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婚禮

我沒想過,我和陳識竟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走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我也沒想到,在經曆了之前那些破事兒之後,我竟然答應了。

我愛陳識,這一刻卻覺得自己愛的很沒骨氣。我慫了,我怕再拒絕他又會揮揮手跑到別的姑娘身邊,或者像司辰這樣,天災人禍,好多事我們都料想不到,我不敢想如果當時出事的人是陳識我會怎麽樣。所以我答應他了,哪怕我心裏再有多少抱怨和不滿都被那些因為愛他所以卑微的心情所打敗。

回北京之後我直接被陳識帶回了原來那個公寓裏,當然,裏麵的布置還是唐思留下的。陳識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我就那麽住下了,然後在陳識不在的時候默默的把床單什麽的都換掉。

接著我們開始準備婚禮,中國人的傳統還是要好好選個日子的,我們一起去見我媽,把要結婚的事情匯報下來,然後我媽就開始翻黃曆,結果選來選去還是選了奧運那一天,八月八號,原本我們倆也不是那麽著急,再等個兩個多月不算很長。

婚紗照有現成的,剩下的就是婚禮安排了。

周末我們一行人聚在江湖北京新開的分店,算是在小圈子裏公布了結婚的事兒,其他人當然是恭喜了,陳識也笑的挺開心的,一晚上摟著我沒少喝酒,喝的眼圈都紅紅的,絮絮叨叨的說婚禮要怎麽怎麽樣。

點點說婚禮怎麽安排還是要聽新娘子的意見。

然後陳識抿抿嘴巴看著我,“那聽我媳婦兒的。”

陳識也不是第一次在公開場合這麽稱呼我了,但那都是從前,所以他突然這麽一說我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再加上在場的除了瑞瑞許尼亞之外都是我不熟悉的人,怎麽都覺得插不上話,隻能一杯一杯的喝水,陳識問我喜歡什麽樣的,我就說你喜歡就行。

一群我不認識的年輕人就說嫂子真聽哥的話。

後來我知道那些都是陳識工作室的人,因為他們聊著聊著就從婚禮的事兒聊到音樂上了。

我這幾天都不舒服,一個人跑到洗手間想吐又吐不出來,最後洗了把臉出去。可能是我走開的時間太久了,回去的時候他們已經換了話題。

我聽到唐思名字的時候站住了。

好像是她剛剛打電話過來了,不知道是出了什麽事,然後陳識就猶豫要不要過去看一下,其他那幾個人當然是慫恿著,許尼亞一聽唐思的名字就急了,前幾個月那些事兒他都不知道。

恐怕我晚回來一會兒許尼亞就能和陳識撕吧上了,我回去了,許尼亞就不好發作直接拉著陳識出去。回來的時候就隻有陳識一個人了。

我知道許尼亞是替陳識去擺平唐思了,點點往門外看一眼,歎了歎氣。

實際上我們剩下的這些人也算是很尷尬的了,我繼續沒話說,陳識的酒也醒了點兒但還是把我拽過去摟在懷裏一副很恩愛的模樣,我推開他吧,似乎又讓他很沒麵子,隻能撐著配合他演下去。

瑞瑞也不是省油的燈,聊天的時候他旁敲側擊的暗示陳識應該買房子了。

婚房唄,陳識在天津的那套房子也可以當我們的婚房,但是他現在幾乎在北京紮根兒了,我們又要結婚,國人的傳統還是很有必要買房的。

而我在意的其實是那房子唐思住過。

唐思住過,不知道當時是不是陳識也住著。我不敢想,一想到他們倆還同居過一陣子就難過,但又不敢去挑明了講,我怕聽到不想聽的結果,也因為自己那一天的事情始終不夠坦**。

陳識可能真的不急著買房,或者覺得沒必要,他問我,“你想要買房嗎?”

我假裝不在乎,“不用了,現在住的地方也挺好,而且買房又要裝修一時半會兒也搬不進去。”

陳識大概就當真了,不再考慮這個問題,其他那群人可能是想化解剛剛的尷尬又開始找話題,陳識就又和他們聊到了一起。

瑞瑞就衝著我翻了個白眼兒,意思是我不爭氣。我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慫了,最好的解釋就是我最近精神不好,總是覺得很累但又說不清楚是哪裏不舒服,人一生病就沒有底氣,我覺得是因為這樣。

陳識他們繼續聊,邊聊邊灌酒,其實他從前就有這毛病,性質來了就不管不顧的把自己灌醉,走的時候陳識迷迷瞪瞪的看著我,咧著嘴小,“媳婦兒我們回家了。”

我說好,然後去結了賬,再扶著他到停車場。

陳識說他要開車,我勸了好久才讓他乖乖的坐到副駕,剛坐下又側過身來往我身上趴,“我要親你。”

“不行。”

我推開陳識,他不解的看我一眼,“你不讓我親。”

我無奈的解釋,“你喝酒了。”

陳識眨巴著眼睛,似乎理解不了我話的意思。

我說,“會有味道的,萬一遇到查酒駕的就說不清了。”

“哦。”陳識好像明白了,歪著腦袋往窗外看了。

我怕他難受所以把車開的很慢,回到公寓的時候他已經睡醒一覺了,剛一進門就往我身上撲,先是親了一會兒,然後就摟著我往臥室走。

“媳婦兒我要睡你。”

陳識一邊說著就開始解我的衣服了,我也沒想要拒絕什麽的,當然也不是特別渴望,就說他喝太多了,還是先去洗澡吧。

陳識說他不用洗澡。

然後我就抱在一起親嘴了,兩個人一起倒在**。親夠了陳識抬起臉摟著我一聲一聲的喊著媳婦兒。

他今天似乎特別喜歡這個詞,一邊喊一邊笑,露出兩個小虎牙,樣子很可愛。

於是我也跟著笑一下,把臉貼在他懷裏。

陳識說,“我們以後都不要分開了。”

我說,“好。”

這個床單最終沒有滾成,是因為陳識睡著了。他睡著了我卻有點兒失眠,從**爬起來把他擺正,再打了一盆水幫他擦洗身體。

我把陳識的衣服都脫掉了,他身材挺好的,已經不是前些年那種幹瘦幹瘦的了,屬於有一點點兒小肌肉,戳下去的時候手感特別好。我用毛巾一點點細心的幫他擦,他就老實的睡覺,然後好像做夢了,笑嘻嘻的在夢裏還是一句一句的喊媳婦兒。

我湊過去問他,“媳婦兒是誰?”

“向西。”

過了一會兒他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一句,媳婦兒對不起,不要再離開我了什麽的。樣子有一點點的小委屈,不知道他又夢見了什麽。

我想這樣就足夠了,這一刻我還是很幸福的,再一想到我和陳識就要結婚了,我們之間就算有過再多的不美好也不如往後的一輩子來的重要,還有很多很多年呢。

第二天我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打電話的人是許尼亞。

陳識還沒醒,我拿著手機走到了外麵。

“怎麽了?”

“你昨天看見點點了嗎?”

“昨天我們不是在一起嗎。”

“我的意思是你走的時候,你看見她和誰走了嗎?”

我回憶了一下,好像昨天走的時候真的沒注意點點去哪兒了。

“她手機關機了。”

我說,“可能是沒電了吧。”

許尼亞說,“不可能,那丫頭手機一天都不離身,也不會沒電。”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

許尼亞說不上來了,不過我也猜到一些,假如我單戀著一個人的話,估計也會24小時等他的電話,隨叫隨到。

陳識大概不會太快醒過來,我就和許尼亞約好見麵的地方一起去找點點。

在路上我給瑞瑞打了個電話,被瑞瑞告訴我點點在他那兒。說來瑞瑞雖然不怎麽娘,但他好歹是個GAY,細心是真的,我們這群人各回各家之後隻有瑞瑞把點點帶走了。

之所以帶走,是因為點點喝醉了。醉的原因,還不是許尼亞麽。

我和瑞瑞商量好讓他演一場戲,誰讓許尼亞那麽作死,說他一點都不喜歡點點我也不信,這時候必須想辦法讓他說出來了。

見麵後我就帶許尼亞去了瑞瑞那,許尼亞不知道瑞瑞是GAY的事兒,兩個人接觸的也不多,我就輕描淡寫的說瑞瑞是陳識以前的同事。

後麵的發展就和我想的差不多,瑞瑞在我們去之前特地把自己打扮的暴露了一點,然後許尼亞衝進去看到點點裹在被子裏就露出了一個小腦袋。他要和瑞瑞打架,我就在中間裝模作樣的勸,瑞瑞也演了一次直男,大言不慚的說就是喜歡點點。

我們這樣吵了沒幾句就把點點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的坐起來,許尼亞分心的轉過身去,我趁機拉著半裸的瑞瑞跑出去把他們倆鎖在臥室裏。

瑞瑞說我八卦,我倒覺得許尼亞也是時候被逼一逼了。

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兩個人總算是手拉手了。

許尼亞說要請我們一起吃飯,我說不要了,因為陳識今天又要出去做簽售了,這一走大概要半個月。

我回去的時候陳識還沒起床,行李也沒收拾好,我找來箱子幫他收拾,其實也沒有什麽必須要帶的,但是我覺得總要有備無患,而且他吃很多藥都會過敏,常用的藥我都專門準備好的給他帶上。

陳識醒了之後就托著臉笑眯眯的看著我,然後又走到我身後摟摟抱抱的,他說,“等我回來,就先把證領了吧?”

“嗯。”我靠在他身上點點頭。

時間真快,陳識回來的時候就要七月了,離結婚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