富商康豔典改城名為龍城。同時，將且末城改為播仙鎮，城主為粟特富商何伏帝延。兩鎮皆劃入沙州轄境。十月，康豔典在敦煌舉行祆教廟宇落成儀式，特邀郭敬之、郭知運等兒童表演“角抵”，無不獲勝，名聞瓜沙。郭華得知，憂慮重重，派人往河西，欲迎接郭敬之回汾陽，教習文論，期望將來通過科考進階。郭太原率全家遊曆羅布泊，躲避。

儀風元年閏三月，吐蕃攻鄯、廓、河、芳四州，高宗遣相王李旦等率軍抵禦，從當地招募壯漢勇士。原高句麗貴族高舍雞及郭敬之、郭知運等報名參軍。五月，祿東讚去世，欽陵掌握朝政大權，繼續收養元慶。八月，唐命宮廷畫師閻立本作《步輦圖》，紀念祿東讚。

儀鳳二年六月，契苾何力病逝，被贈輔國大將軍、並州都督，陪葬昭陵，諡曰“烈”。八月，郭太原寫信列舉眾多大將軍生前身後榮耀事，力勸郭華同意郭敬之走建功立業道路，同時，附郭敬之詩文習作，通篇充滿馳騁疆場、報效國家之雄心壯誌。郭華憂心如焚，親往河西處置。途經百亭海，觀潮起潮落，忽有所悟，長長歎息：敬之尚在胎中時，突厥巫師即蓄意謀害，及出生，災禍不斷，家無寧日，斯世戰火不斷，人各有命，何必提心吊膽？遂返回汾陽。

鹹亨元年三月，欽陵打出元慶旗號，招撫彌射舊部，攻打西域。危急時刻，龜茲、焉耆、疏勒、於闐等安西四鎮將推選代表，將”混沌丙號”送往敦煌，委托郭敬之、郭知運秘密埋藏於鳴沙山。四月，欽陵攻取四鎮，奏請讚普冊封元慶為西突厥可汗，未準。五月，唐朝封西突厥酋長特繭俟都支為左驍衛大將軍兼匐延都督。八月，唐調安東都護薛仁貴為邏娑道行軍大總管，特許攜帶“混沌丁號”為吉祥物，以左衛員外大將軍道真、左衛將軍郭待封為副帥，率兵十萬，以護送王諾曷缽回國為由，進抵大非川，征伐吐蕃。十月，欽陵自安西移部青海，統兵四十萬，殲唐軍十萬，奪取“混沌丁號”。薛仁貴因敗績被貶庶民。欽陵在青海湖地區設立邊疆大臣統管之五大軍鎮，遣使用兩頭犛牛從五詔馱回“混沌甲號”，特設神壇，與“混沌丁號”一起供養。其弟讚婆、悉多幹、勃論及元慶等充任各級首領。噶氏家族權傾當朝。十一月，唐撤銷四鎮建製，遷安西都護府至西州。

儀鳳三年四月，唐朝以李敬玄為洮河道大總管兼安撫大使、檢校鄯州都督。六月，其與兵部尚書、右衛大將軍劉審禮、副總管王孝傑統兵十八萬抵青海湖。欽陵率軍迎戰，全殲唐前軍，俘虜劉審禮、王孝傑。高舍雞等勇士奮力衝殺，保護李敬玄逃還鄯州。七月，劉審禮病死吐蕃。九月，李敬玄謊報有病，請調回京，欲邀高舍雞同往。舍雞忿然陳辭：“我本為高麗壯士，雖淪不幸為奴，但風骨猶在，豈肯無功而返？”李敬玄大慚，以外甥女妻之，並推薦給王孝傑。十月，唐朝派監察禦史婁師德出使吐蕃講和，讚婆在赤嶺迎接，相約互不相犯。從此，赤嶺以西被吐蕃控製。

調露元年二月，芒鬆芒讚去世，欽陵擁其子赤都鬆為讚普。噶爾家族專擅朝綱，沒盧氏在宮中垂簾聽政，主持會盟。三月，高句麗反唐，高宗調薛仁貴為雞林道總管，經略其地。六月，阿史德攔截薛仁貴，強求其承認作紮犖山父。薛仁貴煩惱不堪：念你乃一老婦，不管懷孕是真是假，我都賞賜足夠牲畜及財物，此後安份生活，可否？阿史德說：願回阿爾泰山。薛仁貴遣使送往。九月，單於大都護下屬突厥酋長溫傅率部劫掠阿史德，作為巫師，共推幽都王·泥熟匐為可汗，聯合二十四部突厥，反唐。十一月，高宗怒貶薛仁貴於象州。

永隆元年三月，高宗遣鴻臚卿蕭嗣業、右千牛將軍李景嘉率兵討伐溫傅，唐軍戰死一萬人。四月初八，文成公主在邏娑病逝。五月，唐朝詔禮部尚書裴行儉為定襄道行軍大總管，率太仆少卿李思文、營州都督周道務等統兵三十萬，在黑山大破突厥聯軍。突厥殘軍退守狼山，途中殺害泥熟匐。七月，溫傅從夏州迎頡利族侄伏念，立為可汗，是幽都王·伏念，其以阿史德為巫師。九月，唐繼立回紇幽都王·獨解支為瀚海大都督，其親屬及有功將士自磧北移居甘州。十月，吐蕃在香格裏拉設神川都督府，轄東、西鐵橋節度。

開耀元年正月，高宗任薛仁貴為瓜州長史。三月，郭華病重，郭敬之回汾陽省親。六月，薛仁貴舉辦格鬥比賽，選拔武將。郭知運因赴龍城參加康豔典、坎巨提回歸昆侖山儀式，未能出席賽事。九月，伏念與溫傅聯兵攻原州、慶州，被圍。十月，伏念逮捕溫傅，向裴行儉投降。裴行儉大喜，承諾保其性命無虞。阿史德逃往漠北。十一月，薛仁貴推薦郭知運出任沙州龍勒府折衝都尉，兼由金吾郎將、瀚海軍副使。十二月，高宗殺伏念，裴行儉自覺食言，稱病，從此閉門不出。

永淳元年正月，頡利族裔、單於都護府雲中都督舍利元英屬部酋長之孫、世襲吐屯特繭俟骨咄祿揚言為伏念報仇，招集亡散殘部，抄掠九姓鐵勒大批羊馬，占領漠北烏德山，設牙帳，自立可汗，為幽都王·頡跌利施。仍以阿史德為巫師，任其弟幽都王·默啜為設，幽都王·咄悉匐為葉護，建後突厥汗國，反唐。三月，又以黑沙城為南牙，令默啜駐守。四月，原單於都護府檢校降戶部落元珍投降，頡跌利施任為阿波達幹，統率全部兵馬進攻並州和單於都護府北境，擊殺嵐州刺史王德茂。六月，高宗拜薛仁貴為右領軍衛將軍、檢校代州都督，與阿波達幹所率後突厥軍交戰，斬首萬餘級，俘獲兩萬人、牛馬羊三萬頭。九月，高宗以左武衛大將軍程務挺為單於道安撫大使，防禦後突厥。十二月，李敬業推薦郭敬之入程務挺幕府，充任錄事。

永淳二年二月，薛仁貴在雁門關病世。高宗追贈左驍衛大將軍、幽州都督。其子薛訥、薛慎惑、薛楚卿、薛楚珍和薛楚玉受命護喪歸鄉，其後，薛訥被任為城門郎。

弘道元年十二月初四夜，高宗崩於洛陽宮貞觀殿。遺詔皇太子李顯柩前即位，為中宗，建元光宅，裴炎等人輔政。中宗尊武則天為皇太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