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劇中罪案:正麵交鋒

顧詩情在西川市精神病院導醫台的病患名單中發現了程然,她心中一驚,已然明了沈臣這些人這次來所謂何事,她與周頌分別匆匆尋找起程然的病房,她在人群中焦急地穿梭,精神病院的走廊裏不似其他醫院彌漫著厚重的消毒水氣味,看起來環境氛圍更為祥和安寧。然而她內心湧動的緊張和焦慮卻如鼓點般急促。

她立刻對護士說道,程然病房有異樣,需要急救。護士信以為真,兩個原坐在導醫台的護士,一個前去叫醫生急救,一個則快速跑向程然的病房,許是聽到外麵的動靜,沈臣等人還未來得及出手,就隻得快速離開病房,跑到眼前的護士打量著一行陌生的麵孔,有些疑惑,可當下救治病患要緊,她不敢再有耽擱,顧詩情在病房外遠遠看著程然安然無恙,這才放下了心。可她知道,沈臣一定在不遠處等候機會再次出手。

當醫生趕到時,程然也沒有任何異常,為此醫生還微微嗬斥了幾句,責怪護士冒失,沒有搞清楚狀況。顧詩情趁機從導醫台後的更衣室中拿過兩件白大褂和口罩,在樓梯間內讓自己和周頌都變了裝。

“顧總…這能行嗎?”周頌神色不安。

“帶程然離開,就是保住他的命。”顧詩情鄭重道。

護士剛走沒多久,顧詩情率先穿過醫院走廊,眼看四下無人,她已沒有時間去思考沈臣躲避在什麽空間裏,徑直給程然換衣服,程然見狀有些驚恐,顧詩情旋即恐嚇道,“再發出聲音,就得繼續打針。”

聞言,程然也偃旗息鼓,任由顧詩情擺弄。周頌望風四處打量,待走廊無人,他們一行三人毅然走出病房,像真正的醫護人員一般,步伐匆匆,表情嚴肅。

當沈臣一行人再度回到病房時,卻發現程然已經不在**。

“哥,怎麽辦?”其中一個男人問道。

“去看看是不是推去做檢查了。”沈臣冷聲道。

幾人又四散在樓層裏尋找著程然的身影,與此同時,顧詩情等人動作迅速,他們從樓梯間走路而下,顧詩情帶著程然特意繞圈走到後門,周頌單獨前往前門驅車趕往後門。

周頌坐在駕駛位上,車子發動,顧詩情看到車子,迅速先將程然推進車內,又深深看了一眼精神病院的建築樓群,也跟著進了車。

“顧總,我們現在去哪兒?”周頌吞吞吐吐地問道。

“咱們在城郊有3個倉庫,你先帶著他去其中一家,把我送回公司。一個小時後如果沒有接到我的電話,就立刻換位置,手機保持暢通,等我聯係你。”顧詩情思忖著回應道。

周頌沉默著依言照做。

半個小時後,華豐集團樓下,顧詩情在車內脫下白大褂,換回原有的裝束,神色如常的前往芮以琛的辦公室。

芮以琛此時還不得知精神病院的事,不到萬不得已,沈臣向來不會直接告知芮以琛“壞消息”,顧詩情走進辦公室時,芮以琛正埋首在辦公桌上,瀏覽著顯示屏上的圖紙。

還沒等他開口,顧詩情微微一笑,坐在芮以琛對麵的沙發椅上,“我來,是想和你談一筆交易。”

芮以琛挑了挑眉,“我們之間,還需要談什麽交易?”

“等秦漫生產,我也該離開華豐了。這麽說來,我是不是可以和你談交易了。”她的眸中閃過一抹黯淡,表情也難掩受傷之色。

芮以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背脊一僵,這些年他與顧詩情出雙入對,雖無正式的名分,卻也早將對方視作自己的女人,與華豐無異。盡管在心裏早有預設,秦漫的事拖不住,遲早有一天要麵對顧詩情,可他的確沒想到這事兒竟然讓顧詩情自己提出來的。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她要談的交易。

“你想離開華豐?”他問道。

顧詩情點頭,語氣堅定,“既然我已經沒有價值了,離開對你和秦漫,都有好處。但這麽多年,我幫你做了那麽多的事,我了解你的為人,你必然是不放心我離開的。”

芮以琛沉默了片刻,他從桌前起身在冰櫃裏拿出一瓶冰酒和兩隻酒杯,給兩人各倒了半杯,遞給顧詩情,可這一次,她沒有接過酒杯,見狀,芮以琛也不惱,他將酒杯放在她眼前的桌麵上,“你確實了解我,但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在先,的確沒什麽理由挽留你。我可以同意,但隻有一個要求。”

“什麽要求?”顧詩情看向他。

“離開國內,再也別回來。”他一字一頓道。

她的眸光變得凜然,心中也有微微的刺痛,她知道兩人走到這一步,再多談一句感情,都已是浪費時間,“我做了這麽多年,總得讓我把股份變賣給你,拿些退休金,保障一生無虞吧。”

“我會按照市場價購買你手中的股份,確保你的退休金足夠你過上安穩的生活。你什麽時候走?”芮以琛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女人,這個本應該站在他身邊的人。

“明天。你打個電話,讓沈臣回來吧。”顧詩情拿起桌麵上芮以琛的手機,示意他。

芮以琛蹙眉,“你知道他在哪兒?”

“程然在我這兒,以琛,等我順利離開國內,也拿到錢以後,程然自然會交還給你。”

芮以琛眼中有了薄慍,“你這是在威脅我?”

顧詩情此刻迎上他的目光,眼中也沒有絲毫的退縮之意。

“這不是威脅,這隻是交易的一部分。你放我離開,我保證程然不會落到警察手裏。”她聲音平靜,自始至終沒有發泄任何的不滿,卻用他曾教給她對付敵手的方式,來重擊他。

芮以琛知道顧詩情既然來談,就必定是做了準備,這話不是空穴來風。她有能力帶走程然,就有能力把程然送到公安局的麵前。

“我答應你,你明天離開。三天內,錢會到你的離岸賬戶,程然也必須交給我。”芮以琛做出了妥協,可在顧詩情尚未看到的一瞥中,閃爍著危險的暗芒。

*

沈臣接到芮以琛的電話匆匆趕回時,眼中波譎雲詭,他沒想到顧詩情竟來了一招釜底抽薪,上回方常舟的事也是顧詩情傳來的消息,這不免引起了他的疑心。在方常舟的保險櫃裏也沒有找到那筆黑錢,莫非顧詩情利用他們,故技重施?

他的頭微微側傾,對身後一個人說道,“你去查查顧詩情的賬戶,最近有沒有大額收入。”

回到華豐後,他驅散了眾人,自己徑直來到芮以琛的辦公室。

如他所想,芮以琛正是怒極。他心中明白此次顧詩情惹下的事不小,輕步走到芮以琛麵前,低聲道,“老板……”

“廢物!”他不遺餘力的給了沈臣一個耳光,“連一個女人和精神病都搞不定,還養你們幹什麽?”沈臣吃痛的捂著臉,眼中閃過一絲狠戾,“老板,這個棋子,該廢就得廢。她現在人在哪兒?”

“她手裏有程然,她在任何地方都不必感到害怕。我卻要被一個女人扼住喉嚨。”說著芮以琛拿起一根高爾夫球杆,不斷地揮著杆驅逐著體內的鬱氣。

“我現在需要怎麽做?”沈臣不敢有任何怨懟,低聲問道。

就在這時,沈臣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剛才吩咐查賬的人。他按下接聽鍵,打開了揚聲器。電話那頭傳來調查人員的聲音,“沈總,我剛才查過顧詩情的賬戶,最近確實有一筆大額收入,正是在方常舟死前那天。”

沈臣與芮以琛對視一眼,連忙問道,“多少錢?從哪兒來的?”

“具體金額還需核實,目前賬目上能看到的有幾千萬。資金來源是一個海外的匿名賬戶。”

沈臣掛斷電話後,芮以琛眼中閃過一抹寒光,“這是怎麽回事?”

“之前是她給我傳遞的消息,說美術館的方常舟偷吃賬,我一查數目不對,就去了。現在回想起來,有很多蹊蹺點,怕是那個時候她就做好了全身而退的準備。”沈臣握緊了拳頭,倒是怪他成為了顧詩情的手中刀,以至於目前集團陷入被公安機關調查的被動境地。

芮以琛聽聞這些事後,反而語氣平和了些,“我會拖住她三天,讓她三天後拿了錢再走。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三天之內,我要用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沈臣點了點頭,“老板,這次我親自盯著,可以從她身邊的周頌入手,您放心,顧詩情離不開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