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夜入浩氣閣
“難道這城中隻有前輩這一處能買真酒嗎?”陳豐問道。
老人哂笑道:“酒摻了水,量不就多了嗎?如今天下不太平,北方又有戰事,糧稅銀稅激增,糧價自然也就跟著漲了,糧價漲了,你說這酒價還能不漲嗎?可是這酒價漲了可就不好賣了,所以一些商家便隻好在酒裏摻些水,雖說是以次充好,但酒價還能保持原來如此價格。”
“喝酒的人就不會發現嗎?”陳豐問道。
老人笑道:“這年頭能喝上酒便不錯了,還有誰管好還是不好呢?”
然而說著說著,老人便發現,他那一壇子酒下去卻也不見葫蘆有滿處的痕跡。隨即便又提了一壇子出來,口中還念道:“你們這些山上來的,奇奇怪怪的寶貝還挺多。”
到最後,陳豐的酒葫蘆依舊不見滿。酒鋪子裏的酒卻已經沒了。
然而,到最後問價的時候,老頭兒愣是收了陳豐一顆如意錢。美名其曰:能買到酒就算好的了。
不過陳豐卻也沒糾結什麽,本就是白得的錢財,花出去也不心疼。
臨走之時,那賣酒的老人卻對陳豐說道:“之前來的那兩個我提醒過,既然你也來了我便也提醒你一句吧!”
老人輕撫著胡須說道:“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這座城。這座城裏的事,你們管不了的。”
陳豐聽完,對老人抱拳道:“前輩贈言晚輩記下了。”
陳豐說完便提著酒葫蘆離開了。
隻是,陳豐雖記下了老人的話,但要不要聽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品嚐了一口小酒鋪裏的清濁,確定了是真酒,陳豐便提著酒葫蘆牽著白馬兒,噠噠噠地朝城外走去了。
陳豐出城,卻非是聽了老人的話真要離開這座城。而是擔心沈青璿送的馬兒,若是放在自己袖中一時顧及不到,不小心給悶死了,那不是可惜了嗎。
所以,出了城的陳豐摸著馬兒的鼻子說道:“跟著我要學會做一匹有思想有城府的馬兒,遇到壞人要學會逃命。”
隨即,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陳豐木刻陣紋,將馬兒藏於其中。之後一直等到夜幕之時,陳豐才暗戳戳的入了城,然後直奔浩氣閣而去。
夜色下的浩氣閣涼風嗖嗖,而涼風之中還伴有陰冷的妖氣。
而妖氣最濃鬱之處,則是後院深處的祠堂。以元嬰境界隔絕氣息之後,趁著夜色,陳豐便朝著祠堂所在之處而去。
臨近祠堂之時,陳豐卻發現已經有人先自己一步到達了祠堂。
那是一位黑衣蒙麵之人,且那一身衣服也算得是一件法器,竟有著隔絕氣息的作用,甚至若是一般的元嬰在此也難以看穿其被遮去的麵容。
好在陳豐不是一般的元嬰,是從偽仙境界跌落下來的元嬰,所以比起一般的元嬰還是要強上一些的。自然也就能看穿那蒙麵黑衣人的真容了。
那是個年輕的家夥,有著金丹的境界。陳豐暗暗地看著他在夜色中如同泥鰍般絲滑的潛藏動作。
“還是個慣犯!”陳豐在房頂的角落喝著我,默默地看著黑衣人。
黑衣人去到祠堂頂部,小心地撬開了祠堂的瓦片,他小心地觀察了祠堂內的情況,而後接著撬,直到可以容納自己入得祠堂之時,縱身一躍便跳入了祠堂之中。
而後,他竟還使用法術將祠堂的瓦片從裏麵重新封好。
陳豐喝了一口酒,正準備跟上去。側眼一看,卻發現身邊一塊青瓦之上被人刻下了幾個歪歪扭扭醜陋不堪的小字。
“不在這裏,來正樓最高處。”
陳豐一見到那幾個醜陋的字跡,便猜出定是花蓮所留。看到花蓮的字,陳豐也終於知道那時花蓮說的參加過兩次春闈落榜的原因了。
字寫這麽難看,能上榜那就奇了個怪了。
陳豐身形一晃,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花蓮見陳豐來到這座城,所了解的東西必然比陳豐要多得多。所以陳豐沒有懷疑,縱身向著最高處飛去。
臨近高處之時,陳豐終於發現問題所在。
“結界。”陳豐皺眉:“看來祠堂的妖氣八成是障眼法了,甚至還有可能是陷阱。”
察覺到自己不遠處有輕微的靈氣波動,陳豐隨即靠了上去。
正如陳豐所猜,掩藏在此處的正是花蓮。
見陳豐前來,花蓮做了個禁聲的動作,而後招呼陳豐過去。
陳豐過去才看到他手中赫然有著一枚與之前驛站少女很是相似的銅鏡。而銅鏡之中映照而出的正是結界內的情景。
花蓮傳聲道:“這是昆侖鏡的仿製品,能在一定的距離內感受到靈氣異樣的波動。”
陳豐點頭,朝鏡中看去。正好看到這鏡內畫麵之中房屋的大梁之上盤繞著一條水桶般粗細的虺。而且還是一條即將化蛟的虺。
陳豐看了一眼後,轉身便要離去。
花蓮一把拉住陳豐的衣服傳聲道:“陳道友不必驚慌,虺化蛟之時是其最弱的時候,我們隻要在那時動手便可將其斬殺。”
陳豐重新看向銅鏡,傳音回應道:“就是覺得悶,起來透口氣。”
花蓮嘴角**,欲言又止。
銅鏡之中,虺的身下盤坐有一男子,男子的手中赫然是一對“龍角。”而男子此時正在將一身靈氣通過龍角傳輸到虺的身上。
“這是,吸食龍氣?”陳豐疑惑,傳聲問道。
花蓮點頭。
“你要的東西不會便是這對龍角吧?”陳豐再問。
花蓮搖頭。而後說道:“我要的東西在這座樓的地下。”
“地下?”陳豐疑惑。
然而,就在此時,一聲巨響從祠堂所在的方向傳來。
陳豐與花蓮對視一眼,再看向銅鏡之時,卻發現鏡中的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將人抬頭之時,都發現了一道從樓門竄出的身影,那身影速度及快,隻是瞬間便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花蓮說道:“我先前探查過這座樓,發現有墨家人動過的痕跡,所以想要去往樓房的地下,必須先通過樓房最高處的房間,也就是虺所在的房間。”
“可是如此一來,必然要先破除這座結界,才能進去。”
陳豐說道:“進去之後,還要麵對一條即將化蛟的虺。”
花蓮點頭。
陳豐敲了敲腦門:“剛剛為虺治療的男子隻有半步元嬰境界,而且還是被強行堆上去的半步元嬰,對付起來到是不難。難的是盤繞在房梁上的虺,即使最弱之時,合你我二人之力怕是也要拚命才行。而且還不知這座樓中是否還有別的高手掩藏。”
然而,說話之時,鏡中畫麵卻又有了動靜。
隻見,那盤踞於房梁之上的虺,突然像是觸碰了什麽機關,而後房間地麵的木板便於中心向四周縮攏,之後房間之中便出現了一個向下通去的巨大通道。而通道卻非通向下一層樓房,而是直接通往地下。這便是墨家機關術的神奇之處。
房梁上的虺朝著那向下的通道之中遊去。不一會便不見了蹤影。而虺走了之後,房間便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