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錢豐酒樓-7
息春未及反應過來,熊燦一刀早已割向息春的頸部。然後,他抽刀又是一刀。
息春頃刻之間已倒在血泊之中。熊燦是不置息春於死地是決不罷休的,他瘋了一樣連續向息春揮刀砍去。
在後麵的冷紹軍實在看不下去,脫口說道,“不好!” 怎麽?聽冷紹軍一喊,熊燦停刀回頭盯住冷紹軍。
冷紹軍靈機一動說道,“有人!”
熊燦回頭撲向樓梯,側耳細聽外邊的動靜。這次他選擇夜深人靜的時刻,對手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因此,行動時,他沒在外邊留人。熊燦知道這是犯忌的。這時,他仔細用耳朵搜尋外邊的動靜,他隱約聽到了一輛汽車由遠而近的聲音。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息春,息春巳死人般一動不動了。他口中吐出了一個字“撤!”
三個人鑽出“錢豐”,躲進了無邊的雨夜。
冷紹軍拎著他的行囊,也跟在熊燦和任建的後麵逃也似的離開了“錢豐”。他們貼著牆角拐上中環,在不遠處的新民**口發現了一輛紅色的捷達出租車。他們剛跑到跟前,那車的車窗緩緩搖下,裏麵探出個人頭。那人問道:“幹嗎?這麽長時間。”
冷紹軍不禁嚇了一跳,手中的行囊掉在了地上。
第五章尋蹤覓跡
17
那是一個風雨之夜,那是一個淒涼、恐怖,又有些令人不安的夜晚。參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鉛灰色的樓房,同樣沐浴在這風雨之中。
刑瞀大隊重案組組長秦連守當晚值班,也許是有什麽預感,他和衣而臥。時近午夜,值班電話突然暴響。那急驟如暴雨般的鈴聲,震人心肺、驚心動魄。秦連守從**一躍而起探手抓向電話聽筒,在他拿起電話聽筒的同時,他腦海裏就產生了信號,一定是報案電話。
這是刑警大隊的值班電話,時間又是寂靜如水的午夜,沒有案件誰會選擇這麽個時間打電話。果然,電話是110指揮中心夜班小劉的聲音:“刑警大隊?我110指揮中心剛剛接到報警,中環一側“錢豐”酒樓發生凶殺案。”
秦連守將這一刻永遠地印在了腦海裏,因為後來的實踐證明,對於他個人的刑事偵察史來講,這是多麽重要的一刻。而且,那一夜也讓他永遠難以忘懷。因為作為一個普通人來講,那是多麽猙獰、多麽恐怖的夜晚。
在秦連守接到報案一個小時內,地處中環的“錢豐”酒樓,已被警察嚴密**。隻有具備資格的刑警、技術員、法醫才能進入現場中心。
息春連中數刀,最主要的一刀幾乎切開了她的喉管。渾身的血液幾乎都流光了,皮膚青白色,泛著無比的淒涼。但是她沒有死,熊燦他們逃走之後,她掙紮著用電話向110報了警。也是虧得她的報警,110及時趕到,她被送進了醫院。
秦連守踏進“錢豐”就被那濃烈的血腥氣嗆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息春的臥室已成了一個血的世界。
秦連守作為重案組的組長,他和技術科、法醫,以及檢察院的檢察官一起進入現場中心。
他的心在激烈顫抖,不管息春是什麽人,不管宋可佳曾是他要傳訊的嫌疑人,這畢竟是老百姓。罪犯的凶殘激怒了秦連守,特別是那無辜的孩子。
邵局長是現場總指揮,他指揮技術科由外向內展開,不準遺下任何蛛絲馬跡的詳細勘察。技術科長賀鳴,迅速找到了二樓陽台上的踏痕。但二樓陽台的門,沒有破壞的跡象。但它是打開的,是主人的疏忽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秦連守明白,此案的偵破他是責無旁貸。他帶著甄誠對二樓的陽台和那道門,進行了仔細的察看。
門是普通的木製門,上麵按了一個小小的鐵製插銷。整個門上沒有任何撬壓痕跡,看來罪犯隻能是敞門而入。 秦連守稍作沉思,對甄誠說道:“我們應馬上對酒樓的服務員展開調查。”
酒樓的服務員麵對這樣的慘劇,很多人都沒來上班。秦連守開著他的213警車,帶著甄誠挨門去尋找。他們找的第一個人就是站吧台的服務領班陳芹。陳芹髙高的個頭,紅紅的臉盤。說起話來,未語先笑,是個很稱職的服務領班。
但當秦連守和甄誠找到她時,她卻一臉驚恐,說話都囁嚅著,聽不太清。秦連守看她那樣,盡量緩和她的情緒。在長達兩個小時的談話中,秦連守和甄誠弄清了“錢豐”酒樓當晚除了傷者和死者,還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宋可佳的外甥,冷紹軍。
秦連守有些懊惱,大嶺市公安局通報的有重大殺人嫌疑的冷紹軍果然在這裏。如果早一點傳詢宋可佳,如果早 一點抓獲冷紹軍?可現實中哪有那麽多如果。
殺人現場絕非一人所為,除了冷紹軍,其他人是誰呢?
他問甄誠,“甄子,你說這個案子是幾人所為?”
甄誠抿了抿嘴角,臉上失去了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 他嚴肅地說,“此案最低應是三個人所為。”
“為什麽?”
“首先,冷紹軍是決不能殺他的親舅舅的。而且,從現場看,殺人的罪犯心黑手毒,沒有絲毫的猶豫,是個慣犯。同時,做這麽大的案子,他們外邊應該有人望風。因此,他們最低三人或者再多一點。冷紹軍在他的家鄉就有殺人嫌疑,為此,他能裏應外合,很有可能就是他們原來作案的同夥。”甄誠不愧畢業於刑警學院,分析案情條清理順,很有說服力。
秦連守心中暗暗稱是,他轉業於武警部隊。良好的軍人素質,強壯的體魄,敏銳的反應力是他的特長。但是像甄誠那樣,充滿**地認識一起刑事案件,他覺得自己還是有所欠缺。
他說:“你說得有道理,咱們就沿著冷紹軍這條線往下查吧。”
甄誠的分析、判斷沒有錯,但案發當夜熊燦在“錢豐”的外麵沒留什麽望風的人,他太狂妄了。可是,熊燦在新民**口卻留下了一步棋。這棋子就是那輛紅色的捷達出租車。
開車的是熊燦在參市認識的一個女司機。幾天來,隻要在參市出行,他就會叫上她的車。一來二去,他們就有些熟悉。然而,女司機哪裏知道,她是熊燦計劃中的一個棋子呢?
在向“錢豐”動手的那天下午,熊燦再一次搭了女司機的車。下車之際,他告訴女司機,半夜兩點,他要用車。女司機卻說:“夜間出車,價錢翻一倍。”
熊燦沒有反對,而是笑著告訴她:“不,我給你兩倍。”
當天晚上,他和任建就是乘的這輛車。在距“錢豐”還有一段距離的新民**口下的車。
作案後,他們三人又上了這輛車。上車後,熊燦簡短地告訴女司機,“長山!”
長山距參市106公裏,女司機一邊啟動車輛,一邊說:“上長山,最低600元。”
熊燦臉色陰沉,抽出那把還染血的刀,麻利地頂在女司機的側腰。低聲吼道,“少囉唆!開車。”
聲音突變,女司機心頭一驚。她探手向腰間那個梆硬的東西摸去,“刀!”女司機很快反應出。同時她的鼻孔裏嗅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氣。刹那間,她的腿開始**,雙手已把握不住方向盤。熊燦看此,低聲喝道,“停車!”
熊燦將女司機扔到後座,他親自開車。將那輛紅色的捷達,箭一樣開出了參市。
開出參市不久,公**前方出現了一片大森林,公**就在這森林中穿過。熊燦在這森林中停下了汽車,他指揮任建和冷紹軍押著女司機鑽進了林中。
夜晚的森林,淒涼而恐怖。地上的落葉發出的響聲,讓人失魂落魄。女司機嚇得縮著肩膀,彎著腰小心翼翼地走著。可熊燦根本沒理會這女人的恐懼,他將女司機拽過,在林中的落葉上麵將不停求饒的女司機強行奸汙。然後,他又命令任建和冷紹軍輪流再次**了女司機。
**之後的女司機一臉慘相,她哀求熊燦:“大哥, 我不要錢了。你讓我回去就行,我啥也不說。”
熊燦嘴角泛起一絲冷笑,他閃電樣甩出手中早已準備好的一根呢絨繩。立刻,那根呢絨繩像條毒蛇,緊緊地纏在了女司機的脖子上。看到女司機停止了最後的掙紮,熊燦令任建將她的短褲、胸罩和所有的衣物扔到林中的小河裏。他和冷紹軍將女司機的裸屍,塞到捷達車的後備箱裏。他又和任建、冷紹軍在林中的河裏洗淨了身上的血跡,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衣服。
這次熊燦上車掉頭,又向參市馳去。任建看到轎車又馳回參市,驚呼,“大哥,你瘋了!”
熊燦一邊開車,一邊回頭說:“你懂什麽,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
東方剛剛閃出乳白色的晨曦,參市所有的建築還浸在一團白霧中,捷達車在人們的不知不覺中馳回了參市。在參市市郊的一棟居民樓前,熊燦停下了汽車。等任建和冷紹軍都下車以後,熊燦四門落鎖。然後,他狠狠地使勁一扔,那白鋼的捷達車鑰匙,在晨光中劃出了一道弧形的閃光就再也不見了。
熊燦在前,任建、冷紹軍跟在後麵,在天亮之前,又步行潛回了參市。
18
又是一起刑事大案!參市公安局簡直是雪上加霜。連續兩天沒有睡覺的秦連守又接到西城派出所報案:一輛出租車上發現一**女屍。
秦連守和甄誠,立馬趕到西城派出所。所長金柱向他具體報告說:“好幾天了,居民們都覺得奇怪。一輛捷達車停在樓區,就是不動。今天負責燒水的李大媽,說車裏有股臭味,這才向我們報案。我們根據車的牌照號巳找到了車的主人,開車司機叫小惠,她的丈夫也是個下崗工人。”
秦連守心中隱隱作痛,罪犯如此猖獗,簡直是對公安的一種侮辱。他已經接到法醫的屍檢報告,女司機小惠是窒息死亡。死前曾被**。而死亡時間就是“錢豐”案發 的時間。
難道這起案件和“錢豐”的凶殺有什麽聯係?秦連守暗暗搖了搖頭,宋可佳死於刀,小惠死於繩索,作案手段似乎有些不同。但同一時間,在同一地區,發生兩起凶殺案,秦連守遇到的實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