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宴飲

禦林山這個名字對於沈青雲來說並不算太陌生。

也是在了解李俢涯生平的時候偶然看見的。

百年前燕、楚、風雲以及神武四大帝國聯合攻秦。

楚國作為當時與秦國並雄的強國,自然是攻伐的主力,而楚國的三大精銳部隊則是主力中的主力。

嶽城的爺爺嶽山就是當年的禦林山統率,乃是滅秦的第一大功臣,嶽山也因此被封為國公。

嶽山有滅秦之功,嶽城也不遑多讓,於二十年前滅掉了神武帝國。

當時沈雄就在嶽城的麾下聽命。

說起來,沈雄有今日司南伯的尊銜,沈青雲現在能享受富貴,也是多虧了嶽城的提攜。

“世子別看他們騎著的是上庸良駒,若是他們都披上戰時所穿的厚重鐵甲,那即便是上庸良駒也是馱不動的。”

“這我知道。”沈青雲點頭,“我隻是好奇,他們跑到梁州城來幹什麽?”

鍾七看了一眼幾人來的方向,道:“這個方向...應該是從青岩關來的,看他們輕裝簡行,想必不是執行軍令...無論他們來梁州幹什麽,世子,莫要多事。”

沈青雲聞言笑道:“怎麽在你眼中,我是什麽惹是生非的人嗎?”

“以前是,但現在不是了。”鍾七很是認真的回答道。

雖然鍾七隻是三個月前才跟在沈青雲身邊護衛,但鍾七跟在沈雄身邊也多次見過沈青雲,特別是沈雄守孝的三年,鍾七幾乎天天都能看到沈青雲。

隻是沒什麽交流而已。

沈青雲的前後變化,鍾七也是看在眼裏的。

隻是鍾七不會像蘇承望一樣去探究其中的原理,他隻知道沈青雲是沈兄的兒子,是司南伯府的世子,這就夠了。

禦林山隻是一個小插曲,兩人雖然驚訝,但很快也就不再提及了。

馬車穩穩的停在周家別莊門口,早有人在門口迎接。

“參見世子。”

“嗯。”

沈青雲下了馬車,看了一眼別莊大門,的確是要比沈家的莊子富麗許多。

“公子差小人在此迎接世子,請世子隨小人來。”

進入大門,裏麵更是堂皇許多。

聽到沈青雲來到,周秉也是快步前來迎接。

“沈兄到了,快請...”

沈青雲看著周秉笑道:“看周兄健步如飛,想必傷勢已無大礙,真是恭喜了。”

周秉笑道:“讓沈兄見笑了,隻是些皮外傷而已,不妨事的。”

周秉將沈青雲引入前廳,隻見左右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眾人見沈青雲來到,也是紛紛起身打起了招呼。

看這些人的裝扮,都是些年輕公子模樣,想必都是些富家公子,是周秉的狐朋狗友,當然,也是“沈青雲”的朋友。

沈青雲對這些人並不熟悉,隻能微笑點頭回應。

一番寒暄之後,周秉招呼眾人回座。

“今日主要是為了向沈兄賠罪,上次是府中下人不知事,驚擾了沈兄,還請沈兄不要見怪。”

說著,周秉起身對著沈青雲微微躬身拱手。

沈青雲連忙道:“周兄實在客氣了,本就是誤會而已,話說分明便好,何必行此大禮?”

“沈兄這麽說,那我就放心了。”周秉笑著點頭,“你我也是好久沒有一起宴飲了,今日借著向沈兄賠罪的機會,可要不醉不歸才行。”

“這是自然。”

“哈哈...”周秉哈哈一笑,對眾人道:“宴早已備好,既然沈兄也到了,那便入席吧,諸位,請。”

周秉側開身子,伸手示意眾人往內院去。

“沈兄先請。”

“請周兄引路。”沈青雲微微頷首,兩人相視一笑。

主人跟主客先走,剩下的這些人這才跟在兩人後麵一起入了內院後廳。

眾人落座,周秉拍了拍手,道:“上菜。”

一聲令下,丫鬟家丁魚貫而入,將各自手中端著的酒菜擺到了眾人麵前。

“諸位,請。”

眾人舉杯回應,同飲第一杯。

將酒杯重新添滿,沈青雲笑著對周秉道:“說起來,上次應是我對不起周兄,應該是我向周兄擺酒賠罪才是。”

周秉聞言愣道:“沈兄這話從何說起?”

沈青雲道:“若不是我的人將周兄的人抓了,說不定周兄手下早就把人追上了,這樣看來,倒真是我的過錯才是啊。”

“這怎麽能怪到沈兄頭上?”周秉搖頭,“都是那個賤人,往哪兒跑不好,偏偏要往沈兄的地盤上跑。”

“事後我也差人找尋過,確沒有找到,或許是月隱雲深,周兄的人看差了?”

“沈兄說得是,三個廢物,人找不到就算了,還驚擾了沈兄,我已狠狠責罰過了。”

“責罰卻也過了,此事也怪不得他們。”沈青雲嗬嗬一笑,眼神微動,問道:“數日過去,周兄可將人追回了?”

“未曾。”周秉搖頭道:“這賤人一介女流,應是跑不遠才對,或許,是有那個不開眼的將她藏匿起來了。”

“周兄說笑了,梁州城這方圓的地界,誰又敢得罪你呢?”

周秉聞言隻看著沈青雲微笑不語。

敢得罪我的人的確不多,不過偏偏你就是其中一個,而且人也是在你的地方追丟的,我說的不開眼的人,不就是你嗎?

“沈兄,請。”周秉舉起杯子。

沈青雲抿了一口,又道:“馬上就是入冬的天氣,天寒夜冷,依我看,一個柔弱女子,說不定早就被凍死了,被野獸分食,死無全屍,就算周兄繼續找下去,估計也不會有結果了。”

雖然沈青雲打算把巧兒送到別處去,不過若是能打消周秉繼續尋找的念頭也是很好的。

“她可不是柔弱,若不是我躲閃及時,差點就栽在她手上了。”周秉恨聲道。

“哦?這又是怎麽回事?”沈青雲聞言略有疑惑,笑問道:“我倒也好奇了,這人究竟是誰家的姑娘,竟能入周兄的法眼?”

周秉聞言一愣,聽這意思,沈青雲連是誰都不知道?

周秉有些疑惑了,如果真是沈青雲幫了巧兒,沈青雲怎麽會這麽問?

難道,是自己的手下真的看錯了?

還是說沈青雲為了打消自己的懷疑,故意這麽問的?

沈青雲有這麽聰明?

先入為主的周秉自然不認為沈青雲是在打機鋒,也是瞬間就相信了沈青雲的話。

本來就算是沈青雲幫了巧兒,周秉也無可奈何,既然不是沈青雲,周秉反而是鬆了一口氣。

“還能是誰,迎春樓的花魁,許巧兒。”

“原來是她啊。”沈青雲故作恍然,“那還真是可惜了,竟沒能讓周兄拔得頭籌...”

“沈兄又開玩笑。”周秉笑道:“許巧兒的頭籌,不是沈兄所得嗎?”

“啊?”沈青雲聞言是真驚住了。

周秉見狀疑惑道:“難道沈兄連這事兒都忘了?”

沈青雲苦笑搖頭。

周秉笑道:“許巧兒的花魁之位本就是沈兄捧上去的,又花了八百兩銀子成了她的入幕之賓,沈兄才是那個拔得頭籌之人啊。”

“呃...”沈青雲聞言不由得咧了咧嘴,雖然臉上無甚表情,但心裏卻是後悔得直拍大腿。

後悔什麽?

當然是後悔穿越晚了啊。

如果能再早點,那跟巧兒春風一度的,不就是他自己了嗎?

怪不得沈青雲總覺得巧兒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原來內情居然是這樣。

“周兄也知道,我之前生了一場大病,好多事都記不清楚了,此事我還真忘卻了。”

周秉也沒有多想,隻道:“原本沈兄碰過的女人,我是如論如何不敢擅動的,隻是沈兄已經數月不曾去捧她的場,想必也是興趣全無,所以我才為她贖了身,想要納她為妾。”

“周兄客氣了,不過就是逢場作戲,周兄喜歡,盡管出手就是了。”

周秉聞言微微點頭,哼道:“聽到我要為她贖身,這賤人很是痛快的就答應了下來,誰知道洞房之時,這賤人居然暗藏朱釵,想要殺我!”

你害死了她弟弟,她不殺你殺誰?

“原來如此。”沈青雲點頭,“周兄得罪她了?”

周秉冷哼道:“她也配?誰知道這賤人發的什麽瘋?

她最好不要讓我找到,若是她再落到我手裏,我非把她折磨致死不可!”

沈青雲聞言笑道:“那我就祝周兄得償所願了。”

“那就承沈兄吉言了。”

兩人又舉杯對飲起來。

周秉起身道:“既是宴飲,豈能沒有歌舞助興?諸位,且看。”

隨著周秉話音落下,兩邊側門忽然湧出十數個衣著寸縷的曼妙女子。

絲竹之聲不知何時奏響,眾女也隨即開始舞動。

眾女本就不著片縷,身上有限的布料根本就遮掩不住。

身姿扭動,攝人心魄,牢牢吸引住眾人火熱的目光,氣氛也頓時**靡。

“嘶...”

沈青雲自以為自己有前世“老師”們的指教,也算是見慣了風浪的。

不過眼前的畫麵對他還是有些太過刺激了些。

而更多的則是驚奇。

這麽冷的天,還穿得這麽少,甚至還敞著門呢,她們不冷的嗎?

周秉提著酒壺來到沈青雲身邊,色眯眯的對沈青雲道:“這些都是我這幾個月我新娶的妾室,沈兄看上了誰盡管說。”

沈青雲頓時驚住了。

不是,你們都是這麽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