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公子極美
隆冬時節,小縣城的街道之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絡繹不絕。不過雖說天上太陽的光照散滿了縣城,但行人卻都已經披上了厚實的衣服。
陳豐與花蓮找了個街邊酒館,當然了來此酒館是因為花蓮說有事要與陳豐相談。
酒館內的生意也不算太好,兩人坐在酒館之中看著街上的行人。
隨即便見得一書生打扮之人搬來了一張木桌,瞧著書生擼起袖子爬上桌子的動作甚是滑稽。然而書生卻是不在乎。
有行人路過便停下腳步,對著書生指指點點,但似乎也再好奇他要做啥。
書生爬到了木桌之上,清了清嗓子。而後突然高聲說道:“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今聽聞那天武國人屢屢犯我邊境……”
書生站在桌上居高臨下,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在那侃侃而談,大論兩國戰事,言語之中處處詆毀天武國為強盜之國,說是國難之際要聚城中有誌之士,平邊疆之亂,護國安民。
那書生言語犀利,繪聲繪色,極具煽動。
陳豐搖頭輕笑而後收回了目光,任由那書生大罵天武國。
花蓮則默默地取出了他的玉笛。這可把陳豐嚇一跳。
心道:莫不是這家夥要弄暈這一城百姓,然後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然而,倒是陳豐想多了。
隻見花蓮手中玉笛輕輕展開,最後竟是變作了一把折扇。
陳豐揉了揉腦袋問道:“花道友有何事要與我相談?還請快些說吧。”
見花蓮大冷天的拿著把扇子裝高雅,陳豐便也懶得看了。
花蓮笑道:“自是因為,這城中有一機緣將現,便想著與陳道友共享。”
陳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卻突然重新吐了出來。
“這掌櫃的賣假酒,是不怕折壽嗎?”陳豐小聲嘀咕了一句。
而後取出自己的酒葫蘆狠狠地喝了一口,將口中的怪味衝散。
而後又將目光瞧向酒館外的書生。卻回了花蓮一句沒興趣。
花蓮卻是輕笑道:“若陳道友沒興趣,又為何會到這座城中來呢?”
陳豐笑笑:“這城中有無機緣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來這裏有熱鬧可湊。但就是不想與花道友一起湊。”
花蓮搖了搖頭:“看來陳道友是為詩詩姑娘那件事耿耿於懷吧!不過倒也不是我有意要欺瞞道友的,隻是我若將真話說與道友聽,隻怕道友便不願收了詩詩姑娘的畫像了。”
陳豐嘖嘖嘴,自顧自地喝著酒。
花蓮說道:“其實也不算完全欺瞞道友吧,我也提醒過道友詩詩與姬慕辰之間的關聯了。”
“可是你沒說詩詩是皇子妃。”陳豐撇了一眼道:“也沒說是你偷來的。”
“而且,我也很好奇,你費勁巴拉地將詩詩畫像偷了來,卻又送給了我,我可是實在搞不懂你了。”
然而,花蓮卻搖頭笑道:“既然陳道友都已經願意為我承接這份因果了,現在又何必問那麽清楚呢?”
而後接著說道:“所以為了向陳道友賠不是,這才特地在此等道友前來,共分這座城中的機緣了。”
陳豐譏笑道:“是沒把握吧!”
花蓮尷尬笑道:“所以得到城中機緣之後,我隻要一樣東西,其餘的盡數歸陳道友所有。”
陳豐將手重重拍在桌上,頭朝花蓮靠去,而後笑道:“除外,我還想知道一件事情。”
陳豐不懷好意道:“事了之後,我想知道,花道友到底是男還是女。”
這家夥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雖舉手投足盡顯男子風度,可是這張臉卻實在陰柔,其美豔比起許多女子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陳豐懷疑他是不是真的男子,所謂的聲音和男子風度可都是可以假扮的。
花蓮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難不成要我脫去身上衣物以證清白。”
“可否?”陳豐言道。
花蓮眯眼一笑:“可。”
談妥了籌碼,兩人便都將目光朝酒館外看去,而這次看的可不是那異想天開的書生。他們的目光所見的卻是屹立在這座城的中央處那座最高的樓房。
“浩氣閣”
這座小縣城最大的建築,亦是這座城最大家族肖家所在之處,但此時那座本該充斥浩然正氣的高樓上方卻妖雲密布。整座高樓暗淡無光。全失了所謂的浩然正氣。
收回目光,陳豐看著桌上的假酒搖了搖頭,隨後便說道:“我先去打壺酒來,這酒館的酒實在不是給人喝的。”
花兒坐在原處,手中折扇輕搖,似笑非笑地看著陳豐。陳豐也沒理會,說完話後便直接大步離開了酒館。
看著牽馬的陳豐融入人流之中,漸行漸遠,而後他也座起了身子。
酒館掌櫃遠遠看見桌上客人要走,便跑了來向花蓮說道:“這位……公,公子。一共一兩銀子。”
見掌櫃的瞧自己的眼神有些異樣,然而花蓮卻早已習慣了別人看他的那種異樣眼神。便隨即問道:“瞧著我美嗎?”
那掌櫃的立馬誇道:“公子及美。”
然後隻見花蓮將手中折扇朝掌櫃的身上拍了一下。那掌櫃的眼睛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花蓮直接朝他身上踩了過去。而後嘀咕道:“賣假酒還想收錢,不砸了你這店就算好的了。”
說完他便也離去了。
說完他卻也未去尋陳豐,隻是在城中晃悠。也沒去擺他那算命攤子。一個裝讀書人的人去給人算命,怎麽看怎麽像騙子。
陳豐一連逛了幾家酒鋪,卻都發現,娘兒的!全他娘的摻了水。
這給陳豐氣得不輕,暗暗在心中發誓,若是再有自家賣假酒的,非砸了他家酒鋪不可。
在逛了一圈之後,陳豐終於在一個犄角旮旯裏找到了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酒鋪子。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陳豐牽著馬兒走向了那家酒鋪。
“年輕人要什麽酒!”說話的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叟。
酒鋪子裏有一搖椅,那滿臉皺紋,須發皆白的老人便躺靠在搖椅之上,看起來十分愜意。
“武夫。”陳豐看到老人時便察覺出了他身上哪無意之中流露而出的武道真元。
陳豐取出酒葫蘆問道:“不知都有些什麽酒啊?”
老人雖看起來已至古稀之年,但說話的聲音依舊中氣十足。
老人開口道:“山上山下的,隻要不是太離譜,我這都有。”
陳豐取出酒葫蘆,一口飲盡了葫蘆中剩餘的老糟燒,而後說道:“清濁,打滿。”
老人看了一眼陳豐:“山上來的?”
陳豐點頭稱是。
老人接過陳豐的酒葫蘆,取出一壺清濁酒,而後一邊為陳豐打酒一邊說道:“這幾日可真夠熱鬧的,平時幾年都見不到的山上人,現在到好,一連來了仨。”
“仨?”陳豐好奇。
“一個擺攤算卦的書生,一個衣裳襤褸的乞丐,再一個便是你了。”
“前輩怎會知道?”陳豐問道。
那老人卻是笑了笑道:“別的地方買不著真酒,自然便往此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