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走了
老實說，這的確有點衝擊到沈青雲的世界觀了。
又或者說，沈青雲還沒有完全習慣。
古人的見識肯定跟現代人比不了。
現代人的娛樂方式很多，能玩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而古人能玩的東西不多，那就隻能玩人了。
妾室對於他們來說，跟貨物差不多，是可以相互把玩贈送的。
他們當然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這對於他們來說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
眼前這樣的情況，連開銀趴都算不上。
“這樣...不好吧？”
沈青雲有些扭捏。
他是真心動啊。
“有什麽不好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周秉嘿嘿笑道：“還是說沈兄更喜歡上次的？是紅雲還是青柳來著？
沒關係，隻要沈兄喜歡，我讓她們一起伺候沈兄。”
雙？
是不是太刺激了？
沈青雲吞了吞口水，艱難道：“那倒也不必...”
“沈兄跟我客氣什麽？”
沒等沈青雲拒絕，周秉起身對著眾女招了招手，其中兩人停下動作，低著頭快步來到沈青雲麵前。
“好好伺候世子。”
“是。”
兩女一左一右靠著沈青雲，直讓沈青雲血脈噴張。
這就是周秉討好沈青雲的一貫手段。
沈家不缺錢，但是沈青雲缺女人。
上青樓可以，但不能將人帶回伯府。
加上周秉自己也是個好色之徒，養了很多小妾供其**樂，原身當然毫不意外的參與其中了。
異香撲鼻，耳邊傳來柔聲軟語，衣衫也不知道何時被解開，沈青雲頓時有些把持不住，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美人美酒，**語浪聲，場麵亂到了極點。
周秉正懷抱美人，卻見沈青雲如坐針氈，有些意外道：“沈兄好像興致不高啊？”
沈青雲聞言隻勉強一笑，忍得有些辛苦。
周秉道：“也是，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沈兄的眼也實屬正常。”
沈青雲當然不是坐懷不亂，不過眼前這樣的場景，他的確是接受不了的。
現場人太多了，他喜歡私密一點。
“周兄說笑了，周兄的眼光自然是沒問題的，隻是比起許巧兒，她們還是差了些。”
無奈，沈青雲也隻能把巧兒推出來當擋箭牌了。
周秉笑道：“沈兄既然食髓知味，又為何數月不去尋她？”
我去了啊，這不是折了麵子就沒好意思再去了麽。
“雜事頗多，一時忘卻了而已。”
“嗬嗬...”周秉不疑有他，笑道：“沈兄若是想，我定然能幫你將許巧兒再捉回來？”
幫我？
不是，你別亂說啊，怎麽就幫我了？
“周兄又開玩笑，事到如今，又要去何處找人？”
周秉得意一笑，“沈兄放心，我自有辦法。”
“哦？”沈青雲聞言一滯，心頭一動，眼神頓時清明不少。
“那我還真是好奇，周兄的辦法到底是什麽？”
周秉喝了不少酒，興致正高，聞言左右看了看，隨後起身對沈青雲道：“沈兄請跟我來。”
周秉將沈青雲帶到後院側邊的一個小房間門口。
“周兄帶我來這兒幹什麽？”
周秉隻是笑了笑，隨後推開門，“沈兄請進。”
房間裏的味道並不好聞，有一種木材腐朽的臭味，仔細聞的話，還能聞到鮮血的腥味。
沈青雲皺眉進入，卻見燭火暗處，一道身影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粗重的呼吸跟嗚咽聲在寂靜的房間內格外明顯清晰。
甚至還嘶嘶有些刺耳。
“這是...？”
周秉抬手，手下將所有蠟燭都點上，房間內頓時明亮起來。
房間明顯被臨時收拾過，角落淩亂的堆放著一些雜物，空出的地方擺上了一張桌子跟幾張凳子，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如同皮鞭一樣的簡單刑具。
而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卻是一個幹瘦的中年男子，應是四十出頭的年紀，隻是滿臉血汙，看不清模樣。
上身**，有數道痕跡，不出意外應該是鞭痕。
而自沈青雲進門，男子便更顯得害怕，不停的卷縮著身體，好像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一樣。
“這就是許巧兒那賤人的爹。”周秉冷笑道：“若是這賤人真的如沈兄所說，凍死了被野獸吃了還好，若是沒死，那我就讓她親眼看著他爹是怎麽死的。”
沈青雲側目看了一眼周秉，心中一沉。
“怪不得周兄如此自信，原來還有這張王牌在手。”沈青雲笑道：“希望許巧兒真的死了，否則，怕是要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哈哈...”周秉聞言也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周兄也要小心了。”
周秉一愣，“沈兄這話怎麽說？”
沈青雲指著男子笑道：“這天氣是越發的冷了，眼看著就要下雪了，周兄要折磨他出氣是無所謂，可若是真將他弄死了，那不就沒得玩了嗎？”
周秉低頭看了一眼，點頭嗯道：“沈兄說得是啊，若是把人弄死了，反倒是不好玩了...”
說著，周秉轉頭吩咐道：“去弄些吃的跟藥來，再拿件衣服給他，別讓他死了。”
“是。”
說完，周秉對沈青雲笑道：“明日我便開始派人散布消息，看這賤人會不會現身，到時候沈兄可一定要來看熱鬧啊。”
“這是當然。”沈青雲笑著點頭，“我這人最喜歡熱鬧了。”
拒絕了周秉留宿的邀請，沈青雲借著醉酒之名告辭離開。
回去的路上，鍾七駕著車，見沈青雲一路都沉默不語，問道：“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巧兒姑娘？”
“你覺得呢？”
鍾七也沉默下來。
沈青雲原本的打算是明日一早就把巧兒送走，隨便去哪兒都行，放棄仇恨，讓她開始新的生活。
這樣的結果似乎對誰都好。
但是她現在又突然冒出來個爹，而且還在周秉手上當人質，如果告訴了巧兒，巧兒肯定是不願意一個人離開的。
到時候多半結局淒慘，骨灰都得被揚了。
可若是不把此事告訴巧兒，就當什麽都不知道瞞著她，隻要順利把她送走，至少她還能活得好好的。
隻是這樣是否有違倫常？
等以後巧兒知道了這件事，會不會恨上沈青雲？
雖然沈青雲對此並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站在沈青雲的角度來說，當然是選擇後者是最好的。
但是站在巧兒的角度來看，或許她更想的是跟她的父親團聚吧？
上次巧兒拚死也要逃，說不定就是為了她父親了呢？
設身處地，沈青雲自覺沒法幫巧兒做這個決定。
“先回去再說吧。”沈青雲輕歎一聲，隻覺得寒意愈甚，身子更冷了幾分，不由得裹了裹衣袍。
回到莊子，巧兒等人早已經睡下。
沈青雲在巧兒的房門前來回踱步，猶豫不定。
半晌，沈青雲終於下定了決心，叩響了房門。
“姑娘可睡下了？”
這是句廢話，夜已深，燭火已滅，不睡覺幹什麽？
“巧兒姑娘？”
房間內沒有回應，沈青雲又用力地敲了三下。
“睡得這麽死嗎？”
沈青雲自語一聲，隨後又連敲了好幾下。
依然安靜，沈青雲終於發覺有些不對勁。
用力推開房門，漆黑的房間內並無半點生氣，**空無一人。
沈青雲臉色一變，大聲道：“來人！”
鍾七最先響應，“世子。”
“去把李嬸他們都叫醒。”
“是。”
不一會，睡眼惺忪的李嬸幾人麵來到沈青雲麵前。
“世子。”幾人都有些沒有精神。
“巧兒姑娘是何時走的？”他問。
“誰讓你們放她走的？”
“巧兒姑娘走了？”幾人有些茫然。
“你們不知道？”沈青雲皺眉。
幾人搖了搖頭，小環道：“世子離開之後，巧兒姑娘便一直跟奴婢在一起，吃了晚飯還聊了好一會兒呢，也沒說要走啊。”
莊子裏就這個幾個人，廚娘李嬸跟小珍小環兩個丫鬟住在後院，剩下兩個看門的住在前院。
也就是說，莊子的前後門都有人。
多半是等幾人睡下之後再偷偷離開的。
“罷了。”沈青雲擺手，“此事也怪不得你們。”
李嬸擔心道：“這麽冷的天，巧兒姑娘這能上哪兒去啊？”
“是啊是啊，她的病才剛好，這下又得被凍壞了。”
沈青雲聞言也是歎了一口氣，“她壓根就沒放棄啊。”
巧兒這個時候離開，明顯是還沒有放棄報複周秉啊。
“可是這個都這個時候了，她能去哪兒啊？”
沈青雲一滯，起身吩咐道：“她肯定沒離開多遠，老七，帶人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
“是。”
沈青雲下了令，原本沉寂的下陽村頓時驚動起來。
三五人一組，各自尋了個方向找尋而去。
隻是夜色漆黑，巧兒又是有心躲藏，想要將人找到也並不容易。
直到天色大亮，眾人皆是一無所獲。
“回稟世子，我們已經將附近都翻找了一遍，沒有發現巧兒姑娘的蹤跡。”
沈青雲沉聲道：“不可能，她一個弱女子，能跑多遠？”
老張頭聞言道：“鄉間道路交錯，樹草叢生，或許巧兒姑娘隻是尋了個地方躲藏。”
“世子...”鍾七快步走進，手中還拿著一包衣衫。
“這是...我的衣服？”沈青雲有些意外。
鍾七道：“是在靠近城門的地方找到的，她進城了。”
沈青雲嗯了一聲，微微點頭，“讓其他人都回來吧，不必找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