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地震
005 地震
我就被霸王扔在小白樓,他一走人又是十幾天見不著人影。時間久了,我在小白樓倒是能過得瀟灑,吃了就玩,玩累了就睡。可一件事把我從玩樂中驚醒過來。
2010年4月14日上午7時49分,青海省玉樹藏族自治州玉樹縣發生兩次地震,報道講最高震級7.1。當時,我還躺在被窩裏睡懶覺,昨晚看了某國的電視劇直到三點鍾,內容不外乎就是高富帥愛上善良的平家女。
陳桑的一個電話打來把我從夢中醒來,她告訴我又發生地震了。我腦子不太清醒,以為深圳發生地震,我嚇得猛地從被窩裏跳出來,拿著電話慌張地問她,什麽地震,深圳要發生地震?
陳桑說玉樹那邊發生地震了,那時我根本就不清楚玉樹是那裏,那個省份,陳桑告訴我玉樹在青海省。她是今天早上看到手機的新聞信息,才知道的。
我緩過氣,長呼出一口氣,慶幸地震不是在深圳發生。我對於地震是非常畏懼的,陳桑也是格外敏感。2008年的汶川大地震,我和陳桑就在四川。當時陳桑的外公去世了,陳桑跟著她媽一起回去給老人家奔喪,那時我剛被強奸,精神很糟糕,整天都是要死要活。陳桑就把我帶出去散心。
我覺得隻有陳桑這個變態,才會把精神受傷的人帶去奔喪的地方散心,其實我是知道她對於我不放心,才把我帶在自己的身邊。
汶川地震發生時,我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地麵的波動,房子都搖動了。不久有人告訴我們發生地震,剛開始大家都不怎麽在意,我對於地震的認識,隻有書本上的籠統的知識,根本就不懂得所謂的恐懼和害怕。直到聽到消息說那邊死了好多人,又從電視看到新聞的報道,我們才意識到什麽是地震,多麽嚴重。
我們所處的地方離汶川不算很遠,政府鼓勵當地人民去事發地救援。我和陳桑都不是那種熱心樂於助人的性子,可在那種氣氛下,我們都去了,不得不承認,我們國家的人在巨大的災難麵前,確實有眾誌成城的本領。
我在汶川見識到什麽是人間地獄,到處一片廢墟,在坍塌的建築下,你隨便一翻就是一具屍體。你見過拚勁一切都要活下的人他們,不惜斷腿斷手,你就會明白人活著是多麽的幸運,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向來淡漠的陳桑看著擺放著一排排的屍體,她都紅了眼睛,足以說明畫麵多麽震撼人。
我怕死的,想要活下來的原因,大部分是來自於地震後的感觸。
我問陳桑地震的事,她說自己也不太了解,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有更加詳細的新聞。我起身打開電視,新聞上的報道隻有簡單的描述,看來真的要過一陣子才能了解情況。
說來也是諷刺對不對?我們這些小姐也會關係這些國家大事,但親眼見證過那殘酷的畫麵,人多少都有觸動,畢竟我們的血液又不是冷的,還是有感情。
那時,大家討論的事情就是地震,電視放的新聞是地震,廣播也是地震,有些所謂的專家在網上發表權威言論,預測將來發生地震的地帶,搞得人心惶惶的。
地震發生的一個星期後,霸王回來了,當時我正在看新聞聯播,上麵報道著最新發現的死亡數量,受傷的人數。我抬頭看到從大門進來的霸王,他的樣子可以說得上是狼狽,下巴冒著胡渣,衣服皺巴巴的。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也不知他從什麽地方回來。
霸王經過大廳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數字,他不屑地諷刺一句就連數據都是假的,還有什麽是不假的?
我唰地抬頭看著他,他那句話代表的含義,我不是傻子,自然能領悟。他沒有理會我,在我身邊的沙發上坐下,新聞放到捐款的名人,霸王輕嗤一聲,皺了一下眉毛,轉換了頻道。
他可能不想看到地震的報道,可所有的電視台都是播放新聞。霸王覺得沒有意思了,就放下遙控器,關掉電視。他頭靠在沙發上,閉上眼假寐著。他的樣子瞧著就特別疲憊。弄不明白他去幹了什麽。他進來時,皮鞋都不脫,本來黑亮亮的皮鞋都蒙上一層灰。
他總不會是從玉樹那邊跑回來吧!我看不出霸王是如此熱心的人,在我印象裏他是一個冷漠高傲的家夥。
我坐在旁邊不知自己該幹什麽,片刻後,他冷不丁地冒出聲叫我去放洗澡水,他的聲音不是平日的趾高氣揚。我覺得霸王怪怪的,絲毫都找不出平時囂張高傲的樣子,身上有種沉重的負重感,一本正經。要不是長著同一張臉,我都覺得不是霸王。
我不想猜測太多,畢竟我和霸王之間的關係,實在不適合過於深入了解。我收回自己好奇的心思,乖乖地上樓。
沒有多久,霸王就進了浴室。脫掉衣服,他就躺在浴缸裏,閉上眼睛不說話。我不曾見到表情如此嚴肅的霸王,他皺著的眉毛從進門就沒有鬆開過,他到底在想什麽啊!深沉得很,搞得就像是為國家大事憂愁。
相處了好幾個月,雖然我說不上多麽了解霸王,但怎麽都有些了解吧!恐怕遇上特別棘手的事,他才會露出這樣神情,我知趣地不說話,在一旁安靜地伺候。
他似乎想起什麽突然站起來,我拿著毛巾要幫他擦身子,他推開我的手說不用,他走出浴室拿起手機就打電話,也不知對方說了什麽,他朝著電話裏怒吼說他們吞下去那麽多錢,現在災難麵前他們就給老子當縮頭烏龜,那怕他們真的是烏龜,你都把他們的殼都給撬開,讓他們吐出錢。
他接著說,別她媽的告訴我那群王八暫時不能動,既然連救命的錢都貪,救命的食物都敢得動手腳,她媽的,你覺得這些人有什麽用?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在勸他,但他顯然是非常憤怒,他說你讓我冷靜下來,你去看一看埋在廢墟的人,你就明白徹底是圈子裏的人沒救了。他氣得把電話砸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啪一聲。
我嚇得跳起來,站在浴室的門邊不敢得發聲,不敢得說話。我好像聽到不該知道的事情,我覺得有一把刀子懸在脖子,隨時都會要自己的性命。
霸王長長地歎息一聲,抬手捉住自己的頭發,剛才他頭發都不擦就跑出來了,水珠正沿著發絲往下掉呢!
按照我的性子應該悄悄地溜走,我弄不明白自己那裏來的勇氣,居然從浴室裏拿出一條毛巾遞給霸王。
他抬起頭看著我,有些不明所以,我告訴他頭發不幹,容易感冒。他接過毛巾蓋在自己的頭上胡亂地擦著,我覺得自己站在旁邊有些多餘,我問他要不要叫中年婦女準備中午飯,自己真的不適合呆在他身邊。
十點鍾就吃中午飯確實早一些,但我瞧得出他一臉疲憊,自己能做僅能如此。霸王搖頭,他告訴我自己在飛機上吃過了。他繼續擦著自頭發,而我仍是站在他的旁邊。我們不說話,不交流,尷尬是有的,畢竟我們不算是很熟悉的兩個人。可霸王不發話,我又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他的頭發極短,不用擦拭多久,頭發就七八成幹了。他掀起被子就躺進被子裏,我把他隨意扔著的毛巾掛好,本來是想下樓。他冷不丁地喊住我,他說你也過來睡一睡吧!
我九點鍾爬起來的,根本就不困。我猶豫一下,還是放下門把,轉過身走到床邊也躺進被窩裏。我和他各自占著一處,中間的間隙完全可以在躺下一個人。他沒有伸手把我拉入他的懷裏,他吩咐我兩個小時候後叫他起來,然後就命令我睡覺,就自己閉上眼睛睡覺了。一看就知道他挺長時間沒有休息,他幾乎就是閉上眼睛就睡著了。
我都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叫我上床,他不是看我不順眼嗎?事實上,我看得出霸王也是向來都是自己睡的,不然睡姿就不會那麽難看了,有誰受得和他同床,稍微不高興就把人踢下床。
因為擔心吵醒霸王,我一動不動,身子僵硬著躺著。腦袋微微地轉動,我看到霸王的臉孔,果不其然,他的眼窩泛著青色的黑眼圈。我覺得他安靜的樣子,格外好看。
這種念頭冒出,我的心頓時就咯噔一下,我咬緊下嘴唇,輕輕地起身。我懂得自己,了解自己,恐怕我自己的心為另一麵的霸王觸動了。我明知道霸王睜開眼睛是什麽樣子,可心變得酸了,軟了。
女人啊!真的不能呆在一個男人身邊太長,尤其是長得不賴,有錢有勢的男人。某位作家說得沒有錯,男人是通過y道來征服女人。常人聽到這話,就會覺得惡俗,可它確實就是事實。我偶爾聽到圈子裏姐妹們說男人給她們帶來的快感,尤其是給自己高c的男人。她們說女人絕對不會忘記第一次要自己男人,還有給自己一次高c的男人。
我不敢得在逗留,趕緊走出臥室,遠離霸王。我不是陸以舒,還會傻乎乎地愛上一個人,把男人當做自己人生的寄托,霸王不是世修,他不會愛上女人,換另一句話更精確的話,他不會愛上某個特定的女人。
從剛才霸王說的話,我知道他要走的路子很長很長,他想要的東西可能不少,但女人絕對不是他要追求的對象,不是他要征服的山峰
我打開電視,裏麵放的仍是新聞報道,可我的心思已經不在屏幕上,我都搞不清楚,剛才自己的心怎麽就酥麻了?有一股電流從心口向全身蔓延,卻無比清楚自己的身份,以前我是小姐,他是客人,如今他是金主,我是情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