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尾聲

1931年,王道士徒子趙玉明、徒孫方至福為他建一座白色的道士塔,並書寫墓誌銘:

太清宮大方丈道會司王師法真墓誌

民國廿年古七月卅日,為吾師王法真仙遊之百日。門弟子威願碑記行略,請命紳者,眾皆日可;何幸如之!夫吾師姓王氏、名圓策,湖北麻城縣人也。風骨飄然,嚐有出世之想。嗣以麻城連年荒旱,逃之甲方,曆盡魔劫,灰心名利。至酒泉,以盛道道行高潔,稽首受戒,孳孳修練。迨後,雲遊敦煌,縱覽名勝,登三危之名山,見千佛之古洞,乃恍然曰:“西方極樂世界,其在斯乎!”於是速修太清宮,以為鶴伏龍之所。勸募,急力經營,以流水疏通三層洞沙,沙出壁裂一孔,仿佛有光。破壁,則有小洞,豁然開朗,內藏唐經萬卷、古物多名。見者多為奇觀,聞者傳為神物。此光緒廿五年五月廿五日事也。嗚呼!以石室之秘錄,千百年而出觀,宜乎價值連城,名馳中外也。觀其改建三層樓、古漢橋,以及補茸大小佛洞,積冊餘年之功果,費廿多萬之募資,佛像於焉壯嚴,洞宇於焉燦爛;神靈有感,人民受福矣!惟五層佛樓規模粗具,尚未觀厥成功。陸前縣長嘉其功德委為道會司以褒揚之。今者羽綸雖渺,道範常存。樹木墾田,成績卓著,道家之香火可續,門徒之修持有資。實足以垂不朽而登道岸矣!夫何必絕食煉形而後謂之飛升哉!

千佛洞太清宮徒子趙玉明孫方至福稽首謹誌

同年,丁然搶到一尊玉石佛,疑為“象牙佛”之誤傳,便獻萬佛峽。主持郭元享說:“聽馬師父說,莫高窟下寺的王道士早年在這裏時,曾親自采掘祁連玉,摹刻過一件,大概就是這個吧。”

丁然便往敦煌。

見道士塔,悵思良久,攜玉石佛回萬佛峽,投師郭元亨,從此出家。

十年後,張大千來萬佛峽,要以兩千銀元買象牙佛,並許以美地良房,讓郭元享安度餘生。郭元亨婉言謝絕。

後來,匪兵包圍萬佛峽,殘酷折磨郭元亨,使其身體傷殘。丁然不忍其師受罪,便取出玉石佛搪塞。匪兵方罷手撤圍。玉石佛再無消息。丁然雲遊四方。

1941年10月,國民黨監察院院長於右任前往萬佛峽,聽郭元亨講述往事,大為感動,回去後,四處奔走呼籲,導致1944年成立“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首任所長為常書鴻。後來,段文傑、歐陽琳、史葦湘等人陸續來千佛洞,從事研究、臨摹工作。

1945年,敦煌藝術研究所在重慶中蘇文化協會展出壁畫臨摹品,周恩來、董必武、林伯渠、郭沫若前去觀看。

1949年,中國人民解放軍副總司令、第一-野戰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彭德懷發布命令“保護敦煌千佛洞”,新中國第一任文物局局長鄭振鐸派專家拔專款維修莫高窟,搶救早期洞窟。

1950年春天,段文傑來萬佛蛺臨摹壁畫,與郭元亨相識。郭元亨為其大家風範與赤子之心打動,便告知象牙佛的秘密,並在段文傑的鼓勵下把這一珍貴文物交給了安西縣政府。1958年象牙

佛由中國曆史博物館收藏。

而玉石佛,仍杳無音訊....

八十年代,敦煌研究院建立。經幾代精英努力敦煌學回歸故

裏,直到現在,敦煌學仍為國際顯學。

九十年代初,著名愛國人士,香港中華總商會副會長王航網先生對以敦煌為中心的的西部曆史文化遺產考察後,投資修建了敦煌山莊和綠洲賓館。敦煌山莊總占地麵積300畝,設計建築麵積38000平方米,座落在嗚沙山月牙泉風景區,南望五色沙山,北接大漠戈壁,三麵綠洲環繞。其建築風格采取古堡式設計,與周圍自然風光融為一體,再現了“大漠古堡”的曆史風貌和卓越迥異的時代特征,成為絲綢之路上傳播與匯聚文化交流的場所之一。這一新型的文化景觀體現出炎黃子孫對開發西部的巨大熱情和極力推廣、弘揚絲路文化的執著精神。王敏剛給氣勢磅礴的山莊主樓取名為“宏遠”樓,意指宏大的敦煌文化精神將源遠流長;並且在整體設計.上以莫高窟建築為藍本,外觀為沙甩石結構,深嵌的窗戶,仿佛崖壁上鑿就的佛龕;麵積達960平方米的大廳由8根9.9米高的大明石柱擎起,梁桁頂閣皆為木質本色;廳內青磚鋪地,所設幾座屏風亦為木質本色明式家俱。環壁三麵有《絲路豐碑》、《絲路英傑》、《絲路瑰寶》等大型係列壁畫,以莫高畝蓮花槁井圖案設計的天頂上高高懸掛著24盛大皮影官燈,使人置身於濃鬱的敦煌藝術氛圍之中!敦煌,在飽經滄桑之後,終於以其博大精深的內涵和超絕非凡的魅力叩醒了中華民族的靈魂,吸引來了各路守護神!王敏剛道出了海外華人的心聲:“文化推廣和經貿繁榮是我的經營目標"!

每年,數以萬計的遊客不約而同,從四麵八方飄洋過海,穿越戈壁,前來朝拜這片沙漠中的文化綠洲,顧禮人類明史上的奇跡...

1998年5月,教煌研究院長樊錦詩代表數煌研究院向全世世界宣布:為紀念莫高窟藏經洞發現100周年,中國將在2000年召開國際性敦煌學術研究會。

邀請信,像輕盈美麗的飛天,飛向世界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