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表演:玩票也是一種絕招
這裏說的表演,其實就是玩票。每個人都有特長,有時小小的一個特長,能夠打開一個大局麵。有的人會唱歌,有的人會唱戲,還有的人會跳舞,有的人能演相聲小品。在繁重的學習、工作中,會遇到各式各樣的集體娛樂活動,如果你什麽都拿不出,你既脫離了群眾,也脫離了領導。也許,平時大家都是一本正經的,但是到了舞台上,盡管沒有多少觀眾和霓虹燈,但你依然是焦點。所以,在外混,沒點絕招是不行的。
說句不是你吹牛的話,我的表演生涯其實已經有20多年了。
我在很小的時候,其實有個理想,就是當一個喜劇演員。我很有天分,1988年,當時我才上小學3年級,我就登台了。劇本是我寫的,當時自然課上,有很多昆蟲的圖片,我加以合理的想象,現在能殘留的唯一印象,就是螞蝗的照片,把它想象成21世紀的鬆緊褲帶,因為螞蝗有伸縮性,我記得當時創作的一句台詞——“這是21世紀的鬆緊褲帶,又能拉又能拽。”在學校裏成為流行語——那時候,感覺21世紀好遙遠。
當時的演員有三人,一個是我同桌,還有個高個子,我演老師,高個子和同桌演學生,我教他們自然課,不過他們上課很調皮,我就去揪他們耳朵。我一點也不緊張,效果很好,至今記得同桌和高個子的耳朵被我揪的生疼,他們對此很不滿。記得後來我上高中的時候,高個子已經成為無業青年,成了街道上一個小混混,有一次,他大概實在無處混了,找我來“借”50元,我不畏強暴,和他深情地回憶起了我們演小品的美好時光,他頗受感染,很是慚愧,再也沒提跟我“借錢”的事。
在小學的時候,本來我的喉嚨還是不錯的,後來突然得了咽炎,就是每天都想吐痰,但總是吐不出來,隻好天天喝中藥,因為這場病,從此我就失去完美的嗓音,再也不能唱歌,從此隻好在小品相聲界混了。
我上初一的時候,也出了大風頭。當時要排練元旦晚會,我就根據我媽喜歡聽的揚劇《懶大嫂》改編了個相聲小品,三個人演,其中一個老是放不開,我感覺很窩火,老是說他,而且很擔心。後來演出的那一天,我看台下有幾百號的人,自己心裏倒是有點發虛,誰知那個放不開的家夥,反而有點“人來瘋”,演的吐沫橫飛,喜劇效果狂好,我們一下子成了名人。後來的三年,反正老師記不得我們名字的,如果上課喊我們回答問題,一般都說“那個演小品的,你回答這個問題。”——我們倆會同時很委屈的站起來。 那個“人來瘋”雖然成績不怎麽樣,但是做事靈活,常常有意想不到之舉動。上次回鄉,聽說他子承父業,已經成了一個大老板。後來我們見過一次,每每想到初中的那次趣事,都感覺恍如隔夢。
我讀高中的時候,似乎也不安分,平時很老實,一有文藝晚會,都要報名,一般都是親自寫本子,裏麵抖的包袱很多。記得高二的時候,跟一個叫什麽龍的同學演相聲,他在台下神氣活現的,到了台上頭都不敢抬,我隻好一個人在那唱獨角,總算應付了過去,效果也不錯。
讀了大學,曾經改編過《簡·愛》裏麵的一個經典場麵,自己扮演殘疾的羅切斯特先生,加以適度誇張,演的有點話劇的味道,十分有文化。像這麽有深度的演出,加入幽默色彩,添上文化元素,很美很暴力。記得一個暗戀的對象,偷偷地從隔壁班上來看我的演出,情境讓人難以忘懷。
我到揚州當老師的時候,把在江都當老師一個學生原創的《武鬆打虎》加以改編,和幾個學生在水利學院演出,效果空前,以至於初中部的小娃娃們看到我,都很激動地抱住我的腿,喊我“武鬆老師”,這應該是我演出最經典的一個小品,相信太多的人今生難忘。
最近的一次表演,也是在學校,和一個光頭同事表演《葛優上廁所》,調侃成一大經典。主要內容說是,一次,葛優請朋友吃飯,中途上了趟廁所,回來時,褲子濕了一大塊。 朋友:你的褲子怎麽濕啦? 葛優:自從我成名之後經常這樣。 朋友:經常這樣? 葛優:可不是!經常是旁邊的人撒著尿突然轉過來大叫:“這不是葛優嗎!”——不少學生表示,一輩子記得我和那個光頭老師的表情。
到了報社,我基本已經退出舞台,因為我知道,年紀大了,再上台不見得是好事,但我總是莫名地懷念那過去的20多年。
現在的聚會,我基本上參加少了。學生到揚州來聚會,總是要去KTV,我去了也隻能看他們喝酒。他們極力勸我唱歌,我都加以推遲。其實,唱歌是最沒技術含量的,我現在不唱歌,第一是小時候得了咽炎,優質的嗓音遭遇不可預計性的傷害。妻子菲唱歌是非常好聽的,當年在學校曾經以一首楊鈺瑩的《風含情雨含笑》,深深地迷倒我,但是我有時隻要一哼歌,就被她粗暴打斷,從此,唱歌,在我這顆自卑的心理已經成為禁區。
不過,有一次,學生聚會,一定要壓著我唱,我很無奈地唱了首鄭智化的《生日快樂》和老狼的《虎口脫險》,學生都有點驚訝,說我是隱藏歌壇的高手。看來,我的嗓子有所恢複,有機會好好地去練歌房好好鍛煉下,重新登上舞台。也許,相聲小品帶有點理想與夢的色彩,唱歌可能在表演中世俗點。我們能雅能俗,一定不錯。
現在想想,男人都是有表演欲的,其實,表演往往能夠塑造一個男人的信心,一開始可能被人覺得張狂,不成熟,好出風頭。不過,時間長了,其實會發現,所有這些過程都是一個成熟男人必經的一個過程,相反,如果一個男人從小就登不了台盤,做什麽事畏畏縮縮,過於含羞,相信絕不是大方之人,也不是做大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