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村裏沒有荒山了,到天上去種?”這是一個月色朦朧的夜晚,周圍寂靜極了。兩隻螢火蟲在眼前飛著,在淡淡的夜色中劃出了幾道閃亮的線圈兒。一陣清涼、潮濕的空氣飄過來,**著莊稼地裏好誘人的芬芳馨香。山道那些有名字的無名字的樹葉上的露珠兒滾落下來,滴在夜行人的發梢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曾利望油門加大,時速迅速竄至50碼。

楊倩倩也喝多了,摩托在沒有硬化的泥沙**上一顛,昏昏欲睡地大腦警惕起來,唯恐曾利望把她連人帶車跌下深淵,不可收拾。

“慢點慢點,我還是蠻擔心安全問題。”楊倩倩在後座上習慣地用手在曾利望的腰邊上輕拍著。

夜深人靜,曾利望對身邊這個風韻少婦有了非份之想,那下邊的東西頓時來了電。

對於楊倩倩這個在村上算得上一號美少婦來說,村裏沒有誰不想她的。曾利望當上村書記後,不怕村裏人說三道四,硬是冒著挺大的風險,千方百計把她拉過來當上了村幹部,還讓她兼任了出納,待遇大大地提高了。從此,楊倩倩也很感恩戴德,隻要曾利望吩咐的工作,不論私與公,她都很聽話地去做,很認真地做好,甚至還跟曾利望上了床。

那天,村裏布置工作,所有村幹部分片下到各村小組開村民大會,動員村民開發荒山種果樹,曾利望那個包片的村小組,村民種果的積極性很高,隻講了半個多小時,任務就落實了。他開完會後,要**過楊倩倩包片的那個村小組,聽到會場內嘈雜的聲音,他猶豫了,駐足門口聽著。

“大家都瞎哄哄種果樹,收了果子賣給誰?”

“就賣給曾利望,賣給楊倩倩!”村民們一陣哄堂大笑。

楊倩倩收拾不了場麵,不知所措,看來,曾利望書記交給的任務是完成不了了。心想,要是曾書記來開這個會就好了。

“隻要你們大膽種,大膽管,你們有多少果子我就收購你們多少,不信,咱們簽協議。”

想曹操曹操到,曾利望推門而入,一邊說一邊往村民中間走。

大家一聽曾利望這麽一說,個個啞口無言了,楊倩倩也向這個“危難之際顯身手”的書記大人投來了感激敬佩的目光。

“政府要你們種果樹,是天底下的大好事,是為你們著想的,是真心實意要你們致富奔小康的啊,你們怎麽能這樣無禮的對待我們派下來的村幹部,恩將仇報是不是?”曾利望看著那些起哄的村民,說,“告訴你們,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個店了,開發荒山種果樹是縣裏的政策,鍾縣長為老區著想,千方百計從上麵爭取到了500萬元的扶貧開發資金,其中用一半以上扶持果業發展,隻要你們把地整好了,把穴打開了,政府就會免費送苗子。”

“天下果真有這等好事?”村民說。

“天下就有這等好事!”曾利望說,“這是政府、這是村黨支部、村委會為農民群眾辦的一件大好事大實事。你們可不能把政府的好心當成驢肝肺,要爭氣抓緊開工,把我們河口村變成花果村。”

曾利望這麽一說,村民的思想轉變過來了,個個都爭先恐後地表態。就這樣會開完了,任務落實了。楊倩倩陪曾利望往村委會走去。

他們進入村辦公室,空空如也,其他的村幹部還在小組裏。楊倩倩坐下後,很感激地說:“謝謝曾書記,你的工作經驗很豐富,做農村工作一套一套的,挺羨慕的,如不是你來,我真的收不了場,落實不了任務,會辜負你的希望。”

曾利望色迷迷地瞅著楊倩倩,忙說:“說什麽話啦,啊,你的事我不管行嗎?既使你完不成任務,做不好工作,我照樣重用你,婦代會主任照樣做,票子照樣管,啊,我喜歡你這樣的人。”

曾利望說完,楊倩倩有點臉紅地低下了頭。

美女在身,不動情動心是說不過去的,除非這個人不是堂堂男子,是有智力殘障或是功能殘障的人。曾利望借機把辦公室的門關上了,看看楊倩倩有何反應。

“你關門幹嘛?”

“我關門給你講個故事,是葷段子,你一定愛聽!”

曾利望把話說完,楊倩倩果然抿嘴一笑:“葷段子?說說聽。”

“聽好了,我說了。”曾利望清了清嗓子,說,“我遠房表兄的那個村子,距縣城不算很遠,但盡是大山密林,村子裏有50多戶人家,年輕人結婚後,有一個約定俗成的風氣——夫妻交易。就是說自己的老公老婆長期廝守,夜夜在床,沒味了,他們就想著法子讓單調泛味的山裏人的精神生活調節起來,使其快樂有趣,就紛紛把自己的老婆讓他人,把他人的老婆讓給自己上床睡覺,時間為每周一天,年年如此,至今沒變。他們說這是和諧社會的需要。這樣一來,村子裏的年輕人特別來勁了,心裏樂開了花。我那個遠表兄結婚後不久就有了輕微的**病,可是交換老婆睡覺好,他那個**病居然不治而愈了。”

曾利望講完,觀察著楊倩倩的表情。楊倩倩燦爛的笑臉略顯羞紅,忍不住說:“這可美死你們男人們 。”

曾利望回敬道:“還不是也美死你們女人們了。一個愛好,一個喜歡嘛!”

“我還有一個聽來的故事。”曾利望站起來,從另一頭靠向了楊倩倩,而且緊挨著她的座椅,說,“你一定也很喜歡聽,是個謎語,你猜猜。”

“靠到這麽近幹嘛呀?什麽謎語,講就是嘛!”楊倩倩嬌情地說。

曾利望說:“說得是一男一女,他們在一起,男的對女的問:‘進去了嗎?’女的說:‘沒問題,全部進去了!’男的又問:‘痛嗎?’女的說:‘真好,一點兒也不痛!’男的又說:‘你動一動看!’女的就真的動了動,說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我從來沒有這樣**過!男的說:那我們就這樣搞定了!女的說:好,我們就這樣搞定了!不過請你快一些,我等不及了!你說,這一男一女在做什麽?”

楊倩倩羞得滿麵通紅,還微微地喘著粗氣,說:“書記,你,你說這些太,太難聽了嘛,簡直是不堪入耳。”

曾利望說:“我講故事怎麽了,我說這話又怎麽了?你猜呀,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楊倩倩憋了半天,連脖子也紅透了,最後才拍打著曾利望的身子說:“你真不正經,還不是你和你的老婆一起在**做的那個事!”

曾利望倏地抱住了楊倩倩,楊倩倩防不勝防地被他攬在懷裏,氣喘得更粗了。

“寶貝,你猜錯了。”曾利望的心更像煎油般沸騰起來,對懷中的楊倩倩說,“他們是在買鞋子!男的是服務員,女的是顧客,男的是問女的,說女的腳穿進鞋裏沒有?大小合不合適?會不會逼腳、痛不痛?你以為是在做那事呀!”

他們就這樣,在村委會曾利望的辦公室裏的那張狼藉的堆著各種報刊雜誌的板**苟合起來了,偷吃了禁果。

摩托車還在顛簸著,曾利望又有歪念頭,他緊急刹車,後座上的楊倩倩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地跌靠在曾利望的背上。

“幹嘛呀!”楊倩倩對曾利望的這一招顯然不滿,嚇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曾利望急忙去捉住她不放,還把手伸到了楊倩倩的胸前,牢牢地捏住了她的**。

“唉呀唉呀!你都是好的不想,盡想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人家來‘例假’了,不可能搞的!”說著,楊倩倩使出了吃奶之力掙脫開來,“你再這樣我就不當這個村幹部了,我現在就走**回去。”

曾利望的**頓時泄了,沒能得逞,隻是順著楊倩倩,還是把她送回了家。

二十三

趙呂生的電話,讓李裏和真正緊張起來了,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麽些天,他還老是噩夢連連,他在若竹鄉的所作所為都被閻王爺知道了,翻了翻生死簿,查找出他的姓名,最後閻王爺看到了李裏和三個字,怒不可遏地露出了猙獰的、惡煞的麵色。接著在他的名字上用大紅大紅的比掃帚還大還粗的筆劃了一個杠杠,還發出震耳欲聾地吩咐聲:“這個陽間的李裏和,把他的那個若竹鄉泛濫成災,造成了無法收拾的地步,把他拿下來,打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其實,李裏和也有幾多怨憤與委屈, 鋌而走險,貪得無厭豈止是他一人?比自己更有恃無恐的貪官大有人在,當今的改革開放年代,經到了手掌到了權的貪官們魚貫而入地大肆撈錢,挖**牆腳,他們幾乎無所不為無惡不作,不是有一個“蛇吞象”的典故和欲壑難填的成語故事嗎?玉潔冰清的焦裕祿、孔繁森、牛玉儒式的黨員幹部都卻是百裏挑一、千裏挑一、甚至萬裏挑一了。當官撈錢當官享受成了人們的定律,要不,為什麽人人都去追求當官,而世界上從來就沒有聽說有誰會去追求種田賣苦力。

李裏和依然清晰地記得,他在參加工作不久,就發現縣裏許多正常、健康的觀念被人嘲笑成“異類”。縣委有一個領導,第一個春節,辦公室主任交給他一個6000元的紅包,說是某部門的頭頭送的,並附有名單,他在信封上寫下:“心意收下,物資退回,下不為例”,當即指示將錢原封不動地退還。後來,又遇到一次,他同樣處理,之後,就“門庭冷落”起來,再也沒有人給他送禮,但他也成了很多人嘲笑、挖苦、告狀的對象,這位領導無奈地說:“這件事讓我明白,如果你不加入遊戲規則,你就會成為一個不受歡迎的人,一個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另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