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厭

後來那個蛋糕吃的我胃疼,三更半夜的從**爬起來自己吃了好幾粒胃藥,一直到第二天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大概陳識給我的生活真的不是我想要的,我這個人就是折騰慣了,辭職以後的這一個多月與其說是修整還不如說是煎熬不如說是坐牢。

是,我也喜歡逛街買衣服,我也喜歡把自己弄的漂亮一點。可惜到了最後都隻能給自己看的話,那很無聊好不好。

恐怕我如今的心境就和一個怨婦別無兩樣,我挺煩自己這樣的。

我思考了一天,最後還是決定再去找工作了,陳識不喜歡我在居酒屋上班而已,又不代表我非要把自己關在家裏當一個未婚的家庭主婦。

這一年的情人節在初八,情人節過去了年也算是過完了,於是我很快行動起來開始找工作。陳識也在兩天後回來了,他這陣子太忙,忙到過年這幾天都一直在外麵,所以年後能放幾天假。

而我那幾天正風風火火的參加各種麵試,陳識問我不能在家陪陪他嗎?

我一邊對著電腦編輯個人PR的內容一邊隨口說了句過幾天吧。

他在我背後很幽怨的說了一句,“過幾天我就沒空了。”

我回過頭去看他,看著看著,似乎沒了從前那種很愛很愛的感覺了,我笑一下,說,“那就等你有空再說。”

陳識就沒說話了,他大概在一個人生悶氣。

而我明明知道他不高興了也懶得說。

我懶得愛陳識,陳識又何嚐不是懶得愛我呢,我又不傻,假如他真的想陪著我的話再難還是可以把時間擠出來的。他也在逃避,逃避這種麵對麵又沒什麽話好說的尷尬。

別人是相看兩不厭,我和陳識確是相看兩生厭。

我懂他,他也一樣懂我。都太懂了,最後的結果就是連架都懶得吵。我繼續弄我的資料,陳識一個人去睡覺。

等陳識睡著了我才關上電腦去洗澡,剛躺到**他就突然睜開眼睛瞟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就伸出胳膊來把我摟過去,摟的很緊,也沒有其他動作了,就是閉上眼睛睡覺。

我也沒動,老老實實的在他懷裏,好像隻有這樣的時候我們之間才會殘留一點點的平靜溫存。

而我又明白,最可怕的並不是我們這種相互厭倦的狀態,而是我竟然不會因為這樣的狀態覺得難過,這不是坦然,這是麻木。

是,人都這樣,總有個倦了厭了的時候。我也不覺得自己在作死,一直忍著不肯爆發恐怕死的更快一點。我可能就煩是他了,我知道我還是愛他的,隻是這陣子懶得去愛了。

可能我們的愛情也到了疲憊期。

但我坦然麵對,也氣急敗壞的等待著這段尷尬的日子盡快結束。

至於陳識怎麽想,他悶著不說,我猜不到,猜累了,不想猜了。

後來我麵試了幾份工作,但前前後後的總有些不理想的地方。以前混的不是電視台就是高大上的會所,眼界高了,再回頭去確實不甘心做一般的工作。我這個專業是很尷尬的,做老師吧我沒興趣,同傳又嫌年紀大了,都奔三了確實也幹不了幾年。

這樣,我就更沒什麽和陳識膩歪的心思了,他也一樣經常不回家,錄音的時候就直接住在工作室裏。工作室漸漸成型,瑞瑞也不再去幫忙了,關於陳識現在的情況我連個能打探消息的人都沒有了,這讓我很焦躁,又說不出來躁在哪兒,表現出來的就是越發的懶得看到陳識。

陳識,應該也沒什麽很想和我見麵的想法了吧,不然他不會找人來把他那些寶貝吉他都搬到了工作室裏,一個星期能有兩天回家都算很多了,回來也隻是洗個澡就悶頭睡覺。

陳識不認床,但是很認枕頭。他有一個羽絨枕頭據說還是上大學的時候出國旅行在國外的六星級酒店買來的,據說從來不讓別人碰。但是熱戀的時候陳識給我枕過,確實很舒服。所以這麽一個枕頭竟然跟著他好幾年。

我想著陳識沒有這個枕頭會睡不好,頭腦一熱幹脆把枕頭寄到了他的工作室。

不過說真的,我也有點兒和他賭氣的意思,我想告訴陳識他經常不回家這件事我是很介意的。

結果枕頭還沒簽收,我們就在電話裏吵了一架。陳識看了我的郵箱知道我麵試的其中一個工作的地點在外地,於是他又反對我去找工作了。我說他無理取鬧,他說我不能好好過日子。

我說,“怎麽好好過日子,你又憑什麽偷看我的郵箱。”

“我那是關心你!”

“關心我還是不信我?”

後來陳識摔了手機。

他現在出名了,脾氣也跟著大了。然後他收到我寄過去的枕頭,順其自然的曲解了我的意思。

那天晚上陳識回來了,不過是回來收拾東西的,他自己的衣服鞋子帶走了,我買給他的拖鞋水杯就原封不動的擺在之前的位置。

我氣的追出去,我問他,“陳識你什麽意思?”

他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走。

我一直追到了停車場,他終於說了一句,“籌備新專輯很忙,我暫時住在工作室裏。”

“嗬嗬,隨便你。”

我轉身就走,沒想到早就有八卦記者跟蹤陳識回來,我們吵架的樣子被拍了照片,好在照片裏是看不清我的臉的。

第二天照片上報,陳識現在的經紀人簡直是豬一樣的隊友,他知道我和陳識許易過去的那些糟心事兒,為了不讓緋聞對陳識產生負麵影響就自作主張的發了稿子出去說和陳識吵架同居的人是點點。

我看到之後氣的把陳識杯子鞋子都扔掉了。

點點也打電話來和我解釋了,陳識也解釋了。解釋又有什麽用,八卦記者二十四小時埋伏著,那兩天為了不被偷拍我連外賣都不敢叫,原本約好的麵試也不得不推掉。

我和陳識的這一次小吵變成了大吵。我怨他害得我錯過麵試,他生氣我竟然為了工作的事情和他吵架。

陳識說他寧可我吃醋。

我說,是不是讓我吃醋你就很有成就感吧,你今天可以為了讓我吃醋搬出去,以後是不是可以幹脆就不要搬回來了。

這一場吵架以陳識的一句無理取鬧作為終結。

是啊,無理取鬧,但是無理取鬧的又何止我一個人。現在恐怕不管我還是陳識,除了無理取鬧,除了吵架,似乎都不知道該怎麽在對方眼裏刷一刷存在感了。

我開始上班了,兜兜轉轉的竟然又回到了電視台。隻不過現在又要重新開始,該學的東西一樣都不能少,偏偏一起實習的男孩子還是個大三學生,我比人家大了好幾歲,相處的時候我確實把他當弟弟的,兩個人也真的是心無雜念的同事關係。

那陣子陳識人不見了,不知道又飛去哪個城市宣傳,還是每天都飛到不同的城市。我們的吵架化為冷戰,他不聯係我,我也不理他,剛好台裏有個交流活動要出差半個月,我和大學生都被派了過去。

出差而已,我覺得不會有什麽問題。

實際上也真的沒什麽特別的事,非要說特別就是回來前一天我的手機丟了,要買手機還要補電話卡什麽的很麻煩,我就打算回北京再做這件事。

回北京那天台裏派車去接我們了,我住的要近一些就先送我回來,那天下了挺大的雨,實習的男孩子撐傘送我下車。

雨很大,也看不見前麵的路前麵的人。

結果沒走幾步傘就掉在地上了。我抬頭,看到陳識一拳砸在了人家男孩子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