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關係還是五年前中考體檢,她體檢的血型為A型,而她早就知道父親是B型血,母親是0型。她從書上了解到父親的血型不可能生出她這樣一個A型血的孩子來。由此她聯想到自己從有記憶開始,父親一直偷偷地把她叫做小野種,很少給她過好態度。她問母親自己是不是撿來的,母親告訴於小月自己絕對是她的親生母親。於小月追問父親是誰時,張微隻是一聲歎息,讓她不要再問了。於小月的母親是下鄉返城的知青,而她的父親是個農民,是隨著母親進城的,前幾年借母親的光,改了城市戶口,開始幾年父親還挺怕母親的,到處找木匠活幹。而隨著母親的下崗,弟弟又考大學,家庭生活拮據,父親又難找到一些活幹,他的脾氣便大了起來,動不動便打鬧。說過了k庭,於小月看到車正奔向火車站的方向行駛,問你這是去哪兒呀?”

“我在天馬服裝城裏找了個服裝攤位,帶你過來看看合不合適。”

姚潤河從梁玉清的辦公室回來,馬上把陳晶晶叫到隊長辦公室,讓她把昨天對劉濤三個人的罰款拿過來。看到陳晶晶的疑惑,他告訴她這是梁支隊讓辦的,是市政法委書記親自過問的。”

陳晶晶將保管的三人的罰款拿了過來,辦理了相應的手續,便出去了。

林火聲支隊長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姚潤河忙站起來。

“剛才,高局長來電話,說市政法委黃書記要聽昨天‘打拐’行動中的情況匯報,讓我陪同他一同到黃書記那裏去~趟。剛才我到值班室要了材料,我看你們隊處理了幾個**人員,我想聽一聽情況。”

“那是李吉偉他們處理的一起**案,說是清查外來人口時撞上的。處理的這小子可能有些背景,黃書記親自派人來說情,梁支隊還讓我過去,讓我把罰款退回去。正好,你將這筆錢拿給黃書記,對這種處理方式,讓領導去定,省得我們為難。”

“我最討厭咱們刑警沒事可幹,專門處理**案,現在群眾都說我們什麽了,說我們刑警隻會抓雞,不會打狗。”說著話,他拿著錢便走了出去。

李吉偉回來後,便要進人裏間的隊長辦公室,陳晶晶喊住了他,將剛才把錢上交給了姚隊長的事說了一遍。李吉偉很是氣憤,推開門撞了進去。

“那罰款你提出去,給誰了?”

“這是支隊領導要的,現在我要你把昨天的筆錄拿過來。”姚潤河說。

“這不是搞特權嗎?我知道昨天我處理的那個人是有背景的,怎麽的?有背景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有背景就不需要法律了嗎?”

“李吉偉,你喊什麽?你還有沒有領導,有沒有紀律,這是支隊領導的命令,你也是當過兵的人,軍令如山倒,難道你還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的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我是隊長,出了問題由我來負責,你不要過問這些了,這是紀律,你隻要把材料拿過來就可以了。”

“好,我給你,姚隊長,出了問題,我看你怎麽負得起責任。”李吉偉從包裏掏出那份筆錄,狠狠地摔在辦公桌上,轉身開門出去了,在他的身後門轟然作響。

高良興局長和林火聲支隊長乘車趕到市政法委匯報。

政法委在市委大樓二樓。

兩人在秘書的引導下,走進了市政法委書記的辦公室。黃樹雁正等在那裏,見到高良興和林火聲,忙招呼兩人坐了下來,先是寒暄,問林火聲去刑聱支隊是否已經適應了,三把火燒得怎麽樣啊?”

林火聲還沒有回答,高良興搶先說這個林火聲啊,這一個多月以來成績不小,破了幾起多年沉積的大案,而且隊伍也帶得蠻好的。”

黃樹雁聽了,非常高興,“不負眾望,不負眾望啊——”

黃樹雁透露了另一個消息,說公安部傳出消息要對公安機關進行改革,重新審定編製,可能要成立七個支隊,繼交警支隊升為正縣級的之後,刑警和巡警支隊也升格為正縣級。他開玩笑說林火聲,這回你要走官運了,就連那些副局長的編製都是副縣職的,雖然他們管你,級別卻沒你高哇。”

林火聲心裏很得意,嘴上卻說級別提了,那還不定讓誰來幹呢。”

“老高,看到沒有,這個林火聲是在叫你的板,你是不是有其他人選我不知道,可是我肯定是要投林火聲一票的。當然了,這不是許願啊,這並不違反組織原則。”

“我們公安局黨委研究後,還不是需要市政法委、市委的把關,要麽林火聲也不會這麽快地走到領導崗位上來嘛。”高良興不動聲色地送了一個順水人情,還推掉了沒有提拔梁玉清的責任。

黃樹雁心知肚明,說梁玉清這個人哪,真是夠虧的,就差宣布了,不成想他會總出現一些問題,老髙,你們黨委和紀檢委的調査怎麽樣了?”

“其實,也沒有原則的問題,實際上,他也是那起詐騙案的受害者。”

“我說嘛,這個小梁,我還是信得過的。沒有什麽問題,以後就讓他與林火聲合作,給他當個政委。”

“行,我們黨委一定考慮黃書記的意見。”

高良興讓林火聲將一段時間以來“打拐”工作特別是昨天晚上全市的行動做了匯報。高良興做了一些補充。

黃樹雁放下筆,鄭重地說中央和國務院領導對‘打拐’工作非常重視,省委、市委也多次開會布置,雖然我市在前一階段工作開展得不力,這主要是我沒有重視起來,通過昨天的統一行動,各縣(市)、區的共同努力,我看成績是蠻大的嘛,這足以把我們的名次往前排嘛。”

林火聲看到黃樹雁喝水,便插話說其實,責任在我身上,我剛到刑警支隊,沒有把‘打拐’工作抓起來,才會出現被動局麵。

“被動變主動嘛,距離‘打拐’戰役結束尚有一個月的時間哪,我們可以迅速地迎頭趕上我省的‘打拐’先進水平嘛。”黃樹雁很自信。

黃樹雁喝了一口水,表情嚴肅地說:“但是,我們反對借‘打拐’清查外來人口的名義,另搞一套,趁機在一些娛樂場所撈錢的做法,我接到了許多群眾的反映,說警察到了娛樂場所不問青紅皂白,隻管跟人家要錢,就說名仕娛樂城吧,那是受到市裏表彰的文化先進單位,能有什麽問題?可是昨天刑警支隊就把人家給罰了,說是警車需要油錢,這是什麽問題?這樣會嚴重破壞了我市改革開放的形象,搞亂了經濟建設大好局麵的。”高良興馬上說領導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要做認真調查,該退的退,該賠禮道歉的一定賠禮道歉。”

“黃書記,”林火聲接著高良興的話說我們也發現了這次行動中的問題,上午,我開了全支隊的幹警大會,明確地強調了紀律,並且做了部分的糾正。今天你派去的同誌交辦的事已經解決好了,罰款也拿了過來。”

林火聲將裝錢的信封掏出來,遞給了黃樹雁。黃樹雁莫名其妙,問我沒有派人去呀。”然後,他叫來了秘書核實,秘書說不知道此事。

林火聲馬上打電話給姚潤河。姚潤河說是梁支隊長介紹的,說出了長相特點,還告訴林火聲那個當事人的名字。

撂下電話,黃書記急切地問情況,問那個當事人的名字。

“那個當事人叫劉濤。”林火聲並沒有注意到高良興的表情,還介紹了那個去刑警支隊的人的長相特點。

“算了,算了。”黃樹雁打斷了他的話,不耐煩地說:“那個人肯定是我們政法委的人,錢,我留下了,你們先回去吧。”

回來的**上,高良興一直悶聲不響。而林火聲卻不明就裏,還在問他你說這個黃書記怎麽說變臉就變臉了,是不是那個當事人與他有關啊。”

高良興滿臉的尷尬,沒有言語。

林火聲回來後,便叫來梁玉清問情況,想從中得到答案。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哇?你不是捅了馬蜂窩嗎?你知道那個來說情的是誰嗎?那就是黃書記的大公子。那個劉濤是誰你也不知道?”

林火聲懵懂地隻顧搖頭。

“他是劉副市長的大公子,也是咱們高局長的姑爺。”看到林火聲的震驚狀,梁玉清哭笑不得,“你說你,這種關係在市局中層幹部中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你在哪說這件事不好,你偏在領導的麵前瞎說,人家不以為你是故意的才怪呢。”

“我的媽呀,這個姚潤河不是成心讓我出醜嗎?”

“你呀,你是要攪了高老爺子家的安定團結的局麵呀。”梁玉清走了。

林火聲生了一會兒悶氣,打電話把姚潤河和李吉偉叫到自己的辦公室。

李吉偉一進屋看到林火聲鐵青著臉,心裏明白這是處理劉濤惹的禍。而姚潤河看不出眉高眼低,問支隊長有什麽任務?”

“有什麽任務?都是你們幹的好事。我問你們,你們昨天行動中都做了什麽事?”

“按照市局的要求,清查外來人口哇。”姚潤河說。;“清查人口?誰讓你們去名仕娛樂城騷擾人家的生意,恬不知恥地要人家的鈔票,竟還說是為自己隊裏要汽車油錢。”

“他們確實違反了規定,異性陪侍,我是按章處罰。”姚潤河在狡辯。

“胡扯,昨天你們處理的那個劉濤是什麽人,你們知道嗎?”李吉偉裝糊塗,搖頭說不知道。

林火聲手一指姚潤河,“你是故意讓我在政法委書記和咱們局長麵前丟醜哇,你看看你們的隊伍,一天到晚都漚在隊裏,那天我一問你們的人,他說現在也沒有暴力案件,不呆著幹啥。

你說這是人話嗎?難道他在街上看到違法亂紀的,他視而不見,說要對口管理嗎?反暴大隊是不是就知道一年崩幾個人?你們是不是閑著沒事幹?如果那樣,明天我就解散它,反暴任務可以機動值班。”

林火聲一頓的批評,把所有的氣都泄在了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