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公子您開玩笑吧
十二人和張士德對視一眼大感吃驚,江湖勢力錯綜複雜,指不定打了哪個小的來老的,所以通常江湖人士不是死仇不會下殺手,為得就是避免以後的麻煩。
也就隻有歪門邪道看心情,動不動就廢人武功為樂。
世子這是要成為江湖上新一代的大魔頭嗎?
“怎麽?還需我親自動手?”
“不不,我來就可,大人……”
顧學明咽了咽喉嚨,廢人武功就廢吧,咱能不避著點人?
不避人就不避人吧,還自報家門讓人去報仇,世子是嫌在國公府的日子太無趣了嗎?
袁偵雅隻當張洞庭是嚇唬他,沒想到是來真的,瞬間慌了神。
“你敢廢我武功,我背後的師門不會放過你,莫說是國公府,就算是皇宮內也必教你人頭落地。”
“嗬,這人妖竟然威脅我?”
張洞庭涼薄一笑,陰寒出聲。
“還等什麽?此時不廢更待何時?”
“是!”
顧學明不再耽擱,內力貫穿袁偵雅幾大穴位,崩碎他的筋脈令其重傷再無習武可能,除非有可以堪比生死人、肉白骨的寶藥。
“你……咳咳咳。”
袁偵雅吐血倒下去,狼狽的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紗衣滑落露出白皙圓肩更添**。
“嘖嘖嘖。”
“肌膚比女人還潤,沒少花錢保養吧?”
麵對張洞庭的調侃,袁偵雅不語憤恨的看著他。
廢人武功如殺人父母,他現在想殺了張洞庭的心都有了!
“袁偵雅,冀州人士,十年前來幽州闖**,於兩年後結識赴任的駱鶴飛,一夜交談甚歡遂引為知己。”
“本公子很好奇,這個交談它是正經的交談嗎?”
袁偵雅麵色變換,突然捋著耳邊發絲勾唇輕笑,身子也往張洞庭那邊挪動。
見張洞庭不阻止,顧學明等人沒製止。
京裏隱衛傳來消息說最近世子喜好兔兒爺,這……是遇到合口味的了?
“公子,您想知道什麽可以問奴家,但凡奴家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訴您。”
“是嗎?你這麽聽話?”
“誰讓公子您是在場唯一貌若謫仙的郎君呢,隻要您能饒奴家不死,哪怕是讓奴家伺候您一夜也是可以的。”
“還有這等好事?”
張洞庭眼前一亮,袁偵雅眼中放光,他改挪為爬,急不可耐的爬到張洞庭麵前,暗處一隻手卻不老實。
到了近前,他的手剛摸到腰間暗器,然後臉上笑容僵住。
“看你這勾男人的手段也不是一兩日之功,男人你在行,不知道驢你行不行?”
“不行不行!”
旋即張洞庭自己否定,一臉嚴肅的像是在探討戰事,忽略掉他手中物的話。
“驢怎有馬強?一夜估計不夠,我們三千人六千匹馬,你要伺候不來本公子可是會要了你的命。”
“公,公子您……您開玩笑呢吧?”
袁偵雅眼角抽搐,兩人說的是一回事嗎?
讓他去服侍馬,他再變太也玩的沒那麽花,這不是羞辱是什麽?!
“你看本公子像是開玩笑的人?”
“左手一支弩,右手一支筒,還是說你選擇心髒破個洞呢,或者選擇當個名副其實的刺蝟?”
張洞庭掂了掂袖弩,麵無表情的看著袁偵雅,還想在他麵前耍花招,也不打聽打聽今兒閻王營業額達沒達標。
“當然,我是個好人,就算是心情不爽想要你命也不會讓你死那麽痛快,要不你考慮下馬?”
“我……”
縱橫風花雪月多年從不敗敵手的袁偵雅遇到硬茬子了,一時被問的啞口無言。
選什麽?
“哈哈哈!”
張士德憋不住笑出聲,軍中打殺人的手段有的是,但讓敵人吃癟如斯的少見,今兒跟著世子算是開眼了。
顧學明等人也忍不住發笑,任是媚術勾人,再怎麽會裝可憐也難入世子眼,還是世子沒瞧上,不然怎地京都兔兒爺惹世子青睞,袁偵雅一身不落花魁的功夫不好使呢?
“本公子耐心有限,不說話我就替你選一個。”
張洞庭表情突地斂去,袖弩抬起朝著袁偵雅射去,避開了重要穴位,保管疼的流血不保死。
袁偵雅悶哼一聲,這點倒像個爺們。
“你猜我這支袖弩裏裝了幾支箭?”
“兩,兩支?”
雖還在逍遙樓,但已不是袁偵雅這個樓主的主場,遊戲規則張洞庭來定,而他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一切隨心。
“猜對了,獎你一支箭。”
又一弩箭射出,袁偵雅被耍的心頭火氣卻無可奈何,尚有功夫傍身不是對方手下的對手,沒了功夫想出其不意結果張洞庭手比他還快還髒。
“再猜一猜,我還能不能射出第三支箭?”
“我是萬血澗的弟子在外遊曆,八年前在幽州已待了兩年本想換個地方時遇到了駱鶴飛,之後他為我引薦錢術,至於我與他們做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
“你沒說你和駱鶴飛相識的那一夜,你們做了什麽?”
張洞庭不接話茬,非要把話題往私密問題上引,甭管是親衛軍還是被逼著跪在大堂的人紛紛豎起耳朵。
“你!”
“嗯?”
袖弩往前一探,袁偵雅老實了,心裏憋屈極了,那麽多能問的張洞庭不問,可著他八卦打聽,是還沒羞辱夠嗎?
“那日我二人吃醉酒,駱鶴飛明麵被派遣來幽州,實則是被貶,他心中苦悶一時著了相,所以……”
“所以什麽?”
“所以他失態對我做了那等事!”
啪!
“什麽事自己交代,還讓我家大人問,給你臉了?”
張士德彪著臉抽了袁偵雅一巴掌,黑臉上很是不屑,當表字了還立啥牌坊?
袁偵雅憤怒、怨恨,然而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緊接著逍遙樓成了他一人的戲台子,大家一起吃瓜,不同的是張洞庭喝茶嗑瓜子,親衛軍捧著瓜子嗑,其他人跪著聽。
中途還因為袁偵雅講的語速慢,又挨了許暢秀一巴掌,逼的他竹筒倒豆子似的當眾說出自己的私密之事。
總結來說八年前那次相遇,駱鶴飛新手上路圖刺激,袁偵雅是老司機圖快活,雙雙喝**茶降火,還是駱鶴飛虧了。
也不知道他泉下有知會不會為自己枯萎的花園哭一回?
“咳咳,說正事,八年前你已在幽州待了兩年,為何停留這麽久,駱鶴飛又許諾了你什麽好處讓你心甘情願陪伴了他八年?”
“總不可能……是你舍不得他活好吧?”
張洞庭悠悠問出重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繼續往下問。
“還是說舍不得三人行,兩位老師傅對你深愛有加?”
“你既然都知道,為何還問我?”
眾人大驚,原以為兩個壯漢手牽手把屋歸已經是突破極限了,沒想到張洞庭還給袁偵雅加戲,更沒想到的是袁偵雅承認了?
駱鶴飛還好點保養得當看不出到四十的人,可錢術胡子拉碴的看起來像是五十歲的,不過而立的袁偵雅怎麽下得去……不是,怎麽躺的下去的?
嗖的一下射出一支弩箭,張洞庭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
“本公子問你便答,懂?”
袁偵雅捂著流血的傷口心塞至極,臉上的疼還可以忍受,可身上三支弩箭紮穿,他隻有一雙手捂哪裏的是?
“我習的心法反噬作用大,每到月圓之夜必須用孩童之血穩定暴躁的內力,我開逍遙樓幫駱鶴飛籠絡幽州各地官員,助他登上知府位,他每月送來一名孩童供我恢複。”
“至於跟著他們二人,一來是他們能給我提供孩童,二來是……他們對我不錯。”
眾人再次大驚,已顧不上去探聽八卦。
“用孩童的血穩定內力,那些孩童呢?”
聞言,袁偵雅不語,答案已經很明顯,全都被他禍害致死。
“畜!牲!簡直是畜!牲!”
“太不是東西了,小爺聲色犬馬花天酒地,可也不會對稚童下手。”
“怪不得幽州常年有幼童失蹤案,還以為是哪裏的小叫花子走失,原來都是駱鶴飛和錢術辦的好事!”
跪著的人雖然也不是什麽好人,但家中也有兒女的自然聽到這令人發指的事怒上心頭。
“最後兩個問題,那些孩童的屍骨,和辛家被你害死那些女子的屍骨在哪?”
“都在後院,那是我的院子,沒我允許沒人敢闖入。”
袁偵雅老實多了有問必答,他希冀著張洞庭得知全部消息後滿意的放他一馬,可他卻不知在張洞庭還未到幽州時已宣判了他的死刑。
後院足夠大,一百名親衛奮力挖掘,兩刻鍾的功夫有人在角落裏挖出來一具屍骨,隨著越往下挖白骨越多,而在其他地方挖掘的人也陸續挖出諸多腐骨。
待所有屍骨挖掘出來已過了兩個時辰,此時暮色四合,天邊最後一抹霞光將要掩入黑暗。
“大人,屍骨已悉數挖出,總計一百零二具成人骨,一百三十二具孩童骨,其中十三具女屍半數腐爛,係辛家女。”
嘶!
全場嘩然,跪著的人裏有玩的花的,有手段殘忍的,也有手上染血的,但和袁偵雅比起來,他們隻能算小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