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矯情

076 矯情

陸以舒的麵包店快要開張了,她叫我去看裝修,我也是閑得沒事,就和陸以舒約好時間。她的店鋪是在黃金地段,周圍不是賣玉器,就是高級服裝,恐怕她買麵包賺來的錢都不夠付房租。不過現在的陸以舒已經不需要為錢發愁,她就是玩一玩,我就不說什麽了。

她的麵包店的裝修就和她小別墅一樣,就是暖洋洋的,看著就舒服。她興致很高地給我介紹麵包屋,還讓麵包師做蛋糕給我品嚐,據說師傅是五星級的蛋糕師,被世修挖過來。

我聽到陸以舒提到世修時,臉上掛著藏不住的幸福,我問她是不是愛上世修,她說自己不知道,她告訴我在這個世界,除了她父親,世修是對他最好的男人,她說也弄不明白世修為什麽要對她那麽好,她並沒有多麽優秀。

我問她怎麽看世修有未婚妻的事情,她低著頭沉默著,很久後她抬起頭,她說世修告訴自己他不愛未婚妻,那是家裏人安排的,他不得不娶她。

我以為陸以舒經曆她男朋友的事情變了,但看現在的情況,她還是那個為了愛情什麽都不顧的女人,可能一直以來她都太乖了,接觸的異性又少,男人對她好一些,她就把自己的心掏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再說什麽,陸以舒雖然傻一點,但傻乎乎的女人更容易招男人疼,被男人寵著。老實話說我心底是有一點點的嫉妒和羨慕。

我恐怕再也找不到一個男人,他知道我當過小姐,也真心對我好,把我當作他心尖上的寶貝。女人果然是嫉妒心強,小氣本性。

女人談心事總能聊上幾個小時,要不是世修打來電話,我們可能還要說上幾個小時。陸以舒掛了電話,叫我去她那邊吃晚飯。她告訴我世修搞到幾斤新鮮的長江刀魚,還是大刀。

我就是一個吃貨,聽到長江刀魚那能不動心,據說現在市場價都買到上萬,那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但我對那幫二世祖有些戒備,那怕是斯斯文文的世修,我都有些怕怕的。

陸以舒硬是拉著我上車,勸說了我大半天,我半推半就再次進了小別墅。

這次和上次可不一樣,男主人在家啊!我和陸以舒進了門,我就瞧見世修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陸以舒笑朝他打招呼,我不知道他姓什麽,我和他又不親近,總不能向陸以舒那樣叫他世修吧!我要是喊了,說不定人家嫌棄呢!我中規中矩地喊了你好。

他看到是我笑著對我說你來了啊!其實他的語氣聽上去親切,但我明白他就是擺出待客之道,人家壓根就和我不熟。他的目光沒有在身上停留一刻,轉身和陸以舒說話。

陸以舒要進廚房準備晚飯,我總不能坐在沙發上陪著世修聊天吧!難道我還要像上次那樣聊國家大事?我才沒有那麽傻b了。我溜進廚房幫陸以舒打小手。我做菜不咋樣,但洗菜切菜,這些基本工作還是會的。

我和陸以舒正忙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大廳說話,等過了一會,我聽得更加清楚,媽的,居然是霸王,他怎麽也來了。聲音越來越近,我聽到腳步聲。

霸王和世修走進廚房,霸王看了一眼盤子裏的刀魚對世修說你從那裏弄來的,這幾條和拍賣會上的刀魚王差不多大個。他也不等世修回答,就問陸以舒打算怎麽做。

陸以舒告訴他做紅燒刀魚,霸王說做清蒸,保留刀魚的鮮美。這貨倒說得頭頭是道,看來人家是吃出經驗。世修同意了叫陸以舒弄成清蒸。

霸王看也不看我一眼,就當他不認識我,我早就習以為常,他裝不認識,我就忽視。霸王攬上世修的肩膀說出去打一盤,然後兩個男人就從廚房出去了,我們女人繼續為吃奮鬥著。

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做好晚飯,我端著菜出去,看到霸王和世修正在下象棋,瞧著兩個人的氣勢,弄得就像在打戰,我可不敢發出聲,輕輕地放下碟子,再走進廚房。

陸以舒擺好餐具叫吃飯,他們沒有一個人應聲,專心下象棋,我隻能學著陸以舒老老實實地坐著,等待著。我盯著飯桌上的菜,心裏罵他們耍大牌,特別大爺,你說人家下廚做飯,你不動手就算了,還要人家等你吃飯,這算是什麽道路。

但人家有錢有勢,關鍵是有有錢有勢的老爸,所以人家是大爺,人家就是道路,那個是沒法子的事。

兩個男人打成平手,霸王拉著世修硬是要繼續下,看得出他是求勝欲非常強烈的人。陸以舒在一邊柔聲告訴他們飯菜涼了就不太吃,霸王才不情不願起身。

陸以舒幫世修盛湯,伺候霸王的工作自然就落在我身上,飯桌也是男人的天下,霸王和世修討論著房價,那裏比較賺錢,要去那裏撈錢。我們這些女人就坐在一邊乖乖地吃飯。

我吃了幾口長江刀魚,老實話說我不覺得有多麽好吃,不如我麵前的糖醋排骨,至少在我的眼裏根本就不值上萬,但物以稀為貴,人就是那麽有毛病。

我正喝著湯,霸王突然冒聲叫我添湯,我頓時就嚇得站起來。我承認自己對這幫二世祖是從骨子裏就畏懼。我動作有些唐突,大家都看著我,霸王特別不給麵子,他諷我沒出息,膽子就跟一隻老鼠似的。

我認識霸王的時間不長,他幾乎把各種動物都和我比我一遍,是的,在他的麵前我就是畜生,壓根就不把我當人看待。

我懶得去計較這些有的沒的,他喜歡怎麽看我就怎麽看我,反正不會多一塊肉,也不會少一塊肉。我安分地幫他添湯,安靜地坐下來啃碗裏的米飯。

霸王和世修的胃口不錯,我們做得菜幾乎都掃光了,男人吃完飯又跑去下象棋。我幫著陸以舒收拾碗筷,剛忙碌完,我就見陸以舒去泡茶,她忙來忙去的,我覺得她比老婆都要賢惠多了。

我跟在陸以舒的屁股後麵,我問她家裏不是有保姆嗎?幹嘛什麽事情都自己動手。她笑著告訴我,她喜歡做這些事情。因為她自己不知道除了這些,還能為世修做些什麽。

我敢得肯定陸以舒肯定是愛上世修,隻有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才會想為他洗衣做飯,幹家務,我就不信有人天生就喜歡幹活的。

霸王和世修似乎非常喜歡下象棋,他們就像中了魔,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象棋,除了偶爾喝一口茶,他們的身子幾乎不動。這算是我第一次看到擺出認真嚴肅表情的霸王,身上根本找不到一絲的囂張跋扈的影子。

他們算是特別的,現在二十幾歲的男人都是蹲在電腦麵前,忙著看電影,聊qq,打遊戲。不過想想也是,他們是什麽人,他們是什麽人的兒子,自然和平常人不同。

我再呆下去也沒有什麽意思,於是就告訴陸以舒自己有事要回去了,她看一眼仍在下棋的世修,就說送我出去。

我剛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就聽到啪一聲,象棋狠狠地砸下來的聲音,接著霸王笑著說自己贏了,這個人啊!他骨子裏的張揚是根深蒂固,無法消除的。他從座椅上起身動了動身子,可能是坐得太久的原因,骨頭都發出咯咯的聲響。

世修搖搖頭,他說自己又是輸了。霸王拍著世修的肩膀說兩個人過年回家要通宵地玩一把,明天早上他要去上海,現在得回去。

我站在原地望也朝著大門走過來的霸王,你說他不早一點贏,晚一點贏,怎麽就偏偏挑這個時候呢?還要走人。

保姆把外套取下要幫霸王穿上,他擺擺手把西裝外套搭在左手就出門。我就愣著不動,他走出幾步後回過頭看著我,語氣凶巴巴地問我,你是要當柱子啊,你到底走不走?

他怎麽不繼續把我當陌生人啊?陸以舒和世修都看著我,我笑了笑說自己要先走,然後轉身跟在霸王的屁股後麵。

這次他是自己開車,車子是路虎,***,這個祖宗真他媽有錢啊,每次看到他的車子都不同款式,那怕是普通的大眾汽車都是輝騰。我站在車邊,不知自己該坐在後車座,亦或者副駕駛。我是不敢得坐副駕駛,那可是女主人的位置,我在他眼裏就是小姐,根本就不夠資格。

我拉開後車座的車門,探身要坐進去。霸王就回過頭看著我,特別犀利諷了我一句,他說你裝什麽矯情,你裝給誰看啊!

我手捏著門把,氣得不受控製地用力一甩車門,這段時間,我養尊處優慣了,再也不低聲下氣討好人,脾氣變得有些大。車子發出很大的聲響,霸王用力蹬了我一眼,他毫無風度拎著我領子把我扔進副駕駛,咬牙切齒罵你丫的知不知道老子的車剛從英國運回來,你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不過他沒有真的動手打我,他狠狠的一甩把車門關上,我敢得肯定他甩門的力度比我還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