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棒李拓2

李拓囁嚅著說自己剛來這城市不久,還沒有配手機。

美古笑得花枝亂顫,隨手就把自己的手機塞到了李拓手中,說這下是真的方便許多了。她原本是一個沒有明天的人,何不趁著月色留住這老天爺好不容易賜予的那一些些開心呢。

3

李拓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裏一頭就栽倒在淩亂的**,心跳有些快。他把臉埋在被子裏,剛洗過的被子還散發著一些奧妙洗衣粉的味道。他無聲地笑了出來,對於在這城市裏以當“棒棒”為職業的人來說,住一套每月800元租來的兩室一廳,衣服鞋襪乃至被子床單定期清洗,屋子裏收拾得井井有條,他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異類。

不過,今天下午在那間有著濃重血腥味兒的房子裏確實還是真的嚇了他一大跳,難道異類真會碰上異類嗎?

打開電視機李拓看到了一則本市新聞,本市有著富庶身家的傑出人士許力宏在自家門口被人槍殺,此案已經轟動了整個城市。他斜靠在**,看著晃來晃去的畫麵忽然嘴裏冒出一句話:“怎麽會有這麽蠢的人呢?”

李拓想了想,走到衛生間裏從隱蔽處麻利地取出一部嶄新的手機,又打開幾個水龍頭讓水嘩嘩地流著然後才撥出去一個電話,隻說了一句話:“你們的城市就要刮大風了,讓那兩個家夥收斂點兒,特別要約束好底下的爪爪些,好好做生意不要惹事。”

打完了把電話放回原處,他又悠悠****回到**躺著,從褲兜裏摸出美古的這部翻蓋的寶石藍手機,仔細摩挲著,內心裏所有疲倦都化作了一聲輕輕的歎息。窗外的月光依舊很冷地看著這個男人和這座層次過於豐富的城市,一切都還處於未知的時候。

4

何立坤在荷花區公安局召開了“奇異花園槍擊案”專案會議,成立了翟書記為指揮長自己任專案組長的專案組。翟書記這個精幹老頭在會上把桌子拍得砰砰響,說如果不能破案自己就首先辭職以謝天下,但自己辭職一定先撤了這些警長、隊長們,被老百姓養著卻不能保一方平安,那就別吃這碗飯,省得噎死。

何立坤掃視了一眼鴉雀無聲的會場說:“書記的話很重,但說在了情理上;不能保一方平安,還要我們幹什麽?大家有沒有信心?”

眾人齊刷刷地吼出一聲“有”,卻把端起茶杯來喝茶的翟書記給嚇一跳,手一抖茶水就潑出來。他看著何立坤說你幹嗎呢,用你的這幫人嚇唬我老頭子是吧?逗得全場都笑起來,他卻站起來說無論如何,現在離國慶節還有三個月的時間,如果破不了案,就別怪我老頭子不客氣。

黃運來首先報了大規模的摸排情況匯總,真的和候進猜測的一樣,並不是傳統的幫派所為,但現在傳統的幫派出現了合並做大的跡象卻讓人不得不重視。李若惜通過協調技術科已經確認槍彈是**式手槍發射的……一場專案會開完,郝強才從外地趕回來,進門就咋咋呼呼叫喚說誰有這麽大膽子呢?何立坤安排郝強率一隊督守在區分局全力配合黃運來。自己則帶著李若惜回市局部署更大規模的摸排與搜捕,力求做到內外聯動,盡早將疑犯逼出來。

李若惜坐在車上,手不自覺地就去摸了摸何立坤放在操作杆上的手。何立坤反手就抓住那柔弱的手掌捏了下說這可是自己送上門的啊。

李若惜的臉騰地變得通紅說真是討厭得很,又繃不住笑了。

車停在一處紅綠燈的三岔**口,兩人正在說著各自的觀點,突然一輛紅色摩托車開過來停在他們的車邊,在左綠燈亮的一瞬間,戴著頭盔的摩托車手突然就丟進來一封沉甸甸的信,砸在李若惜的手臂上,疼得她驚叫一聲。何立坤一把抓過來,就立即感覺到裏邊是一把槍。打開一看,果然就是那把作案的槍。再抬頭,摩托車手早已不知去向。

何立坤手裏拿著槍坐在辦公椅上仔細欣賞著,這夥人真是夠狂的呢,居然就把作案工具給送上門來。而作案工具的出現,並不等於就能找到凶手,反倒讓凶手隱藏得更深了,因為送來的槍已經失去所有信息,同時包槍的信封居然就是市公安局的專用信封。

何立坤的手機響了,是美古打過來的。電話裏美古嗬嗬笑著說是不是又想K歌呢?何立坤說想啊,可最近恐怕是沒這份閑心了,隻有閑下來再說吧。美古說你們也太忙了,有時候放鬆一下也挺好,至少能增加思維吧。

何立坤笑著掛了電話,心裏掠過一絲陰冷的風。候進是他當年特意手下留情放了一馬的特情線人,美古就是在候進請來教他唱歌好參加歌詠比賽時認識的。這女子一進門便亮出自己的身份說是出來混的,倒讓他很吃了一驚。一來二去兩人雖隻是偶爾唱唱歌,卻讓何立坤察覺出這女子雖是風塵女子無疑,卻並無浪**之氣,而候進顯然是有些失望了。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有些溫暖,他走到窗邊索性徹底打開窗戶,看著大院裏忙忙碌碌的同事們,心裏一個閃念,那槍沒有任何線索殘留正好說明這來處是有源頭可循的,轉回身來就給技術科打電話,讓趕緊去研究所請槍械專家來。很快就有了結果,這槍是內部槍。

李若惜給何立坤送進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又試探地問:“我去叫點飯就在這兒吃吧?”

何立坤喝了兩口咖啡卻站起來笑說自己馬上要出去一趟,這飯局就先掛住,總有機會請的嘛,你畢竟還小。”

李若惜漂亮的大眼睛一眨:“又蒙我。你一定是有想法了,帶我去吧,我能出主意的。”

何立坤伸個懶腰:“我去泡妞的時候身邊還又帶個妞兒,你覺得是我有問題還是你有問題?”

李若惜沒想到一向親切嚴謹的隊長會如此開玩笑,一下紅了臉說了聲討厭立刻轉身出去。

何立坤也不去哄她,徑直就跨出門去,一邊走一邊苦笑。他又不是傻子能不知道有如此可人的小女子喜歡該是多麽得意的一件事,可他真是要去見美古的,也不算騙李若惜,更不是玩笑。李若惜要知道自己對美古這樣的女子居然還有憐惜之感,那他何立坤打光棍的幾率就大了去呢。

生活就是一場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突如其來遭遇的一場玩笑,你又哭又鬧都不起作用,重要的是你得穿過這尷尬的森林去,可何立坤似乎給留在裏邊了……5

美古的一個冷眼讓李健很受傷。他的崔哥安排人過來玩兒一定是有用意的,但事情就這樣辦砸了。他坐在櫃台裏一把抓過正在算賬的燕子大聲地問,說他媽的那女人真是我的克星嗎?

燕子調笑般的在他臉上揪了一把:“誰叫你不敢碰她呢?”

李健推開燕子,看著美古進了門便起身攔住了去**說:“你知不知道今天闖了多大的禍,你知不知道得罪了誰?”

“崔哥?有什麽了不起嗎?”

李健終於暴怒起來,一巴掌就打在美古臉上。幾乎所有的小姐們都從房間裏伸出頭來看著他們,都知道美古是會拚命的。

美古摸了摸火辣辣的臉頰,輕蔑地對李健笑了笑,居然既沒有還手也沒有說任何話就徑直回自己房間了。這種毫無反應的沉默讓李健呆頭鵝一般愣在那裏。回過神兒來,他便又走到美古的房間門口,很禮貌地敲敲門才推門進去。

美古坐在屋裏唯一的大**,看見他進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變化,似乎就沒看見他。

李健站著說:“崔哥是我的哥,他安排的人被你得罪了我該怎麽辦?”

美古淡淡地說:“能有多大的事兒,你怎麽這樣怕那人?”

李健歎口氣卻笑了:“做這一行沒有靠山怎麽行呢,阿旋以前老做不好,我來以後咱們這裏沒被抄過吧?”

美古點點頭,不再多說話。見李健轉身走出去的背影不由得也笑起來,人就是活得如此卑微,誰也不必看不起誰,都在生活的泥潭裏掙紮而已。可她偏不想活得沒尊嚴。

她又摸出那把窄窄的刀,拿在手裏摩挲著,看著看著就又在自己手腕上很輕巧地喇開一道口子,那血如蚯蚓一般扭動著出來……微微的疼痛感讓原本僵硬的心似乎又活泛起來,她因為保護自己的尊嚴而流浪,可流浪之後尊嚴又在哪裏呢?她走進那間VIP包間的時候,做好了裏邊的男人會怒不可遏地罵她的準備,可當她淡淡地說出自己“大姨媽”來了,不方便陪的時候,那坐在沙發上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倒像是如釋重負,一連串地說沒關係。美古便知道這又是一個剛下水的旱鴨子,難怪要她去陪。

美古如一尊雕塑般坐在這被各種男人躺過的**,今夜心裏始終彌漫著一些莫名的情緒,這情緒讓她有些不安。也許感情的衝擊有些太過於突然,但那神秘的男人卻至少帶給了她一種久已不曾感覺到的充實感,也許生活會在此打個褶皺的,誰知道呢?

何立坤已經找過她,但並不是唱歌而是要她幫著留意一下最近到橋市這些大型娛樂場所玩的外地人有沒有吹噓偷盜槍支的人。雖然接觸不多,但何立坤是清楚美古這妮子在她的圈子裏人脈是很廣的。

美古斜斜地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酒杯有些調皮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剛破壞了我的約會,怎麽賠?”

何立坤笑說自己什麽都沒有就剩一個人了,可是美古一定不會要的。美古打個響指兒說不許拐著彎兒罵人啊,你可是隊長,要注意素質。

坐一邊兒的候進說:“你們倆當我是木頭呢還是死人呢,打情罵俏嘛也含蓄點兒好吧?”

三個人說說笑笑之中,兩個風月場中人就答應了繼續做這個警察的耳報神,何立坤笑著告辭。何立坤走了,候進仍然鼓勵美古應該多聯係一下這男人,說絕非一般人的。

紫檀花公寓1

1

餘風又送走了一個客人。這男的還不錯,講好做“快餐”一百五,沒想到完事以後仰躺著的她看見男人毫不猶豫從他棕色皮夾裏拿了三張一百的大鈔出來,丟在了自己光滑如玉的肚皮上。

餘風躺在寬大的床墊上,看著遠遠那扇開著的窗,窗外的晴天讓人煩躁。屋裏飄著一股荷爾蒙過剩的味道,亮著的白質燈讓房間裏也飄起了霧氣。最近生意不好,她索性也就不急著起來,光著身子在**躺著。有意無意摸著自己如花蕾般的**,居然也有了一種麻麻酥酥的感覺……她非常眷念自己早已開放得過於燦爛的身體,就像一朵午夜的薔薇,在雷雨的夜晚不停閃現著自己尚未成熟的光芒。她雖然才二十一歲,卻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正在時光裏逐步地失去光彩,中午起床以後,花在打扮臉上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在她們這一行,二十一歲就意味著最黃金的階段已經來臨,但同時也預示著青春的容顏將要開始迅速衰退了。其實餘風倒也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臉上的皮膚萎縮得象橘子皮時該怎麽辦?

有什麽好想的呢,日子像男人一樣重疊著,不過是睡醒了又做夢,夢好了再醒罷了。但她的一個姐妹娟子不這麽想,成天擔心自己的胸部不夠漂亮,會被她拿錢養活著的老公給踹了。終於湊足了錢去做了美胸,效果真的很明顯,她多出了一個“**”。小老公立刻踹了他,另尋新歡去了。餘風覺得女人的屬性真讓人泄氣,卻又不由得笑了。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帶著一身疲倦爬起來。她覺得剛才那男人做起事來倒是小心翼翼的,而且也讓她意外的**了一把,好久以來她都沒有這樣被襲擊的快感了。從踏入這行起,她就知道自己告別了正常女人所有的一切快樂或者悲傷,剩下的隻是機械運動帶來的疲倦,但這回她的感覺中心卻深深地刺激了她一把,讓人匪夷所思,這男人會有什麽不同嗎?

有人在敲門,餘風裹了那男人用過的浴巾去開門。長著三個**的娟子帶著一個眼鏡老頭兒走進來。老頭兒的眼睛在她全身上下滴溜亂轉,餘風衝他笑了一下。老頭兒穿著灰色中山裝,幾根殘存的頭發梳得整齊,且光滑得蒼蠅上去都停不住腳,胡子也刮得很幹淨。

她抱著衣服去衛生間換,娟子跟著跑進來餘風說:“你現在看上這種貨色了?”

娟子打了餘風光溜溜的背一下,又把手伸過來撓她的癢癢肉悄聲說:“對付這種死男人,叫幾聲猛的幾下就給他頂出來,效率高嘛。”

餘風幾乎要笑暈過去,穿上衣服走了,給他們騰出房間來。

風街上的陽光很刺眼,一時竟不知往哪裏走。她又不想立即回馬**對麵的店裏去,瞬間沒有了上班的心情。

風街是一條老街了,在城市沒有大開發以前,是荷花區裏唯一的主要街道。當時幾乎所有的政府部門以及三個國營商場都集中在這一條街上;住在這條街上的人幾乎家家都把沿街的房子破成了門麵,賣各種各樣的服裝、小吃之類,熱鬧了好長時間。

但隨著城市的逐漸擴大,以馬頭巷為中心的行政街區以及以野牛街為中心的商業區的開發使得風街極快地衰落下去,但另一種產業卻在衰落中開始蓬勃生長起來,風街很快就成了“小姐”們的天下,被奉為這橋市裏的“娛樂天堂”了。滿街的門麵房大部分都改成了發廊或者歌廳舞廳。一到晚間,各種各樣的男人或者開車或者步行齊集這裏,倒是熱鬧得很。餘風總覺得到處都是鬼影彤彤,甚至有的姐妹傳開來說在街拐角處那個公廁真的見過鬼,是一個白發老太。由於描繪得聲形俱有,於是風街也被叫做“鬼街”了。

風街畢竟是頹敗了,傳聞中就要到來的大拆遷導致整條坑坑窪窪的**麵再沒人管,甚至**燈壞了一多半,下水道堵塞汙水漫上人行道也沒人管,走在這條街上,一股陳腐的味道便會不自覺擠進你的鼻孔裏來。

“紫檀花公寓”就在風街的中段,也是整條街上最鮮豔的景致。樓的外觀是滿貼著橘紅色調的裝飾幕牆,在陽光下望去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焰。雖然時光無情的衝刷已經讓它像一個落魄的老婦人,在燥熱的風中搖搖欲墜,但昔日的榮光還依稀可見。它原來是荷花區政府修的接待外地辦事人員的招待所。隨著政府的搬遷,就把它賣給了一個老板,老板又把它以很低的價格分別租給了各種各樣的力夫,擦皮鞋的以及餘風的姐妹們用作工作場所,等待著風街傳聞已久的曆史性重建。一共六層的紫檀花公寓如今每一層樓道裏到處堆著住戶們用來占領空間的雜物;樓梯的扶手鏽跡斑斑,牆上滿貼著性病和疏通下水道的廣告。娟子曾經對餘風說,她覺得這兩種廣告都和“小姐”們有關。

餘風在風街上逛了逛,又在一家小時裝店裏看了十幾分鍾衣服,正想著買一件露背的綠色裙子,她的小姐妹靈靈便急急火火闖了進來。靈靈是餘風工作的那店裏幾個姐妹中最小的,還不到十七歲。

靈靈臉色煞白,大聲衝餘風嚷:“風姐,娟子出事了。”

2

餘風放下裙子,走過去扶住眼見著立即要暈倒的靈靈,替她抹了抹胸口說:“別急,慢慢說,娟子怎麽拉?”

靈靈說,“剛才露露帶客人上去,卻怎麽都叫不開門。後來我拿鑰匙上去,打開門卻發現娟子光著身子被繩子綁著躺在**,脖子上勒著裙帶,已經昏死過去;和她一起上去的老頭也光著身子趴在她身上,死……死俅了。”

靈靈說是老板旋姐叫她來找餘風回去商量的。餘風感覺眼前有極白極亮的光猛然閃了一下,聲音都有些發抖了:“娟子死了嗎?”

靈靈的聲音繼續著發抖:“120的醫生來了,說是還有救,送去醫院了。”

餘風三步並兩步跑回店裏,旋姐跟露露傻呆呆地坐在店裏的沙發上,完全被嚇傻了。她走過去蹲在旋姐麵前,拉著手捏了一下她才反應過來,抱著餘風直叫嚇死人了。

餘風挨著坐下來,問究竟怎麽回事,怎麽會莫名其妙的就死了,那老頭是變態的嗎?

旋姐原本紅潤的圓臉上此刻已經罩上了一層灰白色,她說警察已經來了但還在上邊勘察現場,讓餘風帶著兩個小的趕緊出去躲一躲。又在餘風臨出門的時候在耳邊囑咐她兩句,說自己一旦真被帶走拘起來,讓她趕緊去找李建,他和“崔哥”是兄弟相稱的。

餘風點點頭走出來,心裏卻老想笑,找李健給那個誰也沒見過的崔哥說?她感歎這旋姐雖平日裏斤斤計較的,但著實也有些可愛。李健那男人誰都知道隻是玩著旋姐的錢,旋姐把自己原本經營得好好的洗腳城拱手相送還依然迷信這男人會在關鍵時刻救她。想著想著不禁就出了神兒,惹得靈靈直拍她的背問怎麽啦?

餘風說,咱們別去買衣服了,去看看娟子吧。露露還是很緊張,問會不會那裏也有警察,她們去了就會都被逮起來?

靈靈在露露臉上揪了一把說:“你肯定會被逮起來的,因為你實在太**了。”兩個人在街邊就瘋鬧起來,一掃剛才的恐慌。餘風輕輕歎口氣卻也忍不住笑了,這兩個小女子雖然早已經“被成熟”得桃花燦爛,但心性卻依然是懵懂的,對於明天的生活甚至連想象都沒有,仿佛比浮萍更簡單。而自己倘或不是經曆過了那一場生死的重擊,也許依然和她們一樣天真。但更大的麻煩是,盡管餘風有意識地想拒絕今天混亂的日子,可她還是不知道明天的太陽該是什麽顏色?也許那個男人會是她的一根稻草,可誰又知道他是誰呢?命運的捉弄不在於絕望,而是你終於看到了亮光卻找不到**走過去。

三個女子最終還是沒有去看娟子,露露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她們雖說都是進過幾回局子的老人了,但被問得麵紅耳赤的樣子還是讓人受不了。在風街漫無目的地逛得天就快黑了也沒有旋姐的消息,估計是真要在那裏邊過夜了。餘風提議去吃肯德基,然後就早早回去等消息。靈靈怯怯地問旋姐會不會把她們都給賣了?餘風拍拍她的頭說別瞎想了,她不是那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