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章:酒方被盯上!
於煥之朝著陳玄一挑眉,不悅道:“又來人了。”
“陳公子,別來無恙啊!”
來人正是陳玄第一次買粗糖,有過一麵之緣的莫家莊管事,周管事。
“周管事?”
陳玄臉上掛著淡笑,人還在炕上,一動未動,“什麽好風,把周管事給吹來了。”
“陳公子說的哪裏話,你可是我們莫家莊的大客戶。”周管事語笑嫣嫣,一張笑臉根本看不出盤算什麽,“今年的粗糖,還指望你來定下!”
“你這樣對莫家莊重要的客人,我必須得來看看。”
“周管家嚴重了就是一些小傷。”伸手不打笑臉人,陳玄跟周管事就這麽聊了起來。
跟周管事拉西側一大陣,嘴巴都說幹吧了,這老泥鰍才逐漸扯上正題,“陳公子,我今日奉我家老爺的命來,是有兩件事想問問你。”
“什麽事,周管事盡管問便是。”
陳玄麵上淡然,仿佛剛出莫家莊,他們就被土匪截殺的事沒發生過。
“是這樣的……”周管家臉上隱隱有些尷尬,“大陽山的土匪,被官府剿滅了,我家老爺聽說了些始末,在官府帶人去大陽山之前,陳公子就已經跟大陽山的人動了手對嗎?”
“是。”
他跟於煥之追著土匪下山那麽大的陣仗,根本瞞不住,也壓根不想瞞著。
周管家咳了下道:“那陳公子,你在大陽山土匪老巢,見沒見過……”
“見過什麽?”
陳玄抬頭饒有興致地盯著周管家。
“見過一位年紀約十二歲上下的小公子。”周管家比了比,“大概這麽高下頜上有顆痣,他叫莫子成。”
“莫子成?”
陳玄心裏一動,“他是莫老爺的什麽人?”
“你見過?”周管家聞言有些激動,但也沒說出實情,“他、他是我們老爺的遠親,前年說是被大陽山的土匪擄走了,陳公子你在山上真的見過他嗎?”
“我們莫家莊也派人去官府打聽了,但那位馬大人卻說,一切都要等官府升堂以後再說,旁的丁點也問不出來。”
“要是陳公子見過莫子成,還請一定告訴我。”
“我在大陽山隻顧著殺土匪了。”陳玄十分誠懇地說:“把土匪攆下山以後,再就遇到了馬大人和前來剿匪的官兵,真的並未在山上見過其他人。”
“沒、沒見過……”
周管家像是受了打擊一樣,十分失落,“不應該啊……”
“真的沒見過。”陳玄又重複了一遍。
大陽山關著的那些人,他的確是一個都沒打過照麵。
但聽周管家的意思,那位叫莫子成的小公子,應當對莫家十分重要。
又過了一會,周管家像是緩從失落裏緩了過來,他道:“還有一事,永州城最近流行一種口味濃烈的酒,不,不止永州城。”
“整個西北往南,江南京城都刮起一陣叫第一流的酒風。”
“不知陳公子,你知道嗎?”
說到此處,周管家的眼睛死死盯著陳玄,像是不放過他的任何表情。
樣子簡直比剛才,詢問莫子成的時候還要在意。
“第一流酒?”
陳玄淡漠地笑了下,“可是須知少日拏雲誌,曾許人間第一流的第一流酒?”
周管事的眼睛猛地亮起來,“你知道?”
當然知道,這酒就是他做的。
陳玄心底冷笑一聲,冷眼瞧著周管家在他麵前做戲,“我在城裏酒樓喝過,怎麽了?周管事怎麽會問我這個?”
周管事笑了下,唇角微微下撇,也一樣看破不說破,“那不知陳公子知不知這酒的是何人所做?做酒的秘方肯不可賣?”
陳玄的目光倏地冷了下來,他寸寸地盯著周管家的眸子,淡漠道:“做酒的秘方,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既然是秘方,必然是人家用來養家糊口的東西。”
“周管家,奪人掙錢的路子,猶如殺人父母。”
“你們莫家莊要想打第一流酒的主意,不如去問問永通貨行的老板,他答不答應。”
屋內空氣驟然凝固下來。
“永通貨行孟老板,他是收貨把第一流酒代為賣到大宴南北各州府。”周管事聽陳玄這麽說,眉心猛地一跳,尷尬笑笑緩和氣氛,“既然是收貨,收哪一方有何要緊。”
“酒這個東西說白了,就是糧食兌水,一本萬利。”
周管事目光深沉地朝著陳玄笑笑,“便是不賣與我們莫家莊合作,拿它來打通各方商路也不是不行,我們莫家莊家大業大,論財富可不比他永通孟永財差。”
“陳公子,若你認知這做酒的人,不妨勸他多考慮考慮。”
莫家莊的算盤打的響亮,怕是連那位莫子成都是用來拉近關係的說辭。他陳玄想當初隻是個一窮百二的窮小子,是孟永財買下了他的白糖。
不管當初孟永財當初打過什麽樣的主意。
他被刁少康帶走,最後是孟永財搬來了宋老先生救他這才是真的。
再者……陳玄可沒在莫家莊見到半個被扣押的孟家人。
就算他莫家莊再有錢,經商做買賣說到底拚的還是權勢。
“周管事的話,我聽見進去了。”
陳玄笑容意味不明,“那今日就不請周管事留下吃酒了。”
“無妨,無妨!”周管事淡聲下了下,跟陳玄說了聲來日方長,在走出院子的時候,他回頭再次打量了下,這破漏的老屋。
冷笑一聲,“破屋,破瓦,破家,還能守住酒方多久。”
陳玄醒過來以後,村裏不少人都拎著雞蛋小米上門探望,不為旁的,就衝陳玄以一己之力解決了大陽山的土匪,他們往後再不用受土匪們的脅迫。
村裏人都要記得陳家大郎的人情。
更何況,村裏被擄走的女人,各個完好的回來了,甭管是不是因為陳玄抓走的,單憑這一份擔當,便是找遍整個二道溝村沒有第二份。
一時間老獵戶家的大門熱鬧起來。
張二狗自打醒過來那天,嘴裏叭叭就沒閑著過,他傷的是上身,腿上沒受傷,每天正午出來曬太陽,都要跟村裏的小孩子們,繪聲繪色地講那天他多麽多麽英勇。
這天上午,陳玄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換了身衣裳,二狗一見王善在套車,立刻來了精神,湊到陳玄跟前討好笑著問,“哥,你幹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