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脫險,後台太硬
孟永財第一個說話,“哎呦,我這小老弟,你這是幹嘛呢!”
“慚愧!”陳玄笑嗬嗬舉起手上的鐐銬,輕描淡寫地說:“刁少爺非要跟我切磋,一時技癢難耐,可能下手重了些。”
他對著見過一次的馬旭,身旁的中年人道:“刁大人,失手誤傷了你家貴公子,見諒!”
馬旭一見,陳玄手上還帶著鐐銬,而鐵鏈連接的刑架就倒在地上,立刻大呼,“牢頭,還不趕快給陳公子把手銬打開!”
這會,刁玉明趕緊去看自己被反製的兒子。
牢頭快速把陳玄的手銬解開後,他轉了轉手腕,剛要說話,這時候霍遠趕到了。
“陳玄!你怎麽樣了!”
霍遠風塵仆仆,見陳玄一身血,頓時紅了眼。
“沒事,托刁公子的福氣,受了些輕傷。”陳玄看了眼站在一旁,始終揣手樂嗬嗬的孟永財,有些意外,來救他的竟然不是霍遠。
“刁大人!”霍遠眼神淩厲道:“陳玄乃我至交好友,也是鈺兒的救命恩人,刁公子今日所行之事,我必定修書一封個,告知家父與範大人!”
“到時,還請刁大人和刁公子好自為之!”
刁玉明雖把控永州多年,但到底永州歸都督府轄製,鎮遠將軍之子霍遠,明麵上向來與他井水不犯河水,現在卻為了一個名不經傳的陳玄,與他說這般重話。
霍遠,刁玉明兩廂氣氛正跌入冰點之時。
孟永財也不怕事大道:“哎呦,我姑父這愛徒,這是怎麽搞的,不是說好好切磋麽?瞅瞅這弄的一身血,這回去可怎麽跟我姑父宋老先生交代呦!”
宋老先生?
從哪裏冒出來個宋老先生?陳玄納悶。
這個兩年前的死囚,不但霍遠護著他,就連三朝元老宋若岑也護著他。
刁玉明一時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道:“誤會,誤會一場,少康!還不趕緊給陳公子道歉!”
得罪了霍遠事小。
畢竟永州府與都督府近年多有不睦。
但宋若岑的麵子他刁玉明,一介霸占地方的知府,還不敢作死與之叫囂。
“爹!”跪地上膝蓋的土還在,刁少康不可置信,怒瞪著眼睛,“要我給他道歉!他算個什麽東西!”
“少康!”
刁玉明還要在罵。
一旁站著的陳玄,卻突然坐下來了,還是重新做到了趴在地上刁府管家的身上,“刁少爺說的沒錯,我陳玄,小民一個算不得什麽東西。”
他眼眸一動,晃了晃滿是鮮血的手掌,“孟老板,霍公子,我現在頭有些暈,可能剛才被刁少爺打得出了毛病,我聽孟老板說,宋老先生著急找我?”
“那我現在這個樣子,可不能去見他老人家。”
“要不,我在大牢裏再躺躺?”
雖然不知道哪位宋老先生是何方大腿,既然這麽粗壯,送到跟前的,不抱白不抱。
“這個無知臭蟲,你可知家父何人!”刁少康聽陳玄這麽一說,徹底跳腳,“給你一條生路,還不趕緊滾!”
“若不然本少爺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裏!”
“刁少康!”
“混賬!”
馬旭與刁玉明同時出聲。
刁玉明見地上端坐著的陳玄,心裏恨的發癢,卻無奈眼下不得不低頭,他橫著眼睛,兜頭給了刁少康一巴掌。
把本就灰頭土臉的刁少康打得瞬間臉頰紅腫。
“混賬東西!叫你給陳公子道歉,你聽沒聽見!”
刁少康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當眾挨老爹的打,雙眸看去,整間牢房的人都是陳玄的靠山,全都看他一人的笑話。
這天天大的恥辱,叫他如何能忍。
他刁少康堂堂知府嫡子,叫他給這個下三濫的窮書生道歉,那是死也不能!
“不可能!”
刁少康膀子一甩,將老爹刁玉明甩到一邊,怨毒至極地瞪了陳玄一眼,大力撞開擋路的孟永財和段遊,直接衝出了永州府大牢。
“看來,刁公子的威風,刁大人這個當爹的都管教不了。”
陳玄嘲諷笑道:“小民今日真是長見識了,如此怪不得刁公子能幹出當街欺淩良家婦女的醜事,既然刁公子不願意為今日的事道歉。”
“我一介鄉民,自然也不敢叫知府大人想我低頭。”
他這一番話,說的酸溜溜,嘲諷拉滿,簡直狠狠打了刁玉明的臉。
“都是你們年輕人之間的玩鬧,陳公子說的哪裏話!”刁玉明強行挽尊道:“我瞧陳公子還能談笑風生,那不如跟霍公子孟老板,先行離開大牢?”
“也好!”
陳玄起身道:“今日有幸得刁公子邀請,府衙大牢一遊,來日還望刁大人,別尋小民的麻煩才好。”
“那自然是不能!”
見陳玄終於有要動彈的意思,刁玉明可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陳玄馬上要走出牢房的時候,他回頭道:“對了,刁大人,小民方才被貴公子捆著,好像簽了什麽不該簽的東西。”
“可否把那東西拿來?”
刁玉明一聽,連忙踹了一腳地上的管家,罵道:“都讓陳公子簽了什麽!趕緊拿出來!”
管家已經被陳玄打的進氣多出氣少,被踹了兩腳,他氣若遊絲地道:“是、是罪狀,不在老奴身上,在、在老頭那裏!”
認罪書拿到手裏,霍遠簡直氣結。
陳玄救下的那名女子,滿身淩辱痕跡,他全都看在眼裏,現在這些罪狀卻全倒打一耙成了陳玄的。
他剛要說話,卻被陳玄攔住。
陳玄把認罪書拿過來,掃了兩眼,直接塞到一直沒怎麽出聲的馬旭懷裏,“馬大人有監管地方官員之責,這認罪書毀了燒了都不如交給馬大人合適?”
“馬大人,您說是麽?”
通判有上奏朝廷,直達禦前之權,這份認罪書捏在馬旭手裏,就宛如捏住了刁玉明的尾巴。
馬旭當即會意,“認罪書,本官會好好收著,今日的事情本官也會徹查來龍去脈,到時候贖清贖白,自然會弄個分明,本官也會如實上報朝廷。”
“如此,那最好不過!”
陳玄笑笑,無視刁玉明已經濃黑的臉,朝著牢房外走去。
霍遠等人連忙跟上,瞧著他滿身血汙擔憂著,就在眾人以為,他能好好走路,應該沒什麽大事的時候,霍遠的手臂卻突然被他狠狠抓住。
就聽陳玄道:“扶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