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柄雙刃毒劍-8
這些荷槍實彈的刑警,立刻給派出所,給黃泥鎮平添了許多緊張的氣氛。
這些武裝的警察,又在邵局的指揮下,有序地奔向各個卡點。從老虎洞至參市之間,邵局設了三道卡點。同時,他用電話指揮,參市公安**了參市所有外圍。
現在的參市,就像一棟房子,邵局關上了它的所有門窗。他的聲音很堅決,“誰要玩忽職守,誰讓罪犯從你的崗位上溜走,我就追究誰的責任!”
這緊張的氣氛,傳向了黃泥鎮的每一個角落。同時,也感染了“義和”旅店。熊燦和任建在房間裏都感覺到了壓迫感,從中午起,這個旅店再也沒有了客人。服務員說話聲音很低,走**也是提著腳走。整個旅店樓內,死一樣沉寂。任建第一次感到,沒有聲音是對人的感官最大壓抑。
熊燦也感受到了這一點,他伏在窗戶上向外看。果然,小鎮的街道上增加了不少陌生人,還有一些荷槍實彈的警察。
田大闊說的是真的!警察真的注意到這兒了。熊燦又調了個窗戶,他們住房的時候,就要了這個靠山的房間。這間房兩扇窗戶,一麵窗戶正對田大闊住宅。而另一麵,可以相距200公尺看到派出所的大門。熊燦順著那麵窗戶看去,他發現派出所門前巳停了好幾輛警車。
這麽些警察是衝著他熊燦來的嗎?熊燦的心在縮緊。
“大哥!事情不好,我們還是跑吧。”任建看著熊燦說。
“慌什麽,他們要是發現了我們,你還跑得了嗎?”熊燦知道這個架勢,參市所有的要道口、車站、檢査站都一定會被警方控製。他和任建隻要敢出麵,就如飛蛾撲火,一定會自投羅網。相反,這個旅店目前倒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的釣魚袋已經打開,半自動槍裏巳壓滿了子彈。他和任建伏在**,眼睛盯著派出所的大門。他們先是看到警察一隊隊往東開,那是老虎洞的方向。日落西山的時候,一輛吉普車濺著滿身泥漿,從東邊開回。
車門一開,下來幾個人。其中一個,熊燦還真感到眼熟,那就是甄誠。看來,這些人還真是來對付自己的。熊燦心中沉沉的,事情露在哪兒呢?田大闊!如果是他,他為什麽到參地來報信?他從心裏否認了這個想法。息春!他又一次搖了搖頭,她的二十萬還沒捂熱,另外的十萬還在她的床頭,她沒有必要。那麽,接觸老虎洞頻繁而又最有可能的就是長林。
熊燦為了了解息春的真相,在老虎洞曾借故打了長林一頓。他能不記仇嗎?難道是長林引來的警察?熊燦心裏開始這樣懷疑。他剛剛這麽想,就好像是為了**他的懷疑,長林從派出所的大門走了出來。
長林走出派出所的大門,長出了一口氣。秦連守他們沒抓到熊燦,邵局決定讓他回去。甄誠告訴他,有什麽事再找他。
長林走出門來還想,看來這夥人終於折騰出事來了。這麽多警察能小事嗎?我該怎麽辦呢?是不是躲一躲?
他在回家的**上,正在胡思亂想。“啪”的一聲,一顆天外飛來的子彈擊中了他。他一頭栽倒在地,失去了知覺。
在警察重兵屯居的地方,又發生了一起血案。邵局調集了能夠調集的所有警力,以黃泥鎮為中心,將小鎮團團 **起來。
邵局綜合所有情況,他認為現在對田大闊的監視已沒有必要。他已具備重大嫌疑,應立即傳訊。
可派出所的民警,傳訊田大闊的工作並沒完成。田大闊的老伴告訴民警:“他到廟裏給神仙上香去了。”
“不管到哪兒,立即拘傳田大闊。他是一個重要嫌疑人。”邵局指示。
甄誠帶上兩個民警,坐上他的2020吉普車。不管暮色已經垂臨,立馬向仙人洞馳去。
同時,所有的警察已在秦連守和杜方平的具體指揮下,對黃泥小鎮展開了逐家逐戶的清查。緊張的氣氛籠罩 著黃泥鎮,小鎮的那條長街上巳杳無行人。
開槍擊倒長林後,熊燦和任建親眼目睹了大街上的紛亂景象。
熊燦明白,這亂隻是暫時的。不用多久,警察對小鎮的搜索就會開始。他們再呆在這裏,隻能是坐以待斃。他無奈地又向田大闊的小院裏看了一眼,一直到現在也沒發現田大闊的影子。
兩人收拾了一下,熊燦找了兩頂太陽帽,給任建戴上一頂。他背上了釣魚袋,二人下了樓。樓下空無一人,大概是街上出了事,他們也不知去哪兒了。
熊燦沒走正門,他領著任建從這旅店後麵的院落裏竄出。沿著鎮中的胡同,一直向南。南邊沿著鎮邊有一條小河,這條小河水不及膝。熊燦拉著任建直接從水中趟過。 而過了河,就是山。山上就是叢林,他們進入叢林,選擇了一塊較高的地方一屁股坐下。
任建大口地喘氣,熊燦選擇了一棵樹。他脫掉了腳上的皮鞋,三下兩下爬上了大樹。在樹陰的遮蔽下,他騎上了一個樹杈。然後,他從那個釣魚袋裏拽出了個望遠鏡。這是他從參市買的。
他用這望遠鏡,一下子就將整個黃泥小鎮拉近眼前。他能看到,有的警車開進,有的開出。沒有多長時間,黃泥小鎮已被**得鳥兒都飛不出來了。
他還從望遠鏡裏看到,他所麵熟的那些警官又蹬上那輛濺滿泥漿的吉普車,向參市方向開去。
他從自己所處的**,衡量一下,向東是老虎洞,森林密布,山勢起伏,藏起個人來如大海進了一滴水。可是現在正值仲秋,晚間已是秋涼如水。另外,那兒沒有多少人家,給養也是問題。警察剛從那兒回來,能不能留下什麽守候的人也不好說。
向北,過了公**也是群山。可這條公**上已布滿了警察,想越過這條公**隻能憑僥幸。可現在沒有這必要。
西邊,是參市。人煙稠密,繁華都市。而且,那裏有息春和十萬元錢。不過,暫時還沒有除掉田大闊。
在這番衡量中,他覺得還是此刻他所處於的黃泥鎮的南邊,這片山脊比較安全。這片山脊西接牛角山,東連老虎洞。再向南,山和山的連接處,有無數村莊,村莊裏有無數生機。
他又想了想,他判斷目前參市的警察應該是全調到黃泥鎮來了。參市大概空了,他應該先到參市去一下。他懷裏還有那麽多錢,一方麵應再買些有用的東西,一方麵找個妥善的地方如銀行儲蓄所之類放好。等事情過去後,再考慮取出。
想到這裏,他拿定了主意。他下了樹,穿上鞋“走!”。一聲走,任建就跟著他走。二人借著叢林的掩護,沿著小河的方向向西走去。
任建也奇怪,這太陽早晨是白的,中午是熾的,而到了晚上竟變成了紅的。那紅色的晚霞映在山下的河裏,滾動的流水被染上了一片血紅。
熊燦打了個哆嗦,冷了!太陽落山,氣溫下降。這長白山區的溫差是很大的,黃昏來臨,溫度計上的水銀柱起碼要下降10度以上。
叢林中沒有**,他們隻能是沿著那條山脊盲目地向西摸去。太陽落山後,能見度越來越差了。而那條山脊也開 始向南折,他們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陡坡。陡坡下是一片農田,過了農田就是公**。沿著公**,鬆花江大橋已遙遙在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