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有緣
再次在桌子上鋪滿鋪上符紙，蘇明思考了一會兒，決定畫一些普通點的符。
練氣一階就能能畫出極品符籙，這還勉強能用天才來形容，可要是每張都是極品，無一例外，那就隻能用妖孽來形容了。
就算是為了山羊胡的心髒考慮，蘇明覺得自己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天賦。
下品，下品，中品……
把剩下的符紙全都畫完後，蘇明甩了甩自己有些脫力的右臂，走到角落處開始打坐。
感覺自己的精力恢複了八九分，蘇明才起身拿起自己剛畫好的符籙，朝門外走去。
就要接近門口時，他突然停了下來的。
一下子畫出二十張極品符籙還是太多了。
畢竟一張極品金光符就把山羊胡刺激成那樣……整整二十張極品符籙，恐怕會給他刺激出事來。
他把畫好的符籙分成了兩部分。
一部分賣給山羊胡，另一部分留著自己用。
反正有金手指獲取壽元，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慢慢試試水吧，自己完全沒必要去賭山羊胡的良心。
出門，山羊胡還站在哪一動不動，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符。
蘇明走到他身邊站定，輕聲咳嗽了幾聲。
山羊胡毫不理睬。
蘇明見他沉迷在自己隨手畫的那一張符籙中已經快入魔了，心裏有點過意不去，他又故意大聲咳嗽了幾聲。
山羊胡似乎誤解了他的意思，毫不客氣道：
“畫符失敗了？還是缺材料了？我不是都說了缺什麽你就自己拿嗎，不要來這裏煩我！”
蘇明沒有回答他，而是默默地掏出一張剛畫好的極品符籙，放在了山羊胡的眼前。
“你聽不懂人話嗎？還……”山羊胡不耐煩地想讓蘇明趕緊離開，結果一看到那張符籙，眼睛立馬就直了，聲音也止不住地低了幾個音調。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是……極品回氣符！”
蘇明沒有顧及他的反應，而是在自顧自的繼續往外拿出符籙。
極品回氣符，極品清心符，極品回春符……
在看到這些符籙的一瞬間，山羊胡當場發出響徹行雲的慘叫，失態地揮舞著手，一把把桌上的符籙撈到了自己的懷裏，死死抱住不鬆手。
但是蘇明還在往外拿出極品符籙。
山羊胡也從一開始的震驚變為貪婪，最後又轉變為了深深的麻木。
直到所有的十張極品符籙全都擺在他的麵前，他才堪堪鬆開了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懷裏的幾張符籙飄到了地上也無暇顧及。
他拿起一張仔細觀察片刻，又放下去拿另一張……如此循環幾次，直到所有的符籙都檢查了個遍，山羊胡這才相信眼前的一幕。
這不是他的幻覺，這真的是十張活生生的極品符籙！
“蘇小友，不，蘇大師，您到底想幹什麽？”
“簡單啊。”蘇明說道，“我就想把這幾張符籙全都換成靈石，僅此而已。”
山羊胡表情一陣變化，最後他還是深深地朝著蘇明拜了一拜，“蘇大師的符道修為世間罕見，後輩劉海柱自認遠遠不如。”
“極品靈符乃是無價之寶，更何況是整整十張……不過既然大師願意施恩，那我也必須拿出點誠意來。”
他臉色複雜地拿出一個金線勾勒的小袋子遞給蘇明，解釋道：“這個儲物袋裏麵裝著的是我一輩子的積蓄，雖然遠遠不及那十張極品符籙的價值，但也算事我這個符道後輩一點心意，請大師一定要收下！”
儲物袋？
蘇明沒有多想，以為沒有太多靈石，便隨手接了過來。
他探出一股靈氣向著袋中探去，想檢查一下有多少靈石，卻被其中的分量嚇了一跳。
這就是一個製符師的積蓄？居然這麽多！
離開了製符店，蘇明掂量著手裏的小袋子，直直朝著坊市的方向走去。
要是光買符籙，總感覺有點太單調了。
他想著，便走到一家售賣刻錄玉片的地方，買了一大堆玉片。
這種玉片乃是修仙界中最常見的一種記錄方式。
因為修仙功法往往長篇累牘，隨便一處細節就得寫上洋洋灑灑一大堆，再加上凡間的紙張大都無法長久保存，時間一長就會出現文字模糊，紙張破碎的情況，有些倒黴的時候還有被老鼠當成磨牙的材料咬了。
想想看，要是一個修仙者一個打坐修行了五十年，好不容易有所突破，心裏正高興這呢，剛想拿出自己的秘籍看看下一步的修煉方向，卻隻發現了一堆碎紙片……不當場氣死都算心境好的了。
因為有需求，就會有產品。
這種玉片乃是由一種特殊的玉石加工而成，能與人的靈氣產生反應，所以便可以通過靈氣來加工刻錄或者讀取信息，廉價方便，實屬修仙界一大寶物。
蘇明又買了一身黑袍穿在身上，還特地買了一張據說能阻隔神識試探的麵具，小心翼翼地戴在了臉上。
他隨便找了個人群匯集的地方鋪了塊布坐下，把之前畫好的符籙一張張擺在了布上麵。
把小白藏在寬大的黑袍下後，蘇明便開始刻錄五行決還有獨孤九劍。
過了這麽長時間，這兩者的熟練度都幾乎沒啥變化，讓蘇明心裏有些急躁，今天找到機會，不如幹脆再往外賣出去一點。
也許練的人多了，這熟練度能提升的稍微快點？
反正試試也沒有壞處，而萬一要是碰上個天才給他貢獻一大堆熟練度，那才是真正的大賺特賺。
時間一點點流逝，突然有一個行人注意到了蘇明所在的攤位。
看著地上的符籙和玉片，他心裏有些疑惑。
這是在買什麽的？為什麽要把玉片和符籙放在一起賣？而且看那些符籙，似乎都品質不錯啊。
“老板，你這些符籙都多少錢？”
“五靈砂一張，所有的都是。”
這麽便宜！行人心裏一驚，因為這個價格遠遠比他心裏的預期低的多。
要知道到，就算是一張最普通的下品的符籙，在製符店裏也至少要賣出整整十個靈砂！而地上的符籙看起來靈光閃爍，肯定不是那些暗淡無光的下品符籙，可沒想到竟然這麽便宜！
行人心裏暗喜，自覺撿到了便宜，但表麵上依舊不動聲色地問道：“那你這些刻錄玉片呢？什麽價錢？”
“三靈砂一個。都一樣價錢。”蘇明低頭刻錄著玉片，說道。
“我能先看看裏麵的內容嗎？”
“請便。”
得到了回答，行人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個玉片，把靈氣探入進去觀察著裏麵的內容。
隻是剛看了一眼，他便被裏麵那些精妙的內容吸引到了。
“這真的隻賣三靈砂嗎？”
“當然。”蘇明頭也不抬，“三靈砂一個，兩個不單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
“好好好，所有的符籙和玉片都給我來一份。”
行人匆匆丟下一袋子靈砂，拿起東西便離開了，生怕蘇明後悔加錢。
懷中的小白拍了拍蘇明的大腿，悄悄對他說道：“你看他那副竊喜的表情，你難道不知道你賣虧了嗎？”
蘇明繼續刻錄著玉片：“我知道。”
“你知道還為啥要幹這種虧本買賣？要是拿去那些大城市賣，你能直接賣出更多更好的靈石！”
“我無所謂準多賺少，能賣出去就好。”
“真是個壞人。”小白嘀咕了一聲，扭扭身體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趴在蘇明大腿上陷入了沉睡，
蘇明感覺到自己大腿上的小東西，沒有什麽反應，臉色依舊沉穩，隻是繼續一個個地刻錄著功法玉片。
自從有了第一個客人，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開關，蘇明攤位上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大部分人都和第一個客人的反應一樣，先是被符籙吸引，然後問個價格後丟下一袋靈砂就跑。
所有人都想著一樣的事情，覺得是自己賺大了。
很快，蘇明眼前的各種各樣的靈砂袋子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隻是忽然，蘇明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黃鶯般的聲音：
“你的功法很不錯，這個價格你賣虧了。”
小白？不，不是它的傳音，而是真的有這個聲音。
蘇明放下手中的玉片抬頭看去，卻看到了一位韶顏稚齒，黑發如瀑的二八女子。
“我在著擺了一下午的攤，賣出去的符籙功法數不勝數，隻有你一個小女娃願意主動開口跟我說明這件事。”
當然，小白不算，它又不是人。
“世道蒼涼，人心不古。自從丹師顧魏飛升之後，整整五百年無人再能飛升，世間的修士逐漸荒廢下來，反而一心癡迷於各種蠅頭小利。”
女子挑選著蘇明攤位上的各個符籙，一邊歎息道。
“畢竟大道無望啊……你這些符籙還有嗎？我出十靈砂一張，你的存貨我全都要了。”
“當然還有。”蘇明慢吞吞道，又從懷中的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大把的符籙。
這一批符籙的品級比之前擺在外麵售賣的那些要稍微好一些，本來是蘇明打算自己留著用的，隻是臨時轉意，覺得這個女子很有意思。
嗯……換句話說，就是感覺這人與自己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