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在家裏,他與妻子湯閑沒有真愛,結婚五年還沒有生兒育女。湯閑在保險公司的業務做得很出色,屬於收入最高的一類人員。因為有“情感汙點”,湯閑的閑話在社會上傳得越來越懸乎,說她是為了做生意攬客戶總把自己給獻了。小陳也早有所聞。他在辦理妻子調動手續時,就有同事和朋友提醒他要慎重起見,保險公司收入確是較高,但裏麵很“濫”,特別是一些社會上招聘來的女業務員很不自尊,更不自重,在跑業務、拿保單時,為了做成一筆生意,她總是不到長城非好漢、不撞南山不回頭,沒完沒了,纏你沒商量。到最後,還做不成,他就給你眉來眼去送秋波,用身體交換拖你上床,在四尺**使你屈服。

“這樣太失女性的尊嚴了!這些見生意就脫的業務員太利令智昏了吧!”當時,小陳聽了很肉麻,不由分說發出了嘲諷的心聲。但妻子認為保險行業好,他不得不依順。

湯閑是正式幹部,主要還是以管理為主,一些有一定人脈資源性的保單她還是不會放過的,特別是她喜歡利用雙休和節假日主動出擊找關係跑業務,所以對她來說,賺錢的“金字塔”永遠也達不到頂尖。每次回家,小陳見屋裏沒有人氣,空空如也,連一個聊天的伴兒都沒有,甚是鬱悶苦惱。隻要想到保險公司、想到那些沒有人格骨氣與尊嚴的業務員、想到妻子,心裏就打顫,五髒就翻江倒海,作嘔難受。昨天,他還聽到了一個故事:一個已過不惑之年的農村婦女舉家進城,丈夫沒有固定職業,在縣城出租摩的,孩子在讀書。由於生活在城裏,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得掏錢買,負擔重,生活難以為繼。在這進退兩難的窘境中,農村婦女開始想辦法找事幹,她自認為自己雖然年歲大了、人老了,但她天生麗質的容貌,依然風韻猶存,特別是其身段依舊端莊苗條。憑借這一點,她隻要出去,就能將自己的“身價”增值。農村婦女一直生活在農村,沒有大江南北闖**過,孤陋寡聞。她年輕時,曾要出去打工,被丈夫反對,一直未願。在村裏,有不少的男子欲打她的主意,她也曾經有過想法,但都沒能成事。據說,有一次,一名鄉幹部下村抓中心工作,在**過她家時,發現她長得十分標致,**得他動了邪念,他趁其丈夫下地勞動的間隙,借口調研工作、訪問群眾,摸到她的家裏問長問短,婦女看出了鄉幹部的圖謀不軌,又不好打發他走,隻好順其自然地聊下去。漸漸地,鄉幹部按耐不住自己的私**火,在幹部的強勢攻擊下,農村婦女羞羞答答、半就半推,鬼使神差地上了床。

滄桑往事散發著煙塵的味道,年輕時的被動**反而驅使她**的情感內心。色相是本錢是財富,是一本輕而易得不勞而獲的萬利。可是,人是人,不是禽獸,總得顧及麵子吧!總不可能**裸大街上拖男人賤賣吧!思來想去,她就做起保險公司的營銷員,這樣長期攬保,自然就有噴發欲望的機會了,既賺到了票子又滿足了心理欲望,一舉兩得。她在同一個姐妹私下交流說:“我老了真的老了,都奔五十的人了,回想這一輩子,錢沒賺到,情感又失落,真是遺憾。年輕的時候該放縱的時候,該享受青春的時候,周圍人都保守著呢,而且老公又不是這樣的人,墨守成規,像原始人一樣周而複始過著清苦的日子,大好年華就過去了,這輩子你說有沒有什麽值得稱道覺得現在死了也值的感情。好在現在走出了那個大山,好好孬孬,總算能接觸一點世麵了,不會那麽寂寞了。”

姐妹接過她的話說:“是啊,我們現在這把年紀才募然蘇醒,女人一想到年齡的問題就會有一種急迫感,我聽人家說,四五十歲的男人無論事業成功與否,他們都有困惑的情感,都有內心的**,特別是那些感情純潔、一心撲在事業上的男人,一旦到了歲月不饒人的這把年紀後,同樣有獵色出軌的危**望,他們想抓住青春的尾巴,瘋狂一刻、燃燒一把,不然的話,他們就會遺憾終生,閉起雙眼到了陰曹地府也多有不甘。我覺得這種心裏我也有,也許感情找不到更好的,起碼時時想要紅杏出牆,多想試試幾個男人,這不算過分,因為我們同樣需要抓住青春尾巴。”

鍾祥雲明察秋毫、洞若觀火,令小陳不甘在美美那邊輕舉妄動。他連續幾個晚上都在思索著“休”了湯閑娶美美,但他又是那樣的優柔寡斷,像十五隻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地晃動而不安起來。自己是國家公務員,是**黨員,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的市委常委、**鍾祥雲的秘書,這一串串光耀而聖神的頭銜是普通人難以涉及的,如果為了感情的滿足、小家的幸福而鋌而走險走這步棋,與美美玉成其事,自己的事業和政治就會玉石俱焚、羽蹈烈火,可謂是得不償失。小陳對美美的身份是保密的,美美隻知道這個“王帥哥”對她有情有義,隔三差五會給她打電話捎些東西。隻要小陳有那方麵的需要,美美都會有求必應。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陳在鍾祥雲身邊工作,耳濡目染,收獲還是不少的。鍾祥雲的正義正氣,氣量大度深深地感染著小陳。原來,他在學生時代,老師總會說,人民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肩負著傳道、授業、解惑的社會和曆史責任。那時,他根本對此不以為然,認為老師盡是講空話套話,紙上談兵。現在,他才真正切身感受到這“六個字”的道理,鍾祥雲才是真正的為人師表者,是真正的人類靈魂的工程師。像他這樣既官又師的人,在社會上十分罕見了,這樣的同誌才算得上好同誌、好領導,才值得眾人折服與信賴。在他身邊工作,必然少走彎**甚至不可能走彎**,除非此人朽木不雕,行若狗彘。難道自己就是這樣的一種人嗎?

自從北京回來後,鍾祥雲一直對“**陷阱”一事悶悶不樂,總像背負著一件沉重的、帶著濃濃火藥味的炸藥包,隻要不去排除,隨時都會引爆。但萬物事件既然開了頭就必然會有一個結果,隻是這個結果是喜是悲,是好是壞還不知曉而已,孰生孰死,隻有走一步看一步。他堅信,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狐狸尾巴不露不行啊。眼下的風平浪靜,就是即將的山雨欲來風滿樓,他們真是來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