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大聖抽這個，這個勁大
下水道，拜心教廷分部，資料室。
“嘖...要是我有火眼金睛就好了。”
抬手揉了揉自己酸脹的眼睛，巴爾斯頓重重呼出一口氣，拎起提燈準備離開這裏。
他泡在資料室，距離那次獻祭儀式已經整整過去三天了。
期間，除了上廁所和為數不多的休息，他的日常就是機械式的翻書、閱讀，將書籍中零散的信息填補到記憶框架裏，然後嚐試著用自己的思維方式理解這個新世界。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原主是個搞藝術的魔怔人呢？
別說那些古代曆史見聞和玄而又玄的神秘學，就連原主記憶中對世界的認知，也隻停留在最淺薄的程度。
當然這確實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身份地位的平凡，能接觸到的超凡要素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沒有。
“看來這個世界官方組織對超凡事件的處理還挺利索，起碼維持住了一個普通人也無需提心吊膽的良好社會秩序...”
巴爾斯頓咂咂嘴，但一想到自己是以被邪教擄掠的祭品為開局，又不禁默默收回了對官方的稱讚。
還是那句話，治安有待加強。
他就這麽想著，很快就來到了儀式間門口。
“神使大人，您要求的獻祭品我們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隻不過...”
守在門口，一名棕發卷毛的年輕教士見神使大人出現，連忙上前行禮，語氣中滿是忐忑地匯報情況：“最近以太神教的守備隊活動越來越頻繁，他們有特殊的手段能揪出我們的同胞，出去采購物資的兄弟們...實在找不到您說的那種叫‘椰子’的果實。”
“找不到？唔，那就算了。”巴爾斯頓想了想，如果按照藍星的椰子習性來看，這種作物生長於熱帶，確實與新倫恩的氣候不搭邊。
“總之，你看好門，今天我要舉行新儀式了。除非門從裏麵打開，否則無論如何也不要踏入儀式間半步。”沒有過多糾結於“椰子”問題，巴爾斯頓話鋒一轉，臉上擺出深沉與肅穆說道：“你也不想讓儀式失敗，讓主加怒於你吧？”
“我將用生命來保證，神使大人。”卷毛教士急忙單膝下跪，一副為信仰至死不渝的樣子，“向【心門】起誓！”
“很好。”
滿意地點點頭，巴爾斯頓就這麽背著手，大搖大擺走進石室。
儀式間依舊是熟悉的儀式間，作為向神明獻祭的場所，同時也是一個完美的獨處空間。
“呼...”
隨意掃了一眼角落那堆稀奇古怪的獻祭品，巴爾斯頓不由得長舒一口氣，找了張還算幹淨的椅子坐下。
看起來一點都沒有準備操持儀式的打算。
沒錯，作為社會主義紅旗下生長的花朵，他根本不懂什麽幺蛾子獻祭儀式，要求的那些獻祭品，除了某些純粹是刁難人的玩意，剩下的，則都是一些新鮮的水果食物。
比如說，四片葉子的三葉草、黎明時第一滴晨露、十字路口左拐第一家花店裏第七十二朵玫瑰...
聽起來還挺夢幻的，就是跟邪教、邪神畫風不太搭邊。
“那麽，現在的主要目的還是想辦法跑路？”
他放鬆靠在靠背上，隨手抓起一個蘋果咬了一口，香脆多汁，借著這難得的空閑偷吃起邪神的貢品，一邊考慮起將來的打算：
自從上次的獻祭儀式後，自己已經成功立起了“強大神使”這一形象，至少目前來說是這樣。
但巴爾斯頓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信息差和武力的美麗誤會罷了，無非是權宜之計。
在以太神教的影響下，拜心教廷在新倫恩投入了人手並不多，甚至祭司都隻有寥寥數位，其中那位叫達克隆的還被做掉了。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在新倫恩東躲西藏的拜心教徒們，沒有一個決定性的話事人來調控和指揮。
自己的“神使”身份很好使，但也要看和誰比，如果這個邪教總部空降一個真正能接觸神意的大主教或者大長老，估計自己編的那套《異界西遊記》很難糊弄過去，搞不好小命都要搭上。
“總之，這個問題還是放一邊先...”巴爾斯頓搖了搖頭，將有關身份的顧慮暫時拋出頭腦中。
就算要跑路，也得利用完再跑！
他琢磨片刻，翻手從旁邊一堆祭品中掏出一張畫布，喃喃自語：“從曆史上看，神明對信仰的爭奪向來激烈，這說明信仰這種東西肯定有某種功效作用...”
這麽聯想一下，神仙也有類似“香火之力”“願力”的這種說法，甚至於“香火”還是某些地方神、家神賴以生存的根基。
“那是不是說，我給大聖上柱香的話，也相當於提供香火之力？”
想到這，巴爾斯頓立刻坐直身子，借著原主的經驗操持起畫筆，不出半小時，便依照印象把大聖桀驁的身姿繪得七七八八。
栩栩如生，威風凜凜。
“嗯，還挺像模像樣，看來畫畫方麵還是很有水平的，隻不過太倒黴...真是，什麽梵高人設。”
很快，就在他準備畫像最後細節處的點綴時，手指毫無征兆地一抖，一滴濺起的顏料便輕盈落在畫布中心，好巧不巧，正好落在人物的胸口。
他微微凝眉，看著眼前被玷汙了的畫作，腦海中竟莫名想起了那次在神秘空間目睹的石像，而後一陣火辣辣的頭疼襲來，好像是靈魂中某種保護機製在起作用。
壞了，有髒東西要搞我！
見狀不對，巴爾斯頓非常果斷地擲筆，旋即收斂心神，以免自己被不幹淨的玩意纏上。
下一刻，儀式間火光陡然拔高，幾秒後再次歸於平靜。
“大意了，這個世界的神是存在的，大聖應該多多少少也分到了一些因果，更別提他老人家身上還有堆邪門的封印。”
緊張環顧四周，依舊是青苔叢生的石壁，牆縫裏既沒有迸裂而出的觸手，也沒有憑空產出一灘灘粘液，他才略鬆一口氣。
“看來以後做這種跟‘儀式行為’擦邊的動作時，得小心點了...”
擦了把冷汗，確定身邊一切正常後，巴爾斯頓才繼續把視線放回畫布上，“還好還好，雖然有點瑕疵，但毫無疑問是能代表大聖的。”
根據他這幾天惡補的神秘學知識來看，這個世界還沒有哪個神會抽象到捏著副毛臉雷公嘴的臉在外頭晃**，所以大聖的造型還是非常具有辨識度的，倒也不用擔心上錯香。
在石墩子上擺好大聖畫像後，巴爾斯頓從牆角那堆祭品裏掏出三根裹得嚴實的特大號雪茄，整整齊齊擺好在畫像前。
“大聖，實在找不到寺廟用的香燭了；這三根是我能幫您弄到最純的貨。您老人家行行好，賞個臉湊合吸兩口，等小弟我飛黃騰達後，保準給您整包整包地燒，專燒最貴的那種！”
他後退幾步，雙掌合十先拜上一拜，隨即上前，恭恭敬敬點燃三根雪茄。
沙...沙......
隨著儀式間一片雲霧嫋嫋升起，巴爾斯頓默默倚在牆邊，心裏不禁感歎道：
雖然沒有寺廟開光的那麽潤，但這洋貨可是稀罕玩意，勢頭猛，還勁大，大聖肯定沒試過這麽刺激的。
希望您老人家能保佑我早日擺脫邪教魔爪，找到組織混個正經編製，也好為您正名...
亂七八糟地想著，他心念一震，忽然發現自己體內的金光微不可查地波動了一下，好似壯大了幾分。
“起變化了？果然雪茄...香火之力是有用的！”
巴爾斯頓雖早有幾分預料，但事實呈現之時，還是忍不住捏起拳頭揮舞起來，興奮溢於言表，“太好了！”
這是個重大的階段性突破，不僅僅是為大聖助力複活幣的關鍵一步，也是自己戰力提升的重要手段。
前途一片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