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群體沒有任何長遠打算
易變性使群體難以控製,公共權利落到群體手中時尤其如此。一旦日常生活中各種必要的事情不再對生活構成看不見的約束時,民主幾乎不可能持續很久。群體有著很多狂躁的願望,卻不能持久。雖然他們有著共同的目標,但這些目標注定會被很快丟棄,任何一點意外的刺激都會讓群體陷入迷失。
這就是為什麽群體可以在轉眼之間從最殘忍的野蠻變為最崇高的慷慨。群體既可以比劊子手更冷酷,也可以視死如歸,隻有群體才能為每一種信仰的勝利而不惜血流成河。若想了解群體在這方麵能做出什麽事情,不必回顧英雄主義時代,他們在起義中從不吝惜自己的生命。19世紀中葉,一位名噪一時的將軍,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上萬人,隻要他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為他的事業犧牲性命。
群體服從的各種衝動,無論是豪爽的、殘忍的、勇猛的或懦弱的,隻要這種衝動足夠強烈,個體利益乃至生命也難以支配它們。刺激群體的因素多種多樣,群體總是屈從於這些刺激,因此它也極為多變,不會做任何預先策劃。下麵我們即將研究革命群體的情緒,他們是極端情緒化的,他們可以被最矛盾的情感激發,隻受當前刺激因素的影響。
我們在此後的章節中,將就法國大革命時代的多變群體進行專述,我們將會看到構成群體的法國人當時的感情是多麽容易走向極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