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入獄探監，詢問良策！
“嗯？”
“可朝中幾位大臣都說，燕今朝私造火器，暗懷謀反之心，朕才下旨將其緝拿。”
麵對趙乾的質詢，那小太監解釋道：“陛下切勿聽信讒言。”
“奴婢剛去南匯縣時，就聽街頭巷尾盛傳，燕今朝親自指揮，打了勝仗，擊斃俘虜數百倭寇。”
“若是不信，奴婢可再去那裏，帶來百姓為證！”
接著，他又將緝拿燕今朝是，眾人苦苦挽留，痛哭流涕的場麵詳述了一遍。
“如此說來，朕冤枉了他？”
趙乾口中喃喃自語，有些難以置信。
“恐怕真是這樣。”
小太監不假思索的道：“囚車出城時，百姓自發走出幾十裏相送，連奴婢都為之動容。”
“陛下，奏折或許有假，但民意是無法造假的。”
聽罷，趙乾想了想說：“一個縣令，竟懂得如何打仗，出手就戰績非凡，又懂得製造火銃的方法。”
“莫非，他真是位國之大才？”
這次，小太監不再說話，將是非功過留給趙乾自行判斷。
“速去，讓禦膳房準備幾樣飯菜，朕要去看看他。”
“是！”
小太監欣然領命，趕忙下去安排。
半個時辰後，趙乾換了身便衣常服，不帶任何隨從，拎著食盒，走進了刑部大牢。
進門前，他早和值守的牢頭打了招呼，未經允準，不得暴露他的身份。
這一命令，讓牢頭覺得雲山霧繞，難不成是有皇親國戚被關進去了？
但皇帝的吩咐，誰敢多問半句，一眾獄卒膽戰心驚，保證守口如瓶......
“燕老弟，好久不見啊！”
來到燕今朝所在的牢房，趙乾隔著門笑道。
此刻，這位穿著囚服的縣令正躺在一卷破草席上，嘴裏哼著愉快的小曲。
看樣子，不像是坐牢，倒像是來度假的。
聽到聲音，燕今朝翻身坐起，又見是熟人，趕忙打起了招呼。
“這不是黃禦史嗎？”
“怎麽？你被那狗皇帝安了什麽罪名，也給抓進來了？”
“正好，咱倆做個伴。”
看他那副口無遮攔的樣子，趙乾又氣又笑，心說：你口中的狗皇帝，就站在這裏。
但當下也不點破，而是舉起手中的食盒示意道：“聽說老弟遭了牢獄之災，特地前來探望。”
說著，拿出找牢頭給的鑰匙，開門走了進去。
“行啊，進刑部大牢像回自己家似的，路子挺野呀！”
燕今朝調侃一句，注意力就轉到那方食盒上。
忙不迭地打開，他可是老遠就聞見香味了。
放眼望去，裏麵有魚有肉，葷素搭配，足足四五樣，在大牢中堪稱豐盛了。
“大牢裏夥食不好，讓你開開葷。”
趙乾看了看四周，直接席地而坐，分給了燕今朝一雙筷子。
“還說呢，我現在才知道什麽叫手裏捧著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
“幾天沒見葷腥，給我都餓瘦了。”
嘴上抱怨著，燕今朝的動作可是不慢，伸手就掰下兩隻雞腿，腮幫子很快就鼓起來了。
“慢點吃，都是你的。”
邊關告急，趙乾食欲寡淡，簡單吃了點青菜。
便故作不知的問道：“老弟，你縣令幹得不錯，怎麽給抓到牢裏了？”
“究竟犯了什麽罪過？”
一提起這事，燕今朝頓時就翻了麵皮，不由得火從心頭起。
“什麽罪過？”
“不就是打死幾個倭寇，保境安民嘛！”
“如果這算罪過，我情願萬罪加身。”
見他說得大義凜然，趙乾又反問道：“是嗎？”
“我怎麽聽說是因為私造火器，圖謀不軌呢？”
聞言，燕今朝氣得直跳腳。
“那皇帝老兒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就是個縣令，能有多大本事，要說造反，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呢。”
“老子抗擊倭寇，不給嘉獎就算了，還給我弄到大牢裏來，這是什麽道理？”
“對了，朝廷準備何時殺我啊？提前說一聲，好有個準備。”
趙乾麵露尷尬，憋了半晌才說：“這個可沒準。”
“北方遼國進犯，大兵壓境，朝廷現在亂得一團漿糊，那麽多文武公卿也拿不出對策。”
“因為此事，皇帝愁的幾天沒睡好，估計一時半會兒沒空管你。”
燕今朝聽了，不禁喜形於色，立馬食欲大開，吃得滿嘴流油。
“還好，看來我能多活些日子。”
“那皇帝老兒昏庸無道，有眼無珠，專門冤陷好人，終於讓他嚐到苦頭了，蒼天有眼啊！”
當麵挨罵，饒是以趙乾的性子也忍不住了，質問道：“哪裏好了！”
“若是遼國大舉進犯，攻入內地，使得生靈塗炭，百姓遭殃，苦得還是萬千黎民。”
“到那時，恐怕你連坐牢都坐不安穩！”
他此來，是想探探底，看燕今朝是否能拿出禦敵之策。
雖然不抱太大希望，但多一個人出主意，總比坐以待斃來得好。
誰知，燕今朝坐直身子，嗬嗬笑道：“果然是昏君當道，養了幫屍位素餐的酒囊飯袋。”
“關鍵時候，一個頂用的都沒有。”
聽著又像是在罵自己，但趙乾管不了許多了，急切的問道：“燕老弟，難道你有辦法？”
“若你能設計擊退遼軍，幫朝廷化險為夷，我就向陛下求情，寬赦你的罪過。”
“這買賣劃算吧？”
燕今朝卻直接躺了個四仰八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想讓我出主意，然後你跑去向皇帝邀功請賞？”
“但老子本來就沒罪，何來寬恕一說？”
“這裏挺好，有吃有住的，每天三個飽一個倒，我還真不想出去了。”
隻見過盼望早點出獄的，沒聽說誰蹲大牢蹲上癮了，趙乾也是無語。
“燕老弟，隻要你肯幫忙，我每天都讓人送來好酒好菜，保你吃喝不愁，行吧？”
不曾想，燕今朝竟然一口答應下來。
“要是這樣，還可以考慮考慮。”
“先找份地圖來，越詳細越好，等我研究兩天，再告訴你。”
見他胸有成竹的模樣，趙乾先信了七分。
又補充道：“刑部官員裏有我的朋友，已經打過招呼了，你有什麽需要，直接吩咐外麵的獄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