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向日葵的男人要回家-3
究竟秦家莊有多少男人和向日葵有染,這事兒隻有向日葵自己清楚。後來村裏是越傳越邪乎了,說是隻要你有錢,就可以上向日葵的床。沒錢有氣力也成,給向日葵打一天稻子,割二畝小麥或者耙一天的地,保準向日葵晚上小酒小菜**肥臀地招呼著。這樣一來,向日葵的名聲就臭了。毀了名聲的向日葵也曾在不少個孤單的午夜想過找一個男人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可那些男人們隻願意上她的床,卻不願意跟她過一輩子。向日葵呢?在心裏將這些男人們一個個算下來,除了昌河村長還有點男人氣外,沒有一個比得上她那個坐牢的男人。
向日葵一時間忘記了昌河村長的存在,思緒飛得老遠。要擱了往日,昌河早就迫不及待地將向日葵弄上床去剝個精光大幹了幾百回合,今晚的昌河,似乎老成了許多,還故意坐得與向日葵保持了一段距離。向日葵望著昌河那假裝正經的樣子,心裏漫過一陣失落。
他回來了,你就有人疼,有人照顧了,我是為你高興哩。昌河村長說。昌河說這話時,眼裏竟湧起了一片惆悵。應該說,昌河這會兒是動了真情的,他心裏也清楚,自己終是不能給這個女人什麽承諾的。昌河的真情也讓向日葵好一陣感動,她很快就原諒了他剛才的懦弱。她這樣說,也隻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昌河對自己的真情。她把身子往昌河村長旁邊挪了挪,昌河村長似乎也有些激動,但隻一瞬,又有些躲閃。向日葵說,怎麽?我身上有刺?昌河村長囁嚅著說,你們當家的就要回來了,我們以後還是……向日葵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接著又湧出了淚水。昌河村長被向日葵這突如其來的表現弄傻了,慌忙站起來去扶向日葵,說,你……這是怎麽了?向日葵一把甩開昌河村長的手,別碰我!我笑你不算男人,有膽量睡老娘,卻沒膽量當擔責任。
昌河村長窘得無地自容,說咱倆這麽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心待你的。可是你……卻不隻我一個男人。聽說,你有一個本子……?
是的,我是有個本子,上麵記了好多人的名字哩。向日葵的心徹底的涼了,她突然有了一種掀開壓在胸口石頭的暢快,她看見往日裏天不怕地不怕老在她麵前拍胸脯稱大爺的村長,現在竟變得如此懦弱,一種快感從她的腳趾丫兒一直漫延到頭發絲兒。
我要把這個本子交給我的男人,我要讓他把你們這些臭王八蛋的**都割下來喂狗!向日葵咬牙切齒地說。
昌河村長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他終於上前捉住了向日葵的手,說,是的,那些狗東西都對你不懷好意,是要讓他們付出點兒代價的。但是,我可是真心待你好的,你自己掏心窩子說說,我對你咋樣?向日葵說,我當然知道,我會區別對待的,誰對我好對我孬,我心裏明鏡似的。
昌河一把摟住了向日葵,順勢壓倒在**,就去扯向日葵的衣服,嘴巴**都不閑著。一時間,向日葵被**得**高漲,關鍵時候昌河卻沒了動作,伏在向日葵的身上,說,我今日是怎麽了?怎麽就不行了呢?向日葵伸手在昌河的襠裏摸了一把,恨恨地把他掀翻在地。昌河村長不知是怎樣逃離向日葵家的,**上,昌河村長感覺腦子裏亂哄哄的,不知是怎麽回的家。昌河家的見他臉色不好,也不敢多問,忙給他打水洗了,扶著上床睡下。黑暗中昌河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偏偏昌河家的又提起了向日葵家男人要回來的事。昌河家的用意很明顯,她知道昌河晚間一定是去找向日葵了,聽說向日葵的男人要回家了,昌河家的甭提有多歡喜了,自己的苦日子終於快熬出頭了。她不敢讓昌河看出她的歡喜,聽男人長籲短歎,知道男人也在為這事鬧心,卻忍不住要往他的痛處戳。昌河家的說,聽說向日葵的男人要回家了。
昌河沒好氣地說,人家回家,關你屁事?
昌河家的按捺著心底的喜悅,臉上裝著一臉委屈,說向日葵這些年也挺遭罪的。昌河沒好氣地踹了婆娘一腳,說,睡覺睡覺,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心裏恨恨的,感覺下麵又威武雄壯了起來,拉過女人就扯衣服,剛剛跨上女人的身,就渾身**。
關於向日葵的男人要回家複仇的傳言,還有向日葵那個神秘的小本子,在一盞燈和黑芝麻的添油加醋、推波助瀾下,越傳越玄,有鼻子有眼,一盞燈甚至於說出她是看過那個小本子了,本子上都有誰的名字她也知道,但當村裏人追問本子上的名字時,她卻不再多說。就連黑芝麻,這沒影兒的事本來是她信口胡謅的,可現在大家都這麽傳,她倒犯糊塗了,到最後連她自己都信以為真了。平靜的村莊,因多了這一公開的秘密,變得格外的不平靜起來。長舌婦們說起這事來,言語裏更多了一些興奮與期待,她們在期盼著這一場好戲早日上演,她們盼著向日葵的男人早日回來將向日葵這個勾引男人的**好好地收拾一頓。秦家莊的男人們這幾天來似乎一下子都勤快了起來,平日裏不屑於去幹的活兒,這會兒都撿起來幹了,晚上都摟著自家的婆娘早早的睡覺。愛說黃色笑話的永新,這些天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據村裏的可靠消息,他永新也是上向日葵的黑名單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永新簡直是六月天下雪,比那竇娥還冤哪。永新甚至還想,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以前真的去同向日葵去睡了,那也值了。向日葵呀你這個臭女人,我秦永新隻不過是編排過你幾個笑話,你卻要一棒子把我往死裏打。永新甚至想找向日葵問問明白,可又怕這個時候去找向日葵,沒事也說成有事了,真的是黃泥巴落在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天殺的勞改犯,當初打死了人咋就沒被槍斃呢?咋這麽快就放了呢?晚上躺在**,一個勁兒的長籲短歎,門外,刮起了呼呼的北風,誰家的狗在叫,引來了其他的狗,叫聲連成一片,叫得讓人心慌。山雨欲來風滿樓,山村就像一個氣球,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興奮、躁動所充斥,越脹越大,越脹越大,秦永新感覺要出事了,真的要出事了。
平靜的背後,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來。
這些人裏麵,最興奮的就數黑芝麻。在向日葵成為秦家莊的男人們追逐的焦點之前,說到秦家莊的女人,別人會說,那要數黑芝麻呀,看人家長得那叫,黑是黑了點兒,可黑得俊,臉上雖說有幾粒雀斑,可正是這些小雀斑,給她增添了無限的風情。黑芝麻這個綽號,還是縣上工作組的小任給她取的,小任說了,黑芝麻人長得雖說黑,但越看越耐看。黑芝麻幹莊稼活兒那是一把好手,犁田耙地,打場割穀,男人幹的活兒她都能幹,而且幹起活來幹淨利索。走**像一陣風,屁股**甩得讓男人們心跳。黑芝麻的男人,那個窩囊廢,就不要提了吧,他在秦家莊是不配被人提起名姓的。人人都說黑芝麻的一雙兒女,長得誰都像,就是不像她爸爸。黑芝麻的男人,整天臉上帶著笑,見了誰都是點頭哈腰,見了睡過她老婆的男人也笑。可自從向日葵的男人坐了牢以後,黑芝麻就一日日的被子人淡忘了,成了明日黃花。她做夢都在盼著一場暴風雨早日來臨。
壓抑與恐慌像一陣風,刮了幾天,卻沒見下雨,村子裏又漸漸活躍了起來,人們的聲音也一日日的大了起來。同時,失望也寫在了很多人的臉上,尤其是黑芝麻,她不甘心讓這陣風就這麽刮過去,如果這個傳言是一鍋油,她現在就要加一點火,讓油開起來,開得越滾越好,最好是把那些從她**轉移到向日葵**的那些臭男人燒死,還有那個向日葵。
向日葵的男人真的要回來了,就在下個月底,千真萬確的消息。全村人都相信了這是事實。而昌河村長,這次被推到了風暴的中心。向日葵的男人回來,第一個要閹了昌河村長。
昌河村長已多日沒去找過向日葵了,他不敢去,也沒心思去。從那晚從向日葵家回來後,昌河在**上就出問題了。昌河家的有點著急,又是熬狗肉又是燉驢鞭的,可都沒有什麽起色。昌河絕望了,昌河想,用不著向日葵的男人動手,還不如自己先了斷了省事。這樣的話一出口,昌河家的嚇了一跳。昌河家的現在不再嘮叨昌河了,她堅定地站在了昌河一邊,作為一個女人,她要捍衛她男人的尊嚴。應該說昌河家的是一個出色的心理醫生,她知道她男人的病症根結之所在——一切都是向日葵這個**人惹出來的。可她卻沒有找出解決問題的方案。
黑芝麻來串門,多少讓昌河村長和昌河家的有些意外。通常,秦家莊的男人女人們吃飯時都不坐在家裏,串門子是常有的事。黑芝麻也不例外,飯一熟,她就盛上骨堆堆的一大碗,如果有肉或是雞蛋之類的好菜,一定要擺在飯上麵,顯擺上半個村子。可最近幾天,人們卻像約好了似的,吃飯時都呆在家裏,生怕話說多了惹出是非。今天黑芝麻突然來串門兒,就讓人有點出乎意料了。
這些天咋不見村長?怕不是躲著誰吧?黑芝麻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家昌河又沒做什麽虧心事。用得著怕誰躲誰嗎?昌河家的對黑芝麻的到來表示了明顯的厭惡。她從來就沒對這個女人有過好感。
誰知道哩,都是村裏人傳的。那向日葵的男人可不好惹,當年隻為一句玩笑話就打死了人的。黑芝麻一邊說一邊用筷子比劃著。
黑芝麻的心眼兒比昌河家的可鬼得多,她對昌河家的反應一點也不在意,看見昌河家的臉上的恐慌,她心裏有一股說不出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