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受害者家屬的談話
我點了點頭,然後剛要出門的時候,她又叫住了我。
“我再給你叮囑一下,不管你和你那...算是小女友吧。不管你們發展到什麽地步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你得有原則。涉及到一些市局內的敏感話題,盡量一字不提。”
我聽後點了點頭:“我一直是這樣的,而且我們隻談風月,不談風雲。”
解傳波聽後點了點頭,然後臉上像是一個老父親一樣有些擔憂:“那你這個身份,想過沒有,那她以後如果不打算回國了怎麽整?”
我也愣了一下,說實話沒想過,但表麵也嘿嘿一笑:“她也沒說願意和我在一起呀,她就想保持現在的關係。再說了,我還有個美女室友,一個直嘖嘖的師姐。美女成群的我自個都不能保證自己能守身如玉,我還要求她?放心哈,很可能到不了那一地步。”
我呲牙傻笑,他擺手讓我滾出去。
針對剩下的監控,我嚐試著按照解傳波的方式來觀看。
結果剛投到大屏上,幾個師兄立刻就衝我笑了起來。
事實證明他們的嘲笑沒錯,我壓根達不到這個水平。
四屏的還好,但是不能放太快,不過盡管這樣,效率上也比我之前更高了。
一直看到了中午,說是王惠的老公趙立從外地趕回來了。
我直接把他安排在了接待室開始談話,他的狀態和其他四位完全不同,他的臉上寫滿傷感,很明顯哭過。而且很像是“哇哇大哭”那種哭,因為臉上還帶著淚痕。
“很遺憾這件事情發生在了你的身上,我這人不太會說話,對於案情可能問的一些東西不能顧及到你的情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畢竟我們的目的都是為了盡快破案。”
我先提前提醒了一下,是因為我吃過虧。受害者家屬通常情緒都是不穩定的,心裏也很難受,所以有些尖銳的話題應該盡可能的避開和換個方式來問。
但我不太會那麽彎彎繞繞,所以我一般都會提前說好,也算是試探一下對方能接受的尺度。
趙立點了點頭,沒吭聲,我也開始發問。
“是這樣啊,據我們了解,你們夫妻關係不太好?”
趙立點了點頭,和其他四個老公一樣,對我居然沒有任何的隱瞞:“是,這事怪我。我前幾年投資失敗,家裏欠了一些錢。”
“這些年陸續還清了,但也忙了起來,所以就顧及不到我妻子,讓她有了些怨言,這我能理解,畢竟是我對不起她。”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你在外麵沒有什麽...那啥之類的?”
我覺得我問的稍稍有些冒犯了,但對方看了我一眼後卻小心的點了點頭:“有一個,前兩個月剛認識的。但我們絕對沒有違反到法律,她是自願的,我們也沒涉及到錢色交易。”
我看了旁邊的師姐一眼,但師姐隻是低頭記錄。
我不明白,這四個人為什麽對我會這麽的坦誠。難道說在殺人的嫌疑與暴露隱私麵前,隱私顯得沒那麽重要?
還是說如今人死了,那這些秘密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趙立看我在思考,然後又抬頭向我補充了一句:“王警官,我不會隱瞞,因為我知道這些事情就算我不說,你們也能查到。我現在怎麽想的吧...我想······”
“就算我們夫妻感情不好,甚至到了鬧離婚的地步,但這個凶手,我還是希望能親眼看到被你們抓到監獄,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我繼續打量著他,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
“那她這個行為你清楚嗎?”
“我聽說了一些。”趙立思考著:“她和倩倩他們都是閨蜜,經常在一起來往。就在前幾天,18號那天,我們存在卡裏的錢被人動了,得有個三百多萬。”
說著,他掏出是手機查了查後,把取款信息給我看:“三百九十萬,那時候我還在外地談合同。所以收到這條消息我怕是錢丟了,當時就打電話過去問了,我問是不是你取的?家裏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她說沒什麽事讓我放心,取了三百九十萬,回頭用另一種方式還給我三千九百萬。我就叮囑她別被騙,也別整什麽違法的買賣。她一直勸我說沒事,就是用作道具做個法事。”
“我繼續追問,她才告訴我是一種種錢術,用錢生錢。我當時就覺得不妥,但是她就把電話掛了。我那邊簽合同的人剛好過來,就發了信息讓她不要胡來,可是到了晚上電話就打不通了。我就立刻買了今天回來的機票,還沒出發就收到你們的通知,說妻子出事了。”
我聽完他的敘述,其實事情的經過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這點王惠還和趙立商量了。其他幾個女人那是直接拿著錢就開幹了,都沒和老公商量,甚至她們老公報案報的都是失蹤。
至於為什麽報案那個報的那麽及時,他的解釋是錢和人都不見了,懷疑是被綁架或者是搶劫。
思考的過程中,我指了指他麵前的水讓他喝一口。
顯然從他的談話中,他隻是知道他的妻子遇害了,還沒不知道床底下還有一個小女孩。
於是我吸了一口氣,也決定把真相告訴他:“是這樣,我們在臥室床底下還發現一具幼年女性屍體,目前核實下來說應該是...是你閨女。”
這話一出,趙立當成就站了起來,情緒也變得十分激動:“什麽?她不是請假去了她姥姥家嗎?怎麽會在家裏?”
我聽的一愣,同樣師姐也在疑惑的看向我。他這反應怎麽比妻子被害,相差那麽大呢?
還是說他們夫妻感情真的就差到了非離不可,毫無感情那麽一種程度?
“趙先生您先冷靜一下,這都是我們不想看到的,但很遺憾的告訴你,事情的確已經發生了。”師姐抬頭繼續安慰。
而此時,我手機屏幕亮起,林少陽那邊針對監控錄像的調查有了消息。
我當即站起身想要結束這場交談,但臨走的時候我又想再試一試這個人。
於是停住腳步,眼睛一瞪的就問道:“你妻子死在你們自己家裏,你大膽說說看,她應該是怎麽死的?”
我這話一出,連師姐都伸手拉起了我的衣角。
沒錯,我才是警察,這種話本應該他們來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