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命運
078 命運
霸王靠在床邊抽煙,也不知他今天是怎麽回事,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香煙,他的煙癮蠻大的,屋子不是煙味,就是歡愛後奢靡的**味,我聞著就惡心。
我胸口本來就悶悶的,屋子的味道讓我渾身不舒服,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我的動作引起霸王的注意,他偏過頭看了我一眼,他手指還夾著冒著煙霧的香煙。我總不能叫他把煙熄了吧!
我問他可不可以打開窗戶,霸王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香煙,不搭理我。我見他沒有什麽意見,就下床推開窗子。現在是冬至,雖然不及北方冷,但晚上的氣溫還是蠻低的,關鍵是南方的冷是濕冷,黏在人的皮膚上,冷冰冰的。
手剛推開窗子,冷風就灌入屋子裏,我是光著身子的,立馬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我冷得跑上床立馬縮進被窩裏,卷起被子就把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
霸王掐掉香煙,手伸進被子裏拉住我的胳膊,叫我起來,坐上去。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有些不想爬起來。我不想做,他壓著我做了,現在又想怎樣折騰我。
我搖著頭說自己累了。我是下定決定,他要是還想做,那就繼續**,他是什麽人啊,向來一意孤行,他諷我剛才不是壯得就跟一頭牛似的。猴子,豬,老鼠,熊,現在又是牛,他還有想得出來的比如?我要是牛,那他要和牛**,算什麽東西?
我是躲在被窩裏,偷偷地翻了一個白眼,我不能光明正大地鄙視他,暗地下總行吧!但霸王突然間把被子拉下來,這不,他剛好看到我翻白眼的表情,他本來板著的臉笑了,他說我隻有在心裏誹謗他的本事。
本來氣氛沉重而嚴肅,他一笑,我也覺得輕鬆不少。他表情變得柔和一些,手熟練地伸到我的腰上,輕輕地一撈起就把我拉到他身上,立馬就變成我趴在他身上。
鬼能猜出他突然間出手,我反應不過來,額頭就砸在他的下巴上,他發出嘔!一聲。我連忙抬起頭望著他,他摸著自己的下巴,張大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和他相處的時間不算短了,多少摸出一些他生氣的預兆,霸王這種人根本就偽裝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他都是清清楚楚地表現在眾人麵前,不屑於偽裝,還是那才是他高超的偽裝麵具。
我咬著下嘴唇,但不覺得那是自己錯了,若不是他硬是拉我,我就不會碰到他,我覺得是他自找的。可我還是違背自己的良心連續說了好幾聲對不起。
他抬起我的下巴冷哼著說我裝,嘴巴裏說得都是假話。碰上你這種大爺,我能不裝嗎?我要是不裝,告訴你自己不想幹了,你就說我欲擒故縱,反正我做什麽都是裝,那我還是裝比較保險,至少能保著自己的小命。
風從窗子裏吹進來,我後背涼颼颼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了。我拉著被子蓋到自己的頭上,坐在他的大腿上。他露出上半身,冷死這個王八蛋。
霸王捏著我的臉頰說,陸小溫你應該對著鏡子照一照,你笑真他媽假。我不笑了,反正也不想笑,我極其不情願搖晃著,他撫著我腰開始和我聊天,他問我是理科生還是文科生,那就是我的刺,我刻意隱藏的傷疤,
我告訴他理科生,他捏著我臉頰誇我不錯啊!他的誇獎在我眼裏就是諷刺,莫大的諷刺。他又問我高考考了多少分,我再也不想動了,直直地坐著。
也不知那裏來的勇氣,我抬起頭望著他開口就質問,你是不是覺得挖開別人的傷口上撒鹽很好玩?我眼眶紅了,我對霸王長久以來的不滿就像是打開的水龍頭不停地往外流。
我盯著他的眼睛就說,你見你老爸要通報,你覺得不滿。可你知道我嗎?我倒是天天可以講到我爸,但他時隔一兩天就要打我,罵我是b子的女兒,好像我身上不是流著他的血,我後媽什麽氣都往我身上撒。
我嘴巴似乎管不住,不停地往外冒話,當時我要是對生活有一點點的盼頭,我就不會當小姐,但沒有人能給我希望。我是貪來錢容易當了小姐,我他媽就是下賤,我沒有什麽值得人可憐,同情,但我不是畜生,不是死人,我她媽也有感覺的。
我不知自己那根筋不對說出這些話,當我說完時,我就後悔了,我何必對霸王說,他是什麽人啊!壓根就不會懂。那些話就是我心裏的隱疼,我從來都沒有和任何一個人說那些事,就算是是陳桑,我也是藏著掖著。
心口就像是被什麽撕開,我不顧自己和霸王正在幹什麽,就站起來,想從他身體撤離出來,我想離開這裏,不願意麵對霸王,我真想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霸王扣住我的腰不讓我動,他轉過身子,帶著我翻身,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哭,我嘴巴控製不住,眼淚也掌控不了,稀裏啪啦地往外流。
霸王就直直地望著我,我不想和他目光相對,偏頭望著衣櫃。霸王的手托著我的臉頰,將我的臉擺正過來,他告訴我,我沒有什麽值得同情的,現在大家都在賣自己的東西來換錢,換權利,至少我是明碼標價,真真實實的。
他說那些話是高傲的,帶著他向來的不屑和淡漠。
雖然他是在和我說著話,但他仍是在我身上進進出出,不過相對於剛才動作輕柔許多,至少我不會覺得太難受。
我沒有想到霸王會講這些話,太意外,也震驚。他接著問我,你知道人賣了什麽東西最可怕嗎?我搖頭,他告訴我是良知,人最根本的良知,他說你知道他們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嗎?
我不清楚他們指的是誰,也不敢的知道。
這時的霸王就像是一位睿智的哲學家,但很快我就打破想象,因為他的撞擊的力度突然變得特別大,我疼得都要咬住下嘴唇,才不讓自己叫出來。
他釋放後,也不撤離出來,人就趴在我身上,幾乎全部的力氣都壓在我身上,說來也是奇怪,我不似剛才那麽難受。他頭埋在我的脖頸上,我感覺到他大口地喘氣,溫熱的氣體撲在我的後背。
我和他就直直白白地相互貼著,片刻後,他支撐起身子翻身躺在我的旁邊,他看上去心情好多了,陪著我繼續聊天,他捏著我臉頰,力度很大,他說我知道你們從骨子裏是看不起我,你們覺得我囂張是因為我有老爸。
我確實是那麽想的,可從來沒有想到霸王親口說出來。他聳聳肩有些無所謂,他告訴我,那些誰是誰的兒子,那都是命,埋怨不了別人。不過前半生可以靠老子,後半生就隻能靠自己。大家看得起他也好,看不起他也罷,反正那些人他都不看在眼裏。
我相信他說的話,那怕他再囂張跋扈,玩世不恭,但誰也不能否認他是有氣勢的,他是有頭腦的人。權利給了他優先平常人的機會,同時他也得捉住機會,看準機會,不然今天的他僅是光靠老爸的光環支撐著的官二代。
屋子裏溫度降得很低,那怕是縮在被子裏也凍得打哆嗦。我問他冷不冷?他沒有回答我,我動了動身子,窩在霸王的胸膛,他畢竟是男人,體溫比我女人高一些,他卷著被子壓在身上,手擱在我的腰上,那算是抱住我吧!我們就像是一對正常的情侶那般擁抱著,可我們不是因為相愛,而是相互靠近可以暖和一些,心沒有那麽空落落的。
我們是這在座孤獨的城市裏相互擁抱著熬過的長夜的無數的男女,其中的一對,可我們不談情不說愛,因為我們都不再相信愛情,我們也不再懂得怎樣去愛一個人。
霸王很快就睡著了,發出輕淺的呼吸聲,但我腳底特別冷,睡不著。我轉過臉看著霸王,他眉毛好看,黑黑密密的,長得特別英氣,不想現在女孩子們追的韓國花美男,柔柔弱弱的。
我隻看了一眼霸王就岔開自己的目光,今天我說得話太多了,做出一些越界的事。無論霸王說什麽,就算是他不看輕我,但我和他的身份就是一個小姐,一個客人。
等了一陣子,我爬起來關了窗子。我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再回到床上,我不再貼著霸王睡下,而是窩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裏。我身子是涼的,心卻是安定的。
我閉上眼睛,偏沒有一點睡意,我意識清醒地等到天亮,看著天一點點變白。六點鍾時,我從床上起來,穿上自己的衣服走人。這次我又是沒有拿到錢就走人,再次被人白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