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槍口對準了神像2
他接過刀，接著刻寫了三句粗話。兩人逗得哈哈大笑起來。文此租話啟發，他們在對麵的壁畫上改造了一幅形象的“圖解粗話。”
洞意裏不時地傳出了笑聲。“噴一”
洞外傳來了一聲槍響。阿連闊夫急忙跑出去。
原來,第三層洞子因塌陷，一尊怒目金剛像露在了外麵。金剛明亮的雙眼憤怒地望著下麵的一一群士兵。他們正用土製的獵槍瞄準金剛的眼睛。剛才那位士兵打偏了，金剛的臉上出了幾個洞。
阿連闊夫走過去問:“哪來的槍?”
“同當地人換的。少校，你要不要來一槍，練練靶子?”
阿連闊夫的槍被收繳,多日沒摸槍，現在看見了，心裏發癢,便端過來，瞄準另一尊沉思的神像，扣動了板機。
正打中神佛眉心上的紅痣。
白俄兵歡呼起來，紛紛伸出大拇指，稱讚少校的槍法。
一個士兵說:“少校!聽說這些塑像的肚子裏裝了金子和銀子，還有其它珠寶呢!”
“中國人這麽愚蠢，會把財寶放進泥胎裏?”“這是他們的信仰!”
“呸!他們也配有信仰!去挖開心,看看究竟是什麽!”
士兵找來幾把劈柴的斧子，到一尊大佛跟前砍了起來。泥胎上的彩繪簌簌掉落，很快露出了木架和度發草。這尊佛心裏裝的是古經卷!”
“x x!百費力氣，是這玩意兒!”
接著他點著了火。芨芨草和木架燃燒起來，濃煙滾滾，衝向四壁正在歡聚舞蹈的神女，立時，黑煙浸淹了壁畫上的藍天。
阿連闊夫說:“不要白燒掉,拆下來，當柴。”
他們做這一切的時候，有幾個穀地。上的士兵圍過來看，更多的則無動於衷,還在原地發呆。
阿連鋼夫邊走邊想，如何能把這些士兵從悲觀絕望中解脫出來。走到一尊高逾百尺、雄偉蓋上一顆突兀的紅痣時，心裏有了韋壯觀的大佛腳下了主意。，他仰頭看大佛天靈
他緊急召集所有的土兵集合。半天，士兵們拖拖拉拉,才從各處齊。
“你們看見這個石像的天靈蓋了嗎?”
“看見了!”
“那個紅痣是紅寶石，懂嗎?現在，我們要進行一項有意義的事,開展比賽，誰先取到那顆紅悲，就由我出麵，向中國政府換一批姑娘，供我們享用!摘到紅痣者,將是尊貴的風流皇帝!”
士兵們立時來了興趣,哇哇怪叫，群情激昂。
“但是，白天太顯然，會惹事端。隻能在晚上去摘。”
士兵們高聲歡呼。
阿連闊夫終於看到白俄將官們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笑容，心裏輕鬆了一點。
第一個晚上;有個士兵爬上了九層樓，借著月光，向遠處的戈壁灘眺望，隻覺耳畔忽忽生風,前麵一位身著紅袈裟的和尚正虛步向他走來。士兵一激愣，再看時，眼前一片黑,什麽也沒有。但他的身上已出了一身冷汗。要到佛頭上，必須爬上大梁。可士兵卻再不敢動了,無意中，他看見天空中一隻火紅的球向他砸來,嚇得慘叫一聲。下麵攀登的士兵問:“怎麽回事?”
士兵停一會，摸摸頭，沒有血。
風停了。戈壁灘上很靜。隻有大泉河的流淌聲,還能看見水麵閃爍著的亮光。士兵想剛才都是心裏害怕,生的幻景。眼看下麵的人要上來，他一狠心，先把繩子一頭拴到大梁上，另一頭綁到自己的腰上，挽個死結，然後往大佛頭上跳，誰知繩子短了，腳夠不著大佛的頭，懸到了空中。士兵再也抑製不住恐懼，眼前出現各種情態的怒目金剛，他們拿著各種兵器凶狠地朝他打來。士兵四處不著地，急得慘叫起來，令人毛骨悚然。其他士兵、將官再不敢繼續攀登，都下去了。
士兵慘叫了一夜。
第二天，阿連闊夫派一名膽大的士兵上去看，發現那士兵大睜兩眼,死了。再沒人敢上。
士兵的死給白俄兵籠罩了一層陰影。如果是自殺都屬正常，誰知死在大佛的頭上，而且是無緣無故!難道中國的神佛真的顯靈了?真的有因果報應?不能讓這種想法俘虜了士兵的心!
阿連闊夫招集士兵訓話:“難怪我們打不贏仗，都是缺乏一種堅強不屈的精神!這麽件小事都難住了?有了紅寶石，就有了槍，然後一切都會有的!如果怕冒險，隻有在這裏當囚徒!是賤種的就不要上!”
士兵的情緒又激動起來。
十個夜晚過去了，還是沒人能夠到達。
阿連闊夫看士兵的情緒要低落，便找到了一名勇敢的將官。將官說:“不是我不敢上去，我怕拿到了紅痣後下一步無法辦。”
阿連閱夫說:‘沒事!你拿到後，不要聲張,我們帶少數人逃離這裏,往祁連山去,同中國的土匪合作!”
將官說:“今晚我就去完成任務。”
這是一個漆黑的夜。似有風雨來臨。將官上到大梁，把繩子輸到大禁上，另一頭綁在既間，然後跳到大佛頭上，拽者繩子，順我大佛天靈蓋溜下來，雙腳踩在凸起的的眉毛上。將官雖然攀爬過很多懸崖峭壁，從未害怕過，但踩到大佛的眉毛上，心還是跳個不停。:這個大佛真是奇跡,眉毛上都能踩人!
他取出鋼鑿鐵錘，正要敲打，突然聽得梁上聲參叫，
“鳴哇一”
將官嚇一跳停止敲打，抬頭看，黑津棣一片，沒有人。他想可能是幻覺吧，便長出一口氣，又要敲。
“霹靂
天空中一個炸雷。他又驚出了一身汗。
難道這石像真有神性，動不得?，我偏要砸!我就不信這個邪!隻見火花四濺:紅寶石砸碎了!他掄起鐵錘猛砸，誰知力了氣太大，砸偏了鑿子，正打在寶石上。
了，身體往下掉,耳邊風聲呼嘯，眼前驚雷霍霍
將官被摔成了肉餅。
大梁上的家果等士兵驚教後，收拾好斧頭，下了九層樓，摸到了下寺。周豐和雇工在等他
“上去了沒?”
“一個洋毛子摔死了!狗娘養的就算出了一口氣!”
“這幫洋毛子，吃我們的，喝我們的，還砸我們的神像!”
“壞鬆!如果透明碑亮的話，照出他們個個是頭驢!”
“這些洋毛子，打仗不行,來欺辱我們的佛祖，要遭報應的!”
“九層樓南邊的南大佛洞裏，黃毛子成天用煙火熏，佛爺都變成黑的了!”
“我們得治治他們,不然,把神像就毀完了!”
周豐沉思良久,說:“師父說了，隻要他們不來惹事,就行了。”索果說:“你們師徒怕事，由我們去整治!不連累你!”
周豐說:“我也憎恨這幫黃毛子，隻是怕鬧出事了，縣上又責怪!”
“縣上，縣上,你一個出家人，也這樣怕官!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他們來威風一陣,啥事不管，拍拍屁股就走了，保佑我們的，還是莫高窟的神!”
“好!我們商量一下。”
將官摔死後，再沒人敢上九層樓。幾個士兵想放火燒九層樓，阿連闊夫怕中國政府責怪，阻止了。
周炳南帶領兵丁前來視察，發現才幾個月,洞窟就破壞成這樣子,大吃一驚,忙找到阿連闊夫,義正辭嚴地說:
“這是中國的聖地，特別是當地人，若發現他們的聖地被毀壞，那麽，山洪一樣爆發的民憤誰也阻擋不住。”
阿連闊夫愁眉苦臉，說:“這裏太荒涼了!士兵們吃不好，玩不好，心裏苦悶,就惹事了。”
周炳南冷玲地說“我會很好地處理這件事的。”
他又從縣城調來一批士兵，強行讓白俄從洞子裏撤出,再不準進去,嚴絕放火,違者必究。
他派兵在洞子周圍日夜巡邏，自己帶人對所有洞窟進行重新編號。
王道士化緣回來,見兵丁來回走動，以為要打仗,找到周炳南，央求說:“你們要打，就到戈壁灘上打去吧。這裏的寺院都是我多年化緣建成的,燒了實在不忍心!”
“誰說要燒了?”
“一打仗就要放火，一放火不就燒房子嗎?”周炳南笑了:“不打仗。你放心吧。”
王道士從沒見過有帶兵的武將衝他笑過，用溫和的口氣同他說話,心裏一熱，眼眶濕了。周炳南指著三層樓問;
“道長,那塊牌匾是誰寫的?”
“一個抄經人。”
“叫啥名字?”
“叫...楊河清。”
“楊河清?他在哪裏?”
“死了。”
接著他把死的過程詳細地說了，“那人還是有功德的，就留下這一塊區，黃毛子還想拿去當柴說。我求爺爺告奶奶，給了他們些柴，才沒拿走。”
周炳南歎息說:“楊大人滿腹才學，早就聞聽過大名，誰知流落這裏!死得這樣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