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為沈家計
這個世界是沒有蒸餾酒的，如果沈青雲能把蒸餾酒給弄出來，難道還怕沒有市場？
或許烈酒並不是人人都會喜歡，但是別忘了，烈酒除了可以喝之外，還可以消毒啊。
濃度越大，消毒的效果就越好。
雖然他們未必知道消毒這個概念，但是他們肯定知道用烈酒清洗傷口，可以防止傷口潰爛，減少並發症。
隻要沈青雲能夠釀造出高濃度的白酒，再加上跟英國公府的關係，很容易就能跟朝廷牽上線。
如果能得到兵部的青睞，建立穩定的貿易關係，不僅是錢，更是很容易就能憑此拉扯到更多關係。
簡直是一舉多得的好生意啊。
“好，就是它了！”沈青雲雙手一拍，大笑出聲，“老七，走！”
諸葛彥隻覺得莫名其妙，還要再問，卻見沈青雲已經衝出了房門，招呼了鍾七，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這...”諸葛彥一滯，卻是失笑搖頭。
鍾七的傷還沒有好完全，不過已經不影響什麽了，倒也能夠繼續跟隨沈青雲左右。
“城中可有釀酒的酒坊？”
鍾七一邊駕車，一邊答道：“好像城南有一家，世子若是想找，隨便去個酒樓問問就是了。”
“那就先去城南。”
“是。”
兩人來到城南酒坊，沈青雲亮明了身份，酒坊主人忙不迭的將沈青雲迎了進去。
當沈青雲提出要參觀一下的時候，酒坊主人明顯有些遲疑猶豫，但懾於沈青雲的威勢，卻也不敢不應。
釀酒的程序，沈青雲並不太清楚，特別是這種比較原始的古法釀造，而且不同品類的酒，還有不同的技巧跟秘密。
不同的酒，甚至步驟都有些許的不同。
當然，沈青雲也不是要窺探別人酒曲的秘密，他隻是想確認一下釀酒的整個流程。
沈青雲時代喝的蒸餾酒本來就是在原本黃酒的基礎上多加了一道蒸餾的程序，但是這一道程序究竟加在哪一步沈青雲就不是很清楚了。
一連參觀了數個酒坊，沈青雲這才心滿意足地回了莊子。
“世子這是怎麽了？”
見沈青雲一回去就把自己關在房間內，巧兒跟諸葛彥麵麵相覷，問鍾七道。
鍾七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你們今日去哪兒了？”
“隻是去了城中幾個酒坊看了看，並無奇特之處。”
“酒坊？”
三人自是不解。
房間內，沈青雲在紙張上開始寫寫畫畫。
“拌曲、踩曲、潤料、拌料...還有什麽？放涼？然後是什麽？加曲、堆曲...發酵然後出窖？”
“蒸餾放在哪一步？先發酵然後蒸餾還是等出窖之後再蒸餾？蒸餾其實就是提純，那應該是出窖之後吧？”
想到此處，沈青雲卻又是犯了難。
蒸餾得有蒸餾器啊，現代社會的器具沈青雲倒是知道長什麽模樣，不過這個世界顯然並不具備製造的條件。
“原理也就那樣，難道我還不能自己造個出來？”
沈青雲咬牙發狠，開始繪圖。
也幸好沈青雲心中是有個大概的概念，否則還真是毫無頭緒，不好下筆。
一連數日時間，沈青雲都窩在房間內，幾乎算得上不眠不休了。
巧兒跟鍾七有些擔心沈青雲的狀態，直接就把蘇承望給請了過來。
“臭小子你又在搞什麽名堂？”
蘇承望推門而入，見整個屋子到處都是散落的紙張，而沈青雲正裹著被子，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這是...”蘇承望好奇拾起一張，“這是個什麽玩意？”
隻見紙上畫的是個罐子模樣的東西，蘇承望也看不出是什麽。
“把他弄醒。”
蘇承望發了話，鍾七跟巧兒連忙上前將沈青雲扶了起來。
“嗯...”
沈青雲迷蒙之間蘇醒過來，見蘇承望就在麵前，打了個哈欠道：“早啊老爺子。”
蘇承望指了指窗外道：“已是晌午時分，還早什麽？”
“啊？”沈青雲一愣，伸手揉了揉眉心。
回過神來，沈青雲問蘇承望道：“老爺子您怎麽過來了？”
蘇承望笑道：“鍾七說你這幾日將自己關在屋子，瘋瘋癲癲的，還大喊大叫，怕你得了癔症，讓我來看看，老夫還以為你仍對郡主心有不滿，如今看來，卻也不是。”
“您老多心了。”沈青雲笑著擺手，“我就是想自己研究了小玩意。”
“哦？”蘇承望問道：“什麽東西？”
沈青雲左右找了找，隨後從腳步拾起一幅圖遞給蘇承望，“喏，就是這個。”
蘇承望接過一看，隻見上麵畫著一個甑器，隻是甑器內部還有些精巧設計，也不知道是用來幹什麽的。
“這是做什麽用的？”
沈青雲笑道：“釀酒的。”
“釀酒？”蘇承望愣道：“你玩意怎麽釀酒？”
沈青雲也不知道怎麽解釋，隻道：“等我弄好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沈青雲轉頭對鍾七道：“老七，你馬上把這張圖紙送到城內最好的窯廠，請最好的師傅把它給我燒製出來，三五尺大小便可，我要做實驗。”
“是。”鍾七領命去了。
打發了鍾七，沈青雲又叫來張南，讓他在村子裏搭個釀酒的小作坊。
蘇承望見沈青雲沒什麽事，也是搖了搖頭就很快離開了，倒是諸葛彥卻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沈青雲的圖紙。
“世子，這個東西，真的是用來釀酒的？”
“這還有假？”沈青雲笑道：“這是我自製的蒸餾器，保管能釀造出世間最烈的酒。”
“最烈？”諸葛彥挑眉，“比醉仙釀還烈嗎？”
醉仙釀是產自燕國肅州的烈酒，楚人剽悍，醉仙釀在楚國很受歡迎。
“醉仙釀也算烈？”沈青雲不屑道：“等我的酒出來，我讓你看看什麽叫一杯倒。”
“嗬嗬，那我倒還真要見識見識了。”
“等著看吧。”沈青雲自信滿滿。
張南這邊很快就把酒坊搭建好了，釀酒的師傅也找好了，倒是窯廠那邊耽擱了不少時間，五六天才燒製完成。
器物約莫五尺高，上麵蓋著銅製的釜蓋，主體是甑桶模樣，下麵用一根導管連接著一個凹形圓盤。
甑桶內部還有分辨儲料跟凝露之類的區域，隻是從外表有些看不出來。
沈青雲伸手探了探內部構造，隨後大手一揮，“開始。”
隨著沈青雲一聲令下，眾人也開始行動起來。
不過釀酒也是需要時間的，不算蒸餾這一步，前後至少也需要七八天的時間。
隻是還沒等小作坊出第一批酒，宋瑩便派人送來消息，說楊聰的父親已經到達梁州城了。
雖然沈青雲極度不情願與之打交道，但怎麽說也是八竿子打得著的關係，沈青雲也不能不關注。
伯府之內，楊聰的父親楊戍冷著臉問宋瑩道：“信中言語不詳，老夫卻要問問你，你表兄究竟是怎麽回事？”
宋瑩苦笑道：“舅父息怒，是侄女沒能照顧好表兄...”
“廢話！”楊戍瞪眼道：“你表兄是來助你成事的，怎麽反倒把自己搭了進去？”
宋瑩答道：“表兄落得如今下場，並非是沈青雲的緣故，而是失手殺了周家公子，又畏罪潛逃，失足落下山崖，以致全身癱瘓...”
說著，宋瑩疑惑問道：“侄女不是已經讓表兄的兩個貼身手下回西平將此事稟告，怎麽舅父不知道嗎？”
楊戍聞言一愣，搖頭道：“老夫並未見到聰兒的手下。”
宋瑩心中一定，沈青雲果然已經將人滅了口，那就萬無一失了。
宋瑩又將事情從頭到尾給楊戍說了一遍，“事情就是這樣，如今表兄已被囚在府衙監牢，縣令判刑，正在等待刑部回執。”
楊戍哼道：“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不出手相幫？”
“非是侄女不幫，侄女也是費盡了心力，隻是那朱縣令頑固，絲毫不給我司南伯府麵子，侄女也無能為力啊。”
倒不是朱縣令不給司南伯府麵子，而是朱縣令敏銳的感覺到，這件案子本來就是身為司南伯世子的沈青雲推動的。
朱縣令當然不能徇私枉法，不僅是因為證據確鑿，也是因為不想得罪了司南伯府。
他隻需要秉公辦理，那就任誰也挑不了他的刺。
“刑部那邊，老夫已經托了人，至於這個朱縣令...老夫自然會親自拜訪。”
宋瑩點頭嗯道：“有舅父出手，那表兄就有救了，我也放心了。”
楊戍嗯了一聲，問道：“對了，沈青雲呢？”
“現居城外。”
楊戍冷笑道：“派人給他傳信，讓他來拜見老夫，老夫也順便把他收拾了。”
宋瑩聞言暗自搖頭。
想要收拾沈青雲恐怕並不容易。
若是之前，宋瑩恐怕還會對楊戍有幾分期待。
但是現在，沈青雲雖然沒有主動跟宋瑩提起過他跟嶽憐霜的事情，但是沈雄卻是專門給宋瑩發了信，這讓原本還有些猶豫的宋瑩瞬間就堅定了立場。
沈青雲馬上就要入贅英國公府了，沈家馬上也要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相應的，宋瑩的兒子肯定就是沈家的繼承人了，這足以讓宋瑩堅定的站在沈青雲這邊。
既然統一了戰線，那眼前的舅父楊戍就立馬也成了宋瑩的敵人。
宋瑩當然要給沈青雲通風報信，幫著沈青雲來對付楊戍了。
出嫁從夫，夫不在就從子，她是沈家人，要為沈家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