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氣嗬成
說實話，張子陵這個人還不錯。他的故事都異常真切，聽起來有幾分蘇明前世小年輕被家人催促的煩惱。
這頓酒一喝就是一整天，直到黃昏將至，張子陵已經淋叮大醉，蘇明給他定了個房間，把已經不省人事的他送到房間中，輕輕帶上了門。
雖然張子陵一直在能灌酒，猛吐苦水，但是蘇明卻並沒喝太多，再加上修仙者身體強健的緣故，他依舊神采奕奕，精力十足。
這其實也是他有意保持的。
因為除了人畜無害的張子陵，他的身邊還有另一個心腹大患——正是占據了小奶虎身體的女妖精。
從兩人喝酒吃肉開始，蘇明就有意地觀察著女妖精的情況。
也許是因為她的那個所謂的師兄被山羊胡隨手弄死的緣故，女妖精一直呆呆傻傻的，活像之前被附身的張子陵。
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蘇明不僅感歎了一下命運的奇妙。
短短的一天內，受害者和加害者的身份便掉了個個，原本囂張的女妖精如今落到了他的手上，徹底任他處置。
想到這裏，蘇明拿起了一根自己故意留下來的雞腿，湊到女妖精的鼻子邊，輕輕搖了一搖。
就像某種法術一樣，女妖精眼睛一下子就直了，眼神控製不住的跟著蘇明手裏的雞腿轉動，同時腹中還響起陣陣轟鳴聲。
不管曾經的她再怎麽強大，此刻她也隻是一隻小奶虎而已，甚至還被餓了一天。
現在隻是聞到了一點肉味，她的身體就自然而然地做出了反應。
“小雞腿來嘍，小雞腿走嘍……怎麽樣，想吃嗎？”
“想吃。”
“可是我也想吃啊，這裏隻剩下最後一根雞腿了，這可怎麽辦呢。”
你不是都吃了一整天了嗎，還想吃個屁啊？
女妖精內心暗狠道，表麵上卻嬌羞道：“哎呀我的好大人啊，我都餓了一天了，你就讓我吃一個不行嗎？”
蘇明微笑著，冷酷無情地拒絕了她。“不行。”
“這可是我畫真金白銀買來的雞腿，怎麽能就這樣白白送給你？”
“除非……”
女妖精一喜，感覺有戲，連忙問道：“除非什麽？”
“除非你拿你的靈石來買。用你一身的靈石，來買這一根雞腿，很合適的交易，對吧？”
女妖精被他的獅子大開口嚇到了，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不知羞恥：“你，你欺人太甚！”
“說什麽胡話呢！”蘇明滿不在乎地拿起雞腿啃了一口，“欺人太甚，你說你是人嗎？我欺負你怎麽了？”
可惡。女妖精眼巴巴地看著蘇明手裏的雞腿，嘴邊的口水不爭氣地溜了下來。
雞腿好香，好想吃……
被餓了一天的女妖精已經有些神誌不清了，被雞腿的味道一激更是完全走不動路，直勾勾地就盯著蘇明手裏的雞腿，眼睛一動不動。
“雞腿，嘿嘿，好香的雞腿……”
這女妖精傻掉了？蘇明眉頭一皺，發現問題並不簡單。
要是他傻了還怎麽讓她心甘情願的把靈石交出來？要知道蘇明可是非常炎熱這家夥的那一堆靈石啊。
算了，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就讓她吃一口吧。
蘇明暗歎一口氣，還是把雞腿遞給了女妖精。
見到雞腿，女妖精便是直接眼前一亮，沒有任何猶豫地時間，直接一口啃了上去，緊緊咬住不鬆口，生怕蘇明後悔在抽回去。
“行了，吃吧，我不會拿回來了，你都咬了還讓我怎麽吃？”
女妖精牙口一鬆，直接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單看她那副模樣，簡直和曾經的小奶虎一模一樣。
但是蘇明心裏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它，她隻是個曾經想害死他的妖怪！
蘇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氣喝了個幹淨。
女妖怪邊吃，邊哭著問道：“這就是……唔，好吃……這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斷頭飯嗎，是不是隻要我吃完這根雞腿你就要殺了我啊？”
“對你猜對了。”蘇明惡狠狠地說道：“隻要這根雞腿上的肉一沒，我馬上就把你丟進鍋裏熬成一鍋濃湯給你喝個幹淨。”
女妖怪抬頭看了他半天，又繼續低頭啃著雞腿：“你騙人，我是一隻多可愛的小老虎啊，難道你就忍心殺了我嗎？”
“忍心。”蘇明點點頭，又喝了一杯酒，繼續說道！：“畢竟你是妖怪我是人，而且你之前還想弄死我，不管你的外表再怎麽可愛對我來說都是一個樣子，我都不能讓你活下來。”
“因為我要殺你，所以你想要殺我？這樣你這個人跟我這個妖有什麽區別？”
別在這跟我胡扯。蘇明說道。
關鍵是你這幅身體實在是太能吃了，就吃了兩三頓飯就把我吃窮了。而且我的冤大頭朋友馬上就要跑路了，我就更沒有錢養活你我了，所以你趕緊麻溜點跳進鍋裏把自己熬成鍋虎骨濃湯，這樣我好歹還能吃得上最後一頓飽飯。
“不用的。”女妖精假裝舔舐著雞腿骨頭上的肉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根雞腿吃完了，“我這裏有很多靈石，我可以養活你的。”
“……”蘇明轉頭撇了她一眼，想了想，對著後堂大聲吼道：“小二！你死哪去了？繼續給爺上菜，爺有的是靈石！”
女妖精在旁邊一幅流淚虎虎頭的模樣，默默叼出了一袋靈石。
蘇明一把給它奪了過來，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滿意地踹進了自己的兜裏。
見她依舊眼巴巴地望著自己，蘇明一笑，幹脆端了一盤牛肉放在了地上，任她狼吞虎咽。
“有了你這袋子靈石，我也就算是初步有了些資本了，今晚日子特殊，咱倆好好放鬆一下，明天我們就去坊市上轉轉，看看能不能做點生意……如果坐吃山空，早晚得花光靈石去喝西北風。”
女妖精自顧自的吃著肉，一直沒有抬頭？
蘇明突然伸出鹹豬手，從上到下撫摸著小老虎背上的毛發：“話說我一直妖怪妖怪的叫你，你也不生氣，要不我就給你起個名字？”
“嗯……小白？”
小白沒空理他，隻是一個勁地低頭吃肉。
第二日，蘇明送別張子陵，帶著小白前去坊市。
他去了製符店，店中的山羊胡似乎一晚沒睡，保持走時的姿勢站在原地，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桌子上的極品金光符。
“山羊兄，再給我來幾張符紙……山羊兄？”
蘇明伸出手在山羊胡眼前擺了擺，他這才如夢初醒般回應道：“你不是才買了五十張？”
“都用完了不行啊？”
山羊胡眉頭一皺，道：“都在櫃台那邊，你隨便拿吧，就當是我送你的。”
本來正在掏靈石的蘇明聞言動作一滯，然後又飛快地把靈石塞了回去。
蘇明欣欣然地往兜裏揣進了一堆空白符紙，直到兜裏滿的一張也塞不下了，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手。
怪不得前世有人癡迷於零元購，這種不花錢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山羊兄，我在你這不是掛了名嗎，你這有我的製符房間嗎？”
山羊胡頭也不抬地說：“左手邊第三個，把你的契約符貼上去就能打開了。再缺什麽東西自己買，別打擾我研究這張寶符。
嘖嘖，癡人啊。
蘇明搖搖頭，覺得無法理解。明明有我這個符道天才在你旁邊你不去珍惜，反而一心癡迷於那一張符？這不就是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了整片森林嗎。
這些真是愚不可及。蘇明歎了口氣，熄滅了心裏打算指導山羊胡的心思，從懷裏掏出契約符打開了門。
剛進入房間，身後的房門便猛地關上，巨大的響聲把他嚇了一跳。
等他回頭一檢查才發現，原來這是這個房間的保護措施，隻要有製符師進入，便會主動開啟保護措施，將一切危險的因素攔截在外。
隻是虛驚一場，蘇明這才鬆了口氣，收拾東西準備畫符。
房間裏的家具很簡單，隻有一張白玉桌子，還有旁邊的一把黑檀木椅子。
似乎這兩種東西的材質都是有講究的，可以提高製符的品質，但是蘇明其實對這些東西蠻無所謂的。
他隨手就能畫出極品符籙，還在乎這一星半點的提升幹嘛？
對他來說，就算是給他一張破木桌子，爛木頭椅子，他也能輕鬆畫出極品符籙來。
之所以特地來這地方畫符，也不過是擔心畫出的符籙太強，萬一泄露氣息，很可能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而剛好這裏是製符店中專門的製符房間，不用擔心這種問題。
將符紙一張張平鋪在白玉桌子上，蘇明拿出自己的符筆，正襟危坐，凝神靜氣，等心裏的感覺醞釀到一定程度後，他便果斷下筆，一張張地畫了起來。
隨著線條飛快勾勒完畢，一張張的符籙接二連三地亮起耀眼的光芒。
全都沒有一絲一毫的瑕疵，所有的符籙全都一氣嗬成。
極品清心符，極品回春符，極品回氣符……
外麵山羊胡珍惜地不得了的極品符籙，在蘇明手裏就像不要錢一樣不停地往外蹦。
一口氣畫完二十張各種種類的極品符籙，蘇明停了下來，把它們整理了一下，然後都收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