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過往
文藝路口，距離沈飛目前的位置不遠。
拖著大袋子，沈飛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魔都是一個魔幻城市，燈紅酒綠、眩光奪目，等到晚上的時候這個特點更是被無限放大。
目前的文藝路口似乎是在進行什麽演出，上麵有聚光燈、有煙霧，也有演員唱跳，很賣力，但這對於沈飛來說沒什麽吸引力。
他將注意力放在周圍走動的人群中。
很好，果然沒有幾個同行，擺攤的幾乎沒有。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東西，將氣球都打好，然後將繩栓在自己手裏，緩緩靠近人群。
“氣球，好看又好玩的氣球，小朋友們想要的趕快來買啊。”
沈飛一路走一路大聲叫賣。
一路有不少人都側目。
被許多人用目光注視，要是換一個普通人恐怕心裏會緊張，特別他的穿著明顯不算好，沒什麽搭配，衣服褲子也全是落後的款式，在人群中有些格格不入。
但沈飛幹這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所謂的羞恥心早就拋諸腦後。
很快，就有小朋友注意到了沈飛。
“爸爸，我想要一個氣球。”路邊，一個小女孩躺在自己父親懷裏，扯了扯他衣裳，又嬌滴滴地親了一口。
抱著小女孩的老父親嘴巴都要笑裂開了，樂嗬嗬地問沈飛道：
“一個氣球多少錢？”
沈飛眼睛都不眨：“八塊！”
他進價隻有兩塊。
但是老父親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大手一揮：“買了！”
沈飛就知道，這種女兒奴在這個時候是不可能還講價的。
別問為什麽，因為他自己就這樣。
“小妹妹要什麽圖形的？小星星？水母？還是棒棒糖？”
沈飛一邊撥動著自己的氣球群，一邊給小女孩介紹。
“我要那個怪獸的。”
小女孩將手指指向了一個相貌猙獰的怪獸，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玩意兒好像叫百慕拉。
“嗯？”
沈飛傻了。
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麽……不走尋常路嗎？
臉上帶著怪怪的表情，還是將怪獸氣球遞給小女孩。
老父親也單手掃碼，一隻手抱著女兒都不撒手的。
雖然途中有點小插曲，但是無傷大雅，搞定一單之後，沈飛緊接著趕緊繼續叫賣。
這種地方有演出，而且時間還在晚上，肯定會有很多下了班帶孩子出來玩的家長。
賣幾個氣球出去是再正常不過了。
最主要的是，現在還沒什麽同行。
再過一會兒，同行應該就多起來了。
“氣球，又好看又好玩的氣球……”
很快，沈飛就將手裏的氣球賣得一幹二淨，順帶著手裏的小汽車玩具也沒了幾個。
眼看著這邊的同行開始多了起來，他也已經繞著這裏轉了幾圈。
“應該是沒什麽生意了。”
略微思考了一下，沈飛選擇換個地點。
如果繼續在這裏，那肯定還能賣些東西出去，但是效率未免就低了點。
換個地方，賺的錢應該更多。
在路上，他就順便清理了一下收獲。
大概是一共進賬400塊。
這已經回本了。
光是氣球就買了幾十個，其它小玩具也賣了幾個。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進的貨才賣出去不到三分之一。
“果然，小孩子的錢就是好賺。”
不管在什麽時候，女人和小孩的錢都是最好賺的。
賺完了小孩的錢，現在他準備去賺女孩子們的錢。
隨著地鐵運行，裏麵的廣播也就播報而出。
“下一站，北新河站，請下車的旅客提前做好準備。”
來到地鐵口，沈飛擺好攤，上麵大多是各種漂亮而精美的發繩、發夾、指甲油、襪子等等小東西。
突出一個粉嫩可愛，顏色大多是淺色係。
很快，就有幾個背著書包的女學生蹦蹦跳跳地路過。
身上穿著校服，眼神清澈，身上有一股獨屬於學生的青春活潑氣質。
“叔叔，你這個發繩怎麽賣啊？”
有一個剪著齊劉海的女生靠了過來，蹲下來挑了挑。
“三塊錢一根，兩根五塊錢。”
“小妹妹，我這個質量是很好的，你注意看，這個很粗的，你就算用兩年都不會壞。”
沈飛一點都沒有因為被叫叔叔而生氣。
雖然他感覺自己似乎被困在了十八歲，被困在了那個蟬鳴的夏天，但是時光流轉，現在的他已經快三十歲了。
看著這群年輕的學生，他隻覺得懷緬。
“莉莉，別在這裏買東西啦，我帶你去步行街買，那裏的東西更多。”
身旁一個同行的小女生扯了她一把。
“抱歉啦。”小姑娘吐了吐舌頭，麵帶歉意地跟同學走了。
生意沒做成，沈飛倒也沒生氣，樂嗬嗬地看著她們消失在地鐵口。
擺攤，對於曾經的沈飛來說也是難以想象的，他似乎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來擺攤，但等到這一天真的來到的時候，又似乎是這麽地順理成章。
不知不覺間，他也過了這麽多年了。
“叔叔，這個襪子怎麽賣？”
她指著地攤上麵粉粉嫩嫩帶草莓和西瓜的襪子。
又來了一個女生，她眼睛很大，水靈靈的，臉上有兩顆青春痘，沈飛覺得她有點像自己高中時候的班長，但模樣也有點模糊了。
“四塊一雙，三雙十塊錢！”
沈飛回過神來，報了價格。
“這麽便宜？那我買三雙！”
小女孩趕緊俯下身挑選，
“嗯……這個好可愛！這個也不錯啊……”
有選擇困難症的少女最後選了一雙草莓、一雙西瓜，還有一雙是印的吐舌頭的小狗。
沈飛在這裏也擺了兩個小時，東西沒賣完，但也賣出去了兩百多塊錢。
綜合來說，隻是這一個晚上，他就純賺了兩百多塊錢。
這在之前是難以想象的。
如果係統不告訴他文藝路有演出，也不告訴他比較好的擺攤地點，估計這個晚上想要回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一次驗證了係統的強大。
時間也不知不覺間過了九點半。
“該回家了！”
通勤回家還要大概一個小時呢，再不回去就該睡大街了。
他收拾東西，回到了出租屋。
推開門的時候，團團已經熟睡，王小霞似乎也是回家不久，剛剛把團團哄睡著，現在在屋裏小心翼翼地打掃清潔。
“老公，你回來了？”
她壓低聲音，在昏暗的小燈下笑了笑。
沈飛也笑了，將背後的包裹放在地上。
這種生活，其實才是他之前經常過的，這感覺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