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打獵：野性勃發的小小邪惡

不知誰說過，最彪悍的男人才最SEX，而彪悍的男人手裏往往都要有象征彪悍的武器，一把獵槍就是最好的標誌。威**人海明威嘴裏離不開煙鬥，手裏也離不開獵槍，即使結束自己彪悍的生命，他也選擇了獵槍。會打獵的男人和隻會打CS的男人是有顯著區別的，一個是自然的血液裏的野性勃發，一個則是並不深刻的表麵感官刺激，氣質完全不同。

《吳越春秋》所載《彈歌》可能是最早表現狩獵題材的文學作品。隻有短短八個字——“斷竹，續竹，飛土，逐肉。”形象地描寫出了包括製造工具在內的狩獵活動過程。

打獵自古有之，當然，遠古時期，人類為了獲取食物，不得不想方設法獵取野獸，狩獵其實是謀生的一項技能。現在的獵人是越來越少了。但是業餘性狩獵，是一項特殊的業餘活動，特別適合男人。對於城市人來說，狩獵是項刺激的探險，雖然我們不能擁有獵槍，也不能隨便獵殺野生動物，但是有不少農場有這項服務，周末的時候，壓力大的時候，去農場狩獵，是很男人的表現。

我小時候生活在農村，那時候家裏有把氣槍，用的是鉛彈。父親平時不怎麽玩，但是作為一種時尚，或者是一種炫耀，有朋友來，他都拿出來擺弄擺弄。家門口有三顆水杉樹，他們唯一的樂趣就是在40米的距離瞄準水杉，看哪個打得準。這樣的打靶遊戲很快就被我學會，父親不在家的時候，我也經常練習。鉛彈打進樹裏，還可以再挖出來，再次使用。

很快覺得這些都不過癮，正好班上有個同學，他家裏也有把氣槍，於是就約了幾個要好的同學，一起去打獵。記得在一個農場的，距離我們大概有60米，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大家輪流打著玩，純粹是試槍，輪到我時，我稍微瞄準，一放槍遠遠地看到一隻麻雀倒下，我大呼小叫，大夥都不相信，但是後來尋找，確實發現一隻斃命在地，都讚我是神槍手。

到了一同學家，後麵是一大片的樹林，各種鳥都有。於是大家就開始劈劈啪啪的開始打獵，雖然技術一般，收獲不多，但是玩的就是樂趣，麻雀打得最多，大家提議油炸麻雀，味道還是不錯的。吃完沒事，大家開始找許多廢棄的鹽水瓶，扔在河裏。同學拿出一袋無核話梅，打中一個瓶子吃五顆，打不中吃一顆。

大家一直玩的挺開心。每個周末，我們都拿著兩把槍到處打獵，打獵其實隻是個幌子，有了槍，我們像個戰士一樣到處闖**。有一次打一隻喜鵲，它中了5槍，照樣能飛，我們追了不下10裏地，結果還沒逮到它。

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在我家房頂上看到一個鴿子，結果被我打中翅膀，費了好大力，把它捉到我書房裏，用雲南白藥給它塗上，它對我這個仇人很警備，總是不吃不喝，不過後來好了，把它跟雞養一起，它也隨遇而安了。不過，永遠都別想抓住它，畢竟我是傷害它的人。養了半年，它其實已經會飛了，但卻不飛走。直到有一天，一隻野鴿子在窗台上勾引它，它們終於成雙成對的飛走了。我好一陣失落。幾個月後，它帶著它的愛人曾經回來過，隻是站在雞籠上，有一種留念，我想靠近它，它終於還是戀戀不舍的飛走了。

我們最願意去的地方就是大運河邊上，那裏有很多好玩的東西。有一次，我們三個小孩子準備打一隻鳥，突然發現遠處有兩個談戀愛的正在熱吻，我們從來沒見過這陣勢，不過由於沒有發育，也沒有臉紅耳赤。我們決定惡作劇地破壞他們一下。所以當他們寬衣解帶時，我們就放了一槍，他們明顯是吃了一驚，不過，以為是哪個小動物發出的動靜，於是又繼續，那男的還動手開始扯女的衣服。要是我們發育了，我們絕對不會阻止這樣的現場肉搏戰上演，不過那時我們年少無知，又惡作劇向天上放了一槍，結果男人有點倉皇，朝周圍看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麽回事，終於還是心裏沒底，以為他們的苟合一定得罪了上帝，兩個人商量了幾秒鍾，急急地整理了衣服逃走了。我們仨在草叢裏看到這一幕，肚子都笑疼了。

學校隔壁住著一個外號叫“老牛”的獵人，他有把獵槍，用的是噴砂火藥，所以能打野兔，還能打獐子，每次他挑著打獵回來的戰利品，我們都要跟著他後麵，羨慕得要死。因為我們打得最大的鳥也不過是灰鴿子，當時最大的夢想就是畢業後能夠擁有一把獵槍，父親也答應，隻要考個好學校，就為我買把真正獵人使用的獵槍。

不過，當我們小學畢業時，槍支就開始管理，獵槍是買不到的了。甚至連氣槍的鉛彈也不允許生產了。我們就告別了狩獵生涯，現在想想，年少時有點對不住那些被自己戕害的鳥們，但是那樣的記憶和樂趣實在是難以磨滅的。

到了城市工作生活，根本沒機會碰槍，周圍的男人們玩的都是CS，或者真實版的CS，但終歸還是一種自娛自樂的虛擬遊戲。有一次，多年前的擁有氣槍的那個同學，偶遇我，帶我去打獵，在一個農場，幽靜的山，清澈的水，鳥多，也有一些小動物，每次放槍時我都有點猶豫，覺得似乎有點殘忍，但是朋友嘲笑我不夠男人，並說這些野兔野雞，以及各類鳥兒，都是野生放養的。這樣想想，內心就故作坦然，打了一隻野兔，一下子似乎就圓了童年的夢。朋友初中畢業，就早早出去做生意，平時也沒愛好，就經營了這一農場，按照他說，他從自然中來，從小性子就野。生意場的爾虞我詐，已經厭倦，有時需要逃遁山林，像個惡作劇的孩子，需要做點“傷天害理”的事情，打獵能滿足內心裏的那種小小邪惡。

朋友告訴我，倒不是自欺欺人，狩獵其實是個生產過程，除獵捕野生動物，開發國家野生動物資源以外，還起到控製野生動物種群，維持自然生態平衡的作用。他有幾個朋友，都是職業獵人，他們使用套、夾、籠、網、窖、夾剪、壓木、獵槍、獵犬等各種獵具，或以其他方法獵取野生動物，不過，獵者有獵道，幼小的動物不打，國家珍稀保護動物不打。

他覺得城市的男人，有點過於娘，很多原因就是接觸的自然地氣過少，如果有可能，去野外狩獵，朋友有個圈子，每年都舉行大型圍獵行動，獵殺的往往是野豬這樣的大型動物。“很危險，但很刺激。”我也憧憬和朋友共同圍獵的那一天，就如童年用槍打跑一對野鴛鴦一樣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