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亞王宮城堡中,兩個少年正在到處轉悠。完成了騎術課之後,就是阿斯爾和萊恩斯兩人自由活動的時間了。由於戰爭的關係,城堡中的人都顯得緊張,也沒人有空陪他們閑聊打發時間,這讓兩個少年感到很無聊。

“到金庫去看他們數金幣怎麽樣?金子永遠都看不厭。”

萊恩斯雖然比阿斯爾小幾個月,卻總是由他提出建議,而且往往是些不怎麽高明的建議。

“好吧,雖然我對金子沒什麽興趣。”

未來的索菲亞國王顯示出了納諫的雅量。

“但我想先去武庫祭奠母後,好嗎?”

“雖然我還沒有宣誓向你效忠,不過,國王是不必征求臣下的意見的,我們走吧。”

萊恩斯雖然在提醒阿斯爾注意君臣之分,但他卻毫不謙讓的走在阿斯爾的前頭,壓根兒就沒有遵照“臣子不能逾越皇帝之前”的禮儀——事實上,萊恩斯經常拿阿斯爾的王太子身份開玩笑。而阿斯爾也從不以為忤。

“我現在隻是王子,而且克勞德主教也常說一個好君主應多聽臣下的意見。”

阿斯爾很認真的回答萊恩斯。

“隻是開玩笑而已,你真是一點兒都不懂幽默啊。”

“你不也常說幽默會喪失王家的尊嚴嗎……”

“嗬嗬……若是你一直這麽軟弱,將來我可不一定效忠於你哦……”

互相抬杠也是他們的日常樂趣之一。

“每次都在武庫中祭奠王妃,大約會引起守衛士卒的疑惑吧。此次出征為什麽不把聖地之槍一起帶走出戰呢?”

即使是在肅殺的武庫和祭奠的嚴肅氣氛之中,萊恩斯仍然控製不住他的嘴巴。

阿斯爾並沒有立即回答他的話,而是恭敬的對供奉在武庫壁龕正中的一隻金色三叉戟長槍行叩拜之禮,然後才回答萊恩斯的提問。

“父王說聖地之槍是母後留給我的遺物,將來隻有我才有權掌握它。”

“如此貴重的戰力卻置於武庫中不用,陛下真是個大傻瓜!如果是我的話一定動用能出動的一切戰力,管他有沒有權掌握,讓傑克佛裏特將軍手持聖地之槍,一定可以打翻那個什麽青龍騎士。”

萊恩斯憤憤不平的發出了對主君的彈劾,也不顧阿斯爾正在身邊。

阿斯爾對於這很無禮的指責並不以為忤,他早已習慣了萊恩斯不負責任的發言。

“到金庫去吧!”他說。

然而兩個少年在金庫的門口被攔住了。

“阿魯巴大人有命令,近來金庫時常神秘失竊,為安全計,沒有他或首相大人的指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入金庫。”

守門的衛兵這麽說。

“你認為我們有盜竊的嫌疑嗎!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呢。”

萊恩斯怒氣衝衝的對衛兵叫喊。

“很抱歉。王子殿下和萊恩斯少爺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隻是我們沒有命令不能打開金庫大門,而且王子殿下和萊恩斯少爺經常出入金庫不知有什麽事情呢?”

這名劍士衛兵的語氣雖然恭敬卻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而且還反將了萊恩斯一軍。看來這是一個頗有頭腦的家夥,和以往那些呆頭呆腦的士兵大不一樣。

這下子輪到萊恩斯瞠目結舌了。“我愛聽金幣落地的聲音”這話可不能對阿斯爾以外的人說起。他隻能色厲內荏的說:

“你不過是一名衛兵,竟敢幹涉王子的事情,你叫什麽名字,我要向阿魯巴大人控告你。”

“王城近衛軍團第九中隊席勒爾男爵麾下第五小隊劍士艾爾夫·漢密爾頓,閣下。”

衛兵的回答嚴肅而恭謹,顯然有著良好的教養。他接著又說:

“如果閣下能向阿魯巴大人傳達我等將兵忠於職守的消息,卑職將不勝感激。”

這句話引起了另一名大個子衛兵的興趣,他似乎真以為是在向上官報名記功,連忙走過來高聲叫喊:

“我是槍兵戈爾斯,新近被降職的小隊長,請向阿魯巴大人報告,槍兵戈爾斯沒有放進一個可疑之人。”

艾爾夫立即喝止他:“閉嘴,傻大個兒!”一時間金庫門前鬧作一團。

關鍵時刻,又是阿斯爾站出來替萊恩斯解圍,他把話題轉開了:

“槍兵和劍士屬於不同的中隊,為何被安排在一處守衛呢?”

王太子的問話當然是必須回答的,艾爾夫立即立正,然後回答:

“因為阿魯巴大人先後換了幾撥守衛,而失竊卻總是發生。阿魯巴大人因此而處罰了一批將官,並調用不同將領所屬的士卒共同把守,以避免監守自盜的現象發生。但毫無用處,昨天金庫裏又失竊了一些,每次的數額都不大,而且最奇怪的是每次丟失的都是銀幣。但這樣的嚴密防守都未能奏效,實在是令人迷惑不解。”

“是……是被鬼魂取走了呀!”

大個子戈爾斯苯嘴拙舌的插話。

“不要胡說,那些膽小士兵的醉話豈能作為開脫責任的借口。”

艾爾夫再次喝止他。

“我沒胡說呀,這裏是唯一的出入口,這扇大鐵門連聖劍蘭特貝爾克都不能將之破壞,除了鬼魂又有什麽人能從我們兩人的眼前帶走錢幣呢。”

艾爾夫幹脆不再搭理他,向阿斯爾鞠了一躬:

“很抱歉,殿下,兩位沒有阿魯巴大人或主教大人的指令就不能進入金庫。”

兩個少年隻能訕訕的退回來。

“到街上去逛逛吧。”

萊恩斯又提出了建議。然而,當他們走到城堡門口的時候,卻聽到了驚人的消息:

“傑克佛裏特將軍回來了,我們戰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